王姐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主人的脸色,终于又忐忑的低下头去了。
“景芃还说什么了?”肖玫兰看了她一眼追问道。
“呃……”王嫂踌躇了一下,终于还是老实的道:“少爷说……说这里的事就交给夫人处理了,呃……他相信……相信夫人一定会处理的很完美的……”
“这个逆子……”肖玫兰满是怒气的道,但是稍后她的脸色又慢慢地缓了下来,轻叹了一声,“说来说去,他还是在记恨我和振丰当年打发甄雅离开的事,可是……可是我们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
“嗯……”但就在这时,床上的女子发出一声轻声的嘤咛。
肖玫兰立刻闭了口,看向床上的女子,当看见床上的女子满脸的潮红时,立刻抚上女子的额头,然后蹙眉对王姐道:“王姐,去叫廖医生过来——”
王姐应声立刻去了,剩下肖玫兰看着床上的女孩子禁不住的摇头轻叹,她真的想不到自己那个淡漠到骨子里、清傲到骨子里的儿子在这种事上也有这样激狂的一面,看着女子脸上和身上的吻痕,还有下身的红肿和伤口,连她这个已是不惑之年的人也禁不住脸红心跳,可以想象得出当时儿子是多么的纵情无度。
就是当年甄雅离开,他也只是冰冷沉默了几天,然后又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了,她的这个儿子从小就接受家主的培养和训练,早就养成了冷情理智的性情,她相信就是即使在被人下了药、醉了酒的情况下,他也有一定的自制能力,要不然他也不会从那家会所安然的回到家里。
难道儿子对眼前这个女孩儿有特别的感觉,其实这个女孩儿还不错,肖玫兰不由俯身过去细看,模样说不上绝艳,但是却生得十分甜美而清秀,半长的如锦缎的黑发,眉眼如画,粉唇如花瓣,略圆的苹果脸总是一副乖巧而恬静的笑意,应该是个好女孩。
但是随后肖玫兰又否定了自己,那又怎么会呢?自己这个儿子虽然只有二十六岁,但是因为生长环境的特殊,心机之深沉复杂,是一些老江湖也无法比拟的,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对人萌生好感呢?
“不要……”忽然床上的女子睁开了眼睛,大声的叫了起来……
叶琉不记得那个男人索要了她几次,只记得他带给她的那份痛楚、悲凉、屈辱和恐惧,睡梦中他又在折腾她,将她绑在床上,任意的占有……她想逃脱,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钳制,他如一条冰冷的蛇牢牢地缠着她、困住她……
“啊,不要……”她一下子醒了过来。
“丫头,没事了……”肖玫兰立刻攥住了叶琉的手。
她是真的心疼这个女孩,她之所以放下手头的一切事宜,陪在这个女孩的身边,并不是只因为她想不留麻烦的帮儿子处理好这件事,还主要是这个女孩那双清美明亮的眸子总让她想起夭折的小女儿,再加上女孩辗转还她钱的那份骨气,让她禁不住对眼前的女孩萌生了几分真实的喜爱之情。
叶琉的眸光慢慢的聚焦,当对上肖玫兰那双满是怜惜的美眸是,她的心中不由满是涩苦、委屈、凄楚,还有……复杂,泪水不由自主的纷纷滑落。
“我……”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看着她默默的流泪。
其实在被男人施暴的过程中,她一直都有一个坚定的想法,那就是去告他,拼了所有,也要让这个毁了自己的人接受法律的制裁。
可是这一刻,她的那个想法已经动摇了,先不要在这个现实而残酷的社会里,她能不能告得成,会不会耻未雪,反倒自取其辱,只说面对着眼前这个曾经在自己为难的时候援手的妇人,她的勇气就已经消失殆尽,那个男人是她的儿子呀!
她的泪水落得更凶了,大滴大滴的,打湿了枕头。
肖玫兰是何等精明的人,她自然已窥破了眼前女孩的心思,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是轻叹了一声,然后轻声道:“对不起,路管家将你当成了今天早上要过来面试的女佣,景芃是被人设计了才……呃,对不起……”
面对着这个坚毅善良、却又满身骨气的女孩子,肖玫兰第一次感觉到处理儿子的事的棘手,儿子一直都是让她放心并引以为傲的。
其实这是她第一次为儿子处理这档子事,没想到竟然这么难办!
叶琉自然相信她的说辞,她不是什么绝世美女,那个如众星拱月般的豪门少爷又怎么会看上她呢,他不是口口声声都在喊着什么雅儿吗,她只是倒霉而已,做了替代品,做了泄欲工具。
可是她就该受这份屈辱吗?她不甘心呀!
“夫人,医生来了。”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王姐走了进来。
看着那打开的门,叶琉的身子不由的一颤,肖玫兰立刻握住她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丫头,你发烧了,我让医生给你打两瓶点滴!”
叶琉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华灯初升,夜色阑珊。
明亮的灯光下,叶琉躺在床上看着输液管里那源源不断滴下的药滴,清美澄澈的眸中满满纠结的都是矛盾和痛苦。
眼看那药就要输完了,她该怎么办?曹夫人又要如何安置她呢?她忽然很怕,怕她心目中的那个女神做出让她不屑的事,怕她用钱侮辱她。
她是缺钱,但是她却不会卖身,她真的不想那个上次用钱帮她、助她于危难的人,这次用钱伤她,将她打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