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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平安大道商业区。

天气晴朗,阳光普照,风和日丽,万里无云……还要再多的描述吗?没了吧,再多也只能说高楼大厦的玻璃很干净而已。

成旭日一身整齐西装,踏出宝马轿车,径直走入日陹大厦。

冷漠如他,也忍受不了天气的闷热,抓了下领带,蹙紧眉头,一如既往地上班。

这就是我们的主角,日陹集团的小开。

日陹集团,是一家拥有多家大型超级市场的集团式企业。企业最大功臣成建国用短短10年的时间,将日陹事业扩展至全亚洲,更攀上国内十大企业、亚洲百强企业的高位。

日陹大厦,正是日陹集团南部的指挥中心,亦是北部最高的商业大楼。而16楼,名牌上写的是“对外贸易中心”。

“什么鬼天气,热死了。”扯开领带,顺手把文件包甩到一边,堂堂日陹集团对外贸易中心市场部经理方晟一进们就将钉上沙发,两只腿自然搁上茶几,成大字型摊开,完全无视于办公室的主人——西装笔挺威严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工作的开发部经理成旭日。

潮湿的春季,天气如同女人的个性般多变。昨天洒了几滴雨,今日一早仍是闷热得让人窒息。环保团体说什么臭氧层的空洞越来越大,应该减少二氧化氯的排放。拜托,没有空调怎么过日子!古人可以熬过夏天是因为他们都不用穿衣服,现代社会,随便一家酒店大厦都用超粗黑体字印着:衣冠不整,不许入内。何谓衣冠步整,就是男的没把自己包成黑白双煞,女的没把自己露成维纳斯。

方晟不住地抱怨:啊……热啊,热疯拉!

空调开到24度,已低过环保组织的“请求”,无奈散热远快过吹风的速度。

坐在对面的成旭日懒得理会不请自来的客人,自顾自地打开搁在一旁如山高的文件,逐一批示。

别说他冷酷无情,时钟指示15:00,正常上班时间,工作是正常的行为。而那位躺着的尸体……嗯!绝对与工作无关。所以,他决定无视于同一阶级的方大人。

时间滴答滴答留走,抱怨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没人搭理,无聊嘛!于是,当办公室安静得打个喷嚏都能平地一声雷时,方晟首先受不了。

“我说阿日,你就不能冲杯冰咖啡给我吗?好歹我刚才也是在外面公干,作为未来的总裁,是否应该好好体谅员工的辛劳,顺便收买人心,这才是为官之道。”

方晟非常不满。未来大老板从他一入门开始就没正眼瞧过他,哦,是侧眼也没瞧过。气得他只抓着他桌上的文件夹当扇子。

“公司只有自来水给不请自来的人喝,自己去倒杯。”成旭日头也没抬,冷冷地回答。

“而且,你确定刚才是在公干?”顺手把批示完的文件搁在一旁,接着提问。

“兄弟,此话何解?”方晟激动得从沙发上弹起来,三步并两步地爬到办公桌前忿忿不平地抗议,“怎么说我也是刻苦勤劳、兢兢业业、丝毫没有不务正业的经理哦。没有我的汗水挥霍,能有每月好几千万的营业额吗?没有我的才智,还有大家今天的辉煌业绩吗?没有我的跑腿,你能如此安逸做在办公室……”

好歹他也是一等一的优秀人才,要不然日陹集团怎会在他一毕业就招揽入公司,即使作为成旭日的好友兼同学,沾了一点光,但那真的是很小很小的原因而已。成旭日和他老爸——也就是日陹集团的总裁成建国又不是傻瓜笨蛋,当然是看实力办事的?

唠唠叨叨说一大堆,基于时间关系,省略3456个字。

有人说过三个女人如同一个菜市场,但有人提醒过一个唠叨的男人顶过原子弹?

