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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伊凡雷帝猝死之谜

1584年3月18日,俄国第一代沙皇伊凡四世(雷帝)下棋时突然暴卒,终年54岁。这一突发性的死亡引起社会种种猜疑。在扑朔迷离的阐释中,“雷帝”之死就成了不解之谜。

俄罗斯官方一贯坚持雷帝属自然死亡之说。1584年5月31日,皇太子继位加冕时说:“按照上帝的旨意,我的父亲,已经仙逝的伟大沙皇,全罗斯的大公,专制的君王伊凡·瓦西里耶维奇留下了地上的王国,领受了天使的圣像升入天国;而他也以统治全罗斯诸王的名义给我,他的儿子以祝福。”1630年出版的,由宫廷总主教费拉列特编撰的《新编年史》更完善了这一说法:当伊凡四世看到天空出现了向他昭示死亡的征兆后,“不久就重病缠身,而在自知寿命不长时,吩咐总主教杰奥尼西为他削发,并取僧名约拿。他把莫斯科公国传给了王储费奥多尔·伊凡诺维奇……3月18日升天。”

官方的这种说法一直为历史学家认可,并在多种史书中沿用。直到1963年,曾有一位史学家提出,伊凡四世是被自己的宠臣波·别依斯基和波·戈杜诺夫害死的。不过对此说法人们并不相信,以至他本人此后也不再坚持了。

然而,近几年来发掘的史料,却使历史学家们重新关注起这种说法。人们从17世纪初俄国作家伊凡·季莫菲耶夫的《同时代人》一书中看到:在沙皇所“宠信的人”中有三个人参与谋害了他。书中点出了波·戈杜诺夫和波·别依斯基的名字。那么第三个人是谁呢?荷兰商人依·马萨在他的《回忆录》中提出了第三个谋害者。他写道,伊凡四世“比人们预料的死得早。他身患重病,一天比一天衰弱,但是还看不出濒死的迹象。据说一个受到伊凡四世宠信的显贵波·别依斯基递给他一杯约翰·艾洛夫医生配制的饮料,里面放了毒药,以后沙皇很快就死了。”据俄国档案资料记载,艾洛夫是个英国医生,他是伊凡四世的宫廷御医兼药剂师,直接隶属于波·别依斯基。

那么这三个人为什么要谋害沙皇呢?从杰·戈尔谢的《回忆录》中人们似乎找到了满意的答案。伊琳娜·戈杜诺娃是王储费奥多尔·伊凡诺维奇的妻子,这给了戈杜诺大家族以皇亲国戚的荣耀。但是年过半百且又疾病缠身的伊凡四世突发奇想,曾正式向英国女王伊丽莎白的侄女曼丽·加斯金格斯求婚。“王储妃周围那些最亲信的大公和贵族,也就是戈杜诺夫家族对此十分怨恨并感到受辱。他们在寻求一些秘密措施,策划旨在根除这一意图和推倒已达成的协议的阴谋。”

戈尔谢的《回忆录》对别依斯基背叛沙皇的缘由也提供了依据:雷帝晚年非常害怕在没有忏悔、没有圣餐礼的情况下突然死亡。他从各地召来60名巫师和巫医,由卫队看管起来。沙皇每天派他的亲信别依斯基去了解并向他报告这些人的占卜和预言。据说有一天女巫们曾对别依斯基讲,天上最强有力的星宿都反对沙皇。他们还预言了沙皇死亡的日期。但是别依斯基是不敢向沙皇报告的。最后沙皇还是知道了。他狂暴地说:在这一天他要把星相术士们统统烧死,而隐瞒这一预言的别依斯基则应被砍头。这样,在巫师们预言沙皇的死期后,对他们自身生命的威胁变得现实起来。这就成了别依斯基和戈杜诺夫谋害沙皇的直接动因。

然而,一些研究者也从杰·戈尔谢的《回忆录》中提出了伊凡四世是自然死亡的有力证据。戈尔谢本人是在伊凡四世生前最后一批见到他的人之一。他描述了当时的情景:“中午,他又重看了一遍他的遗嘱,但是没有想到死。他吩咐人们为他准备好澡堂。他派别依斯基到女巫那儿去,他想知道星相的预兆……3点左右沙皇去洗澡,一边像往常一样哼着他喜爱的歌曲。7点左右他容光焕发地出浴。坐在自己床上,召唤人们把象棋拿来……突然,他变得软弱无力并仰面倒下。这立刻引起宫内一片混乱。一些人赶紧去取伏特加;另一些人则去取金盏花药和玫瑰水;有的人急匆匆去找御医和牧师……但此时沙皇早已停止了呼吸,尸体开始僵硬。”戈尔谢指出,沙皇是因“窒息而死”。

总之,有关伊凡四世之死基本有两种说法:一说是自然死亡;另一说是被人毒死。后一种说法有点玄妙,但是1963年在维修莫斯科克里姆林宫阿尔罕格尔斯克大教堂时,曾打开伊凡四世及其他一些人的陵墓,对雷帝残留部分遗体进行的化学分析表明,有大量水银分子存在。根据法医的意见,“不能完全排除用药物一下子,或是缓慢地毒杀的可能性。”现代科学的测定似乎更接近伊凡四世死于非命的说法,但至今尚无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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