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侯小虎在井边绞水洗地,于善仲何大魁在那边练功,突然看到那少夫人婷婷袅地从后院出来了,侯小虎脸腾地就红了,心里一阵紧张,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她一眼,只见她先给于善仲请了个安,那何大魁在边上带着讨好的口吻叫道:“师嫂,早!”,却是面色自若,不见异常,那少夫人也轻声道了声早,便直朝侯小虎走过来了。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侯小虎在那边眼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心中更是万分慌乱,难道昨晚被她发现了,她是来兴师问罪的么?这时欲躲又不能,欲看又不敢,只有低着头在那里使劲地转动绞盘,
“完了,完了!她不会将我一脚踢下水井罢!”,正在胡乱思想,听得那少夫人淡淡道:“你跟我来!”
侯小虎不由更加恐惶,他小声说:“甚么事?少夫人!”。
那少夫人道:“我花圃好长时间没松土了!想请你帮帮忙!”,听得他声音有气无力,她奇道:“你身体不舒服么!”
“没有,没有!”侯小虎偷偷看她脸色,一如往常并无异色,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绷得紧紧地神经顿时才松驰了下来。
那边何大魁瞅见,脸上却颇有些不高兴。
那花圃却就在那小木屋前,只有三四丈许大一块,大约才种下,这时才萌出三四寸长的幼芽,那少夫人递给他一柄精致的花锄,侯小虎接时不小心触到她柔软的小手,顿时像触了电一样马上弹开,他低着头锄土,脑子里却满是昨夜所见,眼前女人谷穗般沉甸甸饱满的***和那圆圆的臀部又不住地在眼前晃动,那少夫人不知他此际脑子里想的竟是这般不堪之事,柔声道:“松土时千万要小心,莫将花苗给锄了!”
言罢,她转身回屋,继而又出来,手上又多了一个小瓶,只见她一提裙裾,进入那边的玫瑰花丛中,在那里采起花瓣来,她每采一瓣,便放入瓶中。
侯小虎深吸一口气,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暗暗告诫自己道:不要乱想!不要乱想!老老实实干你的活罢。如此几番这才勉强把心思收回来。
他锄着锄着,抬头一看那少夫人举动,不禁奇怪,这时他早无刚才那般畏惧,便大胆问道:“少夫人,这花开得好好的,干么,要将花瓣摘下?多可惜啊!”
那少夫人轻轻哼了一声,声音却若黄鹂鸣空谷般清脆动人,她道:“你小孩子懂什么呀!我这是做花露!”。
侯小虎犹自懵懂,“花露干什么用?是用来吃的么!”
那少夫人听了这话不禁莞尔,轻轻瞟给他一个卫生球,娇声嗔怪道:“怎么会是吃的呢!你们男人就知道吃。”
侯小虎不敢再问,只得道了声哦,便低头锄起土来,那少夫人却道:“花露是用来洒在身上的,它有花的香味,可以掩祛人身上不好闻的味道!”
侯小虎大惭,感叹道:“花还有这般妙用,今日算长见识了,少夫人你别笑话我,我自打小到现在都没听说过.。”。
那少夫人柳眉轻轻一皱,似乎是很不习惯他这样叫,随即轻轻道:“你别老叫我少夫人少夫人的,于家是武林世家,又不是那种豪门大户,没那么多规矩的,你比我小,叫我巧云姐便行,少夫人少夫人听着好生别扭,叫得我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侯小虎见她言语和蔼,确无那种大户女主颐气指使高高在上的作风,但嘴里还是道:“这如何使得!”
那少夫人轻轻一叹道:“我也有个弟弟,前几年得了风寒,不幸夭折了,要是到现在,也有你这般大了!”,说着,眼圈一红,盯着一枝玫瑰上久久凝视着,半天也没采下去。
侯小虎见她提及伤心事,忙打岔道:“少夫人说出身武林世家,难道你也会武功么!”,这次他却是明知故问。
那少夫人说:“小时候跟着叔伯们练过几招,随便玩玩的,拿不出手去!”
侯小虎暗道,你随便几招就把于耀宗这么个大汉放倒,那可真不是什么花招绣腿能办到的。
约摸有一个时辰左右,花圃中的土被侯小虎细细翻了一遍,那少夫人见他头上微微出汗,便去端了一盆温水,里面飘着一条洁白的毛巾,歉然地道:“天这么热,劳你辛苦,洗把脸吧!”
侯小虎如何肯,忙不迭地推辞道:“不用,不用,我回自己房间去洗!”
那少夫人见他执意不肯,颇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怎么办,我这儿也没小孩子吃的糖果零食,总不能教你白白辛苦!”
侯小虎听了不禁大窘,道:“少夫人,我都不是小孩子了,吃什么糖果!以后若有这般粗活,你直接吩咐我就是!”
那少夫人听他这话微微一笑,便如迎风盛开的百合花一般,道:“那可真多谢你了!”。
他出来便碰到何大魁,何大魁脸色阴沉,见到侯小虎道:“怎么这么磨蹭,找你做活呢!”,随即装着没事似的随口问问那般问他,“少夫人找你做什么事!”
侯小虎自知他行径后,心中颇有些看不起他,嘴上还老老实实地道:“少夫人让我帮她的花圃松土浇水!”,听得此话,何大魁的脸色才稍有好转。
晚上,何大魁在房间转来转去,这距离天黑已几个时辰,这几个时辰对他来说便是一种煎熬,眼看时间不早,他便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狂燥和急切,他从门逢看到四边房间灯都熄了后,轻轻地打开房门,像一头狸猫般无声跳了出来。
他刚向走廊那边走去,突然看到前面蹲着一个黑影,黑乎乎地看不清是人还是物,他心里一惊,站在那里不动,那黑影也一动不动,
“不是谁把皮人乱放这儿罢!”,他心里暗暗猜想道,刚往前走两步,那黑影突地站了起来,口中亲热地叫道:“何大哥,还没睡啊!”
何大魁被吓了一跳,道:“你是.。”,那黑影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齿,“我是侯小虎啊!”
何大魁有点恼怒地道:“这么晚了你不睡,蹲在这里想吓死人啊!”
侯小虎笑嘻嘻地道:“天有些太热,我便睡不着,这里凉快,就在这里打个盹,不料看到何大哥你,何大哥,这么晚了,你还穿戴这般整齐,你还没睡啊!”
何大魁有点讪讪道:“我肚子痛,上茅房!”
侯小虎关切地道:“吃坏东西了么?要不要小弟帮你叫大夫去!”
何大魁看着侯小虎心里暗恨得牙痒痒的,真想一拳打过去,可侯小虎偏偏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他只得低声苦笑道:“不用,我肚子突然又不痛了!我回房了!”
到了自己屋,他犹自惊魂未定,“这小子怎么会在这儿!莫不是让他发现我了,镖局现在多了个人,便多了双眼,以后还是少乱到后院的好!”。
躺下良久,何大魁犹自放心不下,“明儿一定得设法探探这小子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