被投诉的人无奈地暂时放下手中工作,“终于”抬头“正眼”瞪视眼前的家伙。

没办法,他都爬到办公桌上,双掌刚好压着他打算批阅的文件。

成旭日以事论事:“我确定上午你是在公干,但据李秘书回复,12:25与南康的会议结束后,你并没有回公司,而13:00我给你电话的时候,听到Myheartwillgoon。请问,南康那位79岁的老头在电影?”

哇,这人是FBI吗?还推理哦。他应该姓柯,名南。方晟只觉一阵风吹过,冷飕飕的。

“是啊,就是这样。谈完生意要放松一点,我特意陪客人而已,这是建立良好关系的基础,看我牺牲多大,主要是把合约签回来了。”不能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方晟暗示自己,冷静回应!

“是和新女友一起去吧。”肯定句。

“不是。”肯定句。

“有女人的声音”。肯定句。

“那是客户的声音”。肯定句。

“有女人的哭声”。肯定句。

“那是……你怎么知道?”疑问句。

“因为听到。”肯定句

方晟不寒而栗,立刻放弃!没错,的确是打到靶心咧!

无聊嘛。为了生意陪着那老头聊了一天的家常话,从她老婆和他鱼塘边约会说到他家孙子长了两颗痘子,维持15度微笑的面部神经都僵化了。刚好女友来电,也就陪她看了一下旧电影。女人嘛,总要花点时间和金钱,真要象眼前这位大人物般把工作当生活、把女友当陪衬,自己会崩溃的。

不过,话说回来,工作效益之上,他的活干完了,老板能如何?

反正给人揭穿了,方晟索性赖皮起来。身体往后一仰,倒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不忘继续将双脚搁上。

“哇,你知道吗?女人真的很麻烦。LINDA以前没看过那出经典电影,一直拉着我去‘观摩’那部沉掉上个世纪的破船泰坦尼克号,还3d,胸部倒是蛮3d的,汹涌澎湃的感觉。不过说来说去,就是一个穷小子和没落贵小姐的故事老套情节,闷死了,我一直在旁边打瞌睡。”

“当年票房破记录哦。”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成旭日稍微搭理这位同事兼好友。反正他的脚又压在文件上,也看不了。

“是啊,哭死了。”LINDA哭到妆都毁了一半,在黑乎乎的电影院里抓着他的肩膀,把他吓得半死。女人不化妆真的很恐怖,特别是看彩妆剥落的过程,跟《贞子》有得比。

“她还说看泰坦尼克号哭的都是女人,不哭的人都是男人。”

“所以你证明了你的性别。”成旭日冷笑。

“没有,我哭了。”方晟很老实。

“哦?”

“看着ROSE把那颗海洋之心扔进海里的时候,我心痛死了。”方晟撇撇嘴,非常不屑。

方昇感慨,女人电影赚的都是男人钱,自己就是受害者之一。

“电影都是这样,编织一堆虚无飘渺的浪漫故事,就是让人花钱逃避现实而已。”成旭日很少看电影,也对此没什么兴趣。

“看来你和我是同一类人。”方晟点头认同,“说起来,我们都算冷血动物。”

“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喂,先生。我很好,哪像你,男人酷是一种品位,但酷到每个女友都哭着离开,这叫‘木’好不好。知道怎么写吗?不仅呆还不开口说话,说的就是你。”

“我只是没送他们玫瑰和说一堆恶心的甜言蜜语而已。”成旭日辩驳。

“所以才说你冷血啊。”方晟对这人太熟悉了。

成旭日不置可否,懒得接话。

冷静自持是一个商人必须具备的素质。社会上,浪漫的爱情很多,但浪漫的交易绝对没有。面对利益,失去理智,做出错的判断,结果只有一败涂地。即使出生在富裕家庭,但成家一直不相信天掉下来的馅饼可以吃几辈子。从他父亲创业开始,他就跟在身边观察学习,尔虞我诈的事情太多了,即使是共同奋斗的友人,必须变革时仍不得不裁掉甚至对付自己人……种种黑暗现实早已烙印在心中。他是独子,从出生开始就知道自己要继承日陹集团。日陹已成了他的责任,并且已为此已经准备了20多年。

