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尘飞靠着门板坐着,一条腿伸直的时候碰到一个东西。月光照在上面,让用力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那是什么。
那是他们结婚时拍摄的照片。
女孩儿一脸幸福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们笑得是那么的幸福。可其实相框上布满灰尘,一如他布满灰尘的心。他爬起来,将相框捡起来抱在怀中,忽然就哭了出来。
“卡!”伊柏林从监视器后面站起来,周围灯光大亮。
白尘飞抱着相框坐在那里,眼眸深处还带着一丝绝望和痛苦。伊柏林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白尘飞的眼神有些茫然的跟着动起来,伊柏林忽然就笑了。
他将白尘飞一把拉起来,伸手一拳抵在他的胸口上。
“你成了!”伊柏林说道。
命运的残忍之处就在于,它就像一个严苛的考官,从来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走捷径。它不停的向前推进,而你只能选择前进或者停滞不前。往前走,哪怕前方是悬崖,是深渊,是绝望。有些人跨了过去,从此一片坦途,有些人摔得粉身碎骨。可如果停滞不前,却只能永远深陷在过去的回忆中,直到生命消亡的那一天。
我们都知道前路渺茫,可我们还是选择大步前行。只是为了有一天,能再度与你同行。
几个月后,白尘飞回国。
安然一个人在家里,忽然就听见敲门声。她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就看见白尘飞拖着箱子从外面走进来。他的脸色有些疲倦,可眼睛却很亮,看起来状态不错。
安然上下打量他一番,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再回头看看白尘飞身后,却只看见他一个人。安然有些困惑的看了白尘飞一眼,又有些为难的将眼睛移开。
“你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么?”安然说道,“也不知道打个电话,让你大哥去接你啊。”
白尘飞心里默默叹一口气,对安然说道:“大嫂,就我一个人,没有别人。”
安然脸色一滞,抬起头看着白尘飞。除了有些疲倦,看不出什么情绪。她伸手在对方肩上拍了拍,说道:“累了吧?去休息吧。”
白尘飞也不再说什么,拖着箱子上楼去。安然站在客厅抬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有点泛酸。她看得出来,白尘飞并不是故意装得很平静。可施亦绯并没有跟着回来,就表示他们之间的事并没有解决。那为什么,白尘飞还能这么平静呢?
晚上白如天回来的时候,安然将这事告诉了丈夫。白如天听了沉默半晌,然后轻轻拍着妻子的手背说道:“这小子从小就是这样,心里有事也从来不说。你也别操心了。我看施亦绯那丫头有主意得很,老四还不一定搞得定她。”
“我这不是担心么?”安然说道,“都两年了,这好不容易有了施丫头的消息,老四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着急也没用!”白如天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点恨恨的,“他和老三夫妇的事儿一天不解决,施丫头回来也是个走字!顺其自然吧,与其在这里为老四着急,不如想一想你那个宝贝妹妹怎么办?”
提到妹妹安雅,安然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头。
安雅此时正在另一座城市出席活动。活动之后,面对着众多记者的围追堵截,心里虽然烦躁得很,可脸上却还带着亲切的笑容。
“安雅小姐,请问前几天杂志和网络上出现的关于你和某男**人单独深夜出游的报道,可是真事?”
“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那篇报道并非百分之百真实。事实上那天并不是什么单独出游,而是我和我的经纪人还有助理一起和朋友吃饭。只是记者们拍到的画面上只有我和我朋友两个人,所以造成了大家的误会。”
“那么画面上出现的那位男性朋友与你是什么关系呢?”一位留着利落短发的女记者将话筒递到安雅的面前问道。
“其实你们仔细看那张照片就能看出来,我和他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你们见过一男一女谈恋爱中间可以塞下第三个人么?”安雅说道最后的时候俏皮的眨眨眼睛,成功逗笑了所有的记者。
从活动现场离开,坐进车里,安雅有些疲倦的将头靠在椅背上。她从包里摸出手机,翻出来看了看,并没有任何留言电话或者信息。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回包里,一脸无奈的回到酒店。
前天早晨,当她看到那篇报道的时候,就给封勤发了短信,可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回复。
安雅忽然觉得很累,在这样的疲倦中,心里不知不觉的浮现出一丝恨意。
凭什么?她在他身后追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他就不能停下脚步看自己一眼呢?
跟施亦绯一起离开后,封勤先是留在南方的那种不知名小城。后来施亦绯离开去了国外,封勤却在那里呆了下来。
他开了一家小店,就在当初施亦绯租住的那个小区附近,一家以牒易牒的小店。他虽然已经从娱乐圈离开,可有些东西就好像是刻在骨子里似的。以前转作经纪人的时候,看见那些东西就觉得恶心。而现在终于彻底离开了,却有渐渐想把曾经留了很长时间的音乐捡了起来。
小店最开始的运营很艰难,开张很久之后都只有附近一所大学的学生来光顾。后来有个学生问他这里有没有正版的某某某CD,可却因为身上拿不出那么多钱,提出用另一张正版CD来换。于是最开始买牒的小店就变成了易牒的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