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白仆与人打斗时所留下的痕迹,这些并非白仆对手,用的自然是暗器,快速离开的方法除了武艺高超的轻功驾驭,就是骑马,那些人不是白仆对手,轻功自然达不到带着一个人还能来去自如的境地,那便只有骑马了。
骑马自然是挑有路的地方,沿路而行……
“嗷嗷……”突然脚下的懒懒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白凤衣低头一看,发现懒懒蹲坐在地,头一点一点,面前是一团小小的、白色的东西,白凤衣捡起一看,竟然是言儿一直带着,且不让他人碰触的绒毛白狐!
“嗷嗷……”懒懒继续怪叫,白凤衣疑惑的一把提起,才发现懒懒正哭的伤心,懒懒当然是在心疼心上人风吹日晒几日,满身露珠尘土。
言儿下落不明,滴了自己血液的物品丢在路上,抬头看看前方,同时也暗暗松口气,看房中情形,那些人并未有伤言儿性命的打算,那他们究竟想做什么?白凤衣再次低头,发现草丛中若隐若现一条银色的丝线,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幽亮的光!
星光闪耀,夜风徐徐,西康王府一片灯火通明。
西康王火族絮飞负手立在窗边,眉头紧锁,何人绑架了言儿?为何那么多重要使节都安然无事,偏偏言儿出了事?
国君那边已是勃然大怒,凤国送嫁使臣竟在火焰国遭人绑架,虽非重要使节,却也是名单在列,来了便是客,这可是大大侮辱了火焰国的向来严格的安全状况。
虽知皇兄狂妄,自视甚高目中无人,但是这样的事若是传到了诸多列国,自然会说火焰国保护不周,那岂不是失了国威国兴?
颁诏仪式虽然盛况空前,也给足了凤国以及西平公主颜面。可现在,凤国的凤王竟因此事特地赶来要人,若不是想挑起战事,便是失踪的使臣对凤王而言十分重要,且重要的胜于他丢下凤国,自备坐骑日夜不停狂奔而来。
自然,当自己看到传说中的凤王优雅从容,风神俊朗的出现在皇宫时,着实吃了一惊,也明白为何他会放下一切赶来火焰国,他竟然就是那位在缘来镇公然对言儿无礼的白庄主!
寻找言儿自己定会在所不惜,只是皇兄一道圣旨下到西康王府,意义便不同。若是使臣平安无事,自是一切都好说,若是……若是言儿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便是此番事件的替罪羔羊,皇兄自然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将罪下来,同时也会打压自己逐渐扩大的权利……
絮飞扭头看着桌上的圣旨,言儿,你千万不要有事!随即发出一声长叹,为自己,也为那巧笑嫣然,聪明伶俐的人儿。
“王爷!”门外随从俯身施礼,轻声说道:“王爷,小的下午前往馆驿,被人告知凤王已与昨日带领十骑离开圣火城,一直朝北行去。临行留了书信,小的今日去,便有人给了小的,王爷过目!”
絮飞接过,打开一看,只有短短几字:本王已探得言儿下落,有劳费心。
凤王竟然短短半日便探得行踪?自己派出的人接二连三来报所有可能性,自己刚刚列了清单,想与他商量分析具体情况,他竟然在人生地不熟的圣火城探得消息,且快马而去!看来圣火城内也有凤国凤王的眼线,心里一动,随即招来贴身侍卫,吩咐探查凤王在火焰国的一切情况。
再扭头看那张圣旨,絮飞按在自己从上至下列出清单,便连夜调兵遣将,直奔北面而去。
怪石嶙峋,青苔满壁,一处假山的缝隙里蹲着个小小的白衣女孩,背靠假山,昏昏欲睡,这里不过是她一方安静的小天地。只是安静未曾持续多久,一个男孩大声的叫嚷引来更多人围观,起哄,叫嚷顿时在这处偏僻处响起。
女孩抬头扫视了他们一眼,突然起身绕着怪石径直朝前走去,只是那群孩子不依不饶的缠上去,将她团团围住。
“你娘是狐狸精,偷男人,你是野种!”一个男孩大声的嚷着,说着上前推了她一把,引来其他的孩子的跟风附和。
“走开!别碰我!我娘不是狐狸精!她不是……”清脆的声音响亮的发出,女孩一双清灵灵的美目回头怒视那群欺负人的孩子,待听到那个男孩更难听的叫骂时,毫不犹豫回头,抬手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口中怒道:“再敢乱说,我揍你!”
“哇……”男孩嚎哭震天,引来众多人围观,直到一个身材高大,全身散发着霸气的男子由远而近……看不清,为什么看不清呢?那个人的面容为何一点都看不清?
那种让人近乎绝望的伤心就如黑暗降临,恐惧孤独满头满脸袭来,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泪流满面。
门外一片漆黑,室内烛火跳跃,连言在无声哭泣中醒来,睁眼看到自上而下染上淡淡红晕的淡绿色床帏,伸手擦了擦脸,暗暗抽泣一下,无声叹息……
“这里?”连言猛然坐起身,随着她的动作听到一阵银铃的叮当声,顺声看去,连言惊讶的发现左脚裸处被扣了一根细细绳索,绳索的另一端的被扣在了床腿上,中间是十几个小小的银铃,每动一下,便发出一阵响声。
就在连言疑惑不已时,房门随即被推开,一个银衣男子出现在门口处,蜜色的皮肤,俊美中带着清泠,一双如月色般朦胧的眼睛,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紧紧锁住连言视线,一步一步走近,在她面前站定,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立刻起身,银铃随之发出一阵响声,连言抬眸冷眼回视,指着脚上绳索冷冷问道:“无极,你带我来这里想做什么?这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