他没有奢求浪漫纯真的爱情。大家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交易公平,婚姻则暂时免谈。当然,也总有一些分不清状况,妄想以“恒心”取胜。就像最近赖在他家不走的女友佩玲,几乎没把一哭二闹三上吊全演一遍。没错,他俩的确发生了关系,可事前早已经说清楚。想不到才半年时间,她就说要他负责。交往是你情我愿,提出分手时也满足可她的要求。为何今天又扮演起受害者,四处宣扬他的冷酷无情?前段时间,佩玲还吵闹到他办公地方。当然,大厦的保安可不是拿钱不干活。只是,这影响他工作的心情。

“女人就不能独立靠自己吗?”成旭日有所感触。

公司里头有不少自立更新的女强人,工作能力无可挑剔,但很多一结婚就全副心血摆在丈夫和孩子身上,工作立刻甩到天边,几乎没把办公室当成育婴教室。刚才递上辞职信的副经理一面的幸福让他眉头蹙得更紧,最惨的是,他劝不服这位硬要结婚的女人留任。唉~找到一位合适的员工不容易。

“传统思想而言,女人觉得,嫁个好老公比找到一份好工作更重要。”方晟按照一般思维评价。

“男女平等,成家后还不是一样要养家工作。”占据金字塔顶端的所谓富豪能有多少。虽然他也算是金字塔上的一份子,仍希望妻子有独立生活的能力,赚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别真把自己当金子,却看不清自己依靠什么来发光。

“梦想嘛。八卦杂志刊登得最多的就是嫁入豪门的故事,小女孩的梦想最疯狂,要不然‘流星花园’也不会狂赚几亿人民币。内地‘雷人’版除外。”

“白日梦罢了。白马王子早就不存在,去跑马场还能找到几匹快马。”

沟通不畅,不可理喻。方晟放弃和这头工作狂讨论女性思想这种深奥的问题,索性转个实际话题。

“别谈这个了。怎么?最近被佩玲烦?”

成旭日揉揉太阳穴,烦恼地说:“是啊,佩玲闹到爸爸那里,威胁要发新闻稿,老头让我尽快解决。”

“哦~”明星队伍里头的过气歌手,一则挥霍惯二则难侍侯三则要面子,最难缠。也不知道他家老板咋瞎了眼,沾上这种麻烦。

“不会很难处理的事情。”方晟知道他家老板一向做事情有分寸。

“的确不是很难,只是有点厌烦。”他不怕事情曝光,怕的是女人的吵闹而已,女人的尖叫声比闹市的噪音分贝还高,但实在话,男人生理上总有需求,他不爱男人,也只能找女人而已。

“要是一纸合约,解决所有问题该多好。”成旭日感慨。

“所以呢?你要找一个合同工与你上床吗?笨蛋。”方晟调侃。

“有什么不可能的。”

“问题是哪里找一个愿意和你发生关系又不想与你结婚的女人。”性和婚姻有十万八千里的差异。

“所以,你帮我去找一个。”成旭日瞄了一下手表,顺便冷笑提议。

“喂?”方晟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你把我当扯皮客吗?我是堂堂的市场部经理耶!”

“你已经重复两次了,我没重听。反正你现在也没事干。不是吗?市场部经理。”冷瞧衣冠不正、不务正业的员工,成旭日毫不留情面地点出现状。

15:15,他已在这家伙身上浪费了15分钟。股市可以上下几个点。

“哈哈哈……”方晟终于明白老大的火气,未免死在办公室里头,他急忙站起来,恭敬地对老板鞠了一个躬,“小的干活去了,再见。”

走到门口,不忘转身讽刺:“我会尽力找个合适的情妇给你的,老板。”

“行了!”。成旭日摆手催促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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