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的都灵大教堂范围之内,萨夫瓦公爵世家的一座小礼拜堂里,有一块十四尺五寸长、三尺八寸宽的布,布上隐隐约约有一个人的前身和后身的影像。这块布每一百年大约只拿出来公开展览四次,每次展览,远近成千上万的教徒都赶来瞻仰。他们相信所看到的是耶稣基督的真容。
这块布就是有名的“都灵圣体裹尸布”,也是基督教在全世界保存得最严密,引起最大争论的一件遗物。如果这真是基督的遗物,不用说那是无价之宝。
有人相信这块布是基督钉在十字架上死去之后用来裹尸下葬的。布上似乎印着他的形象,就如同照片的底片一样。
不管是否真是基督的裹尸布,此物已经专家研究过许多次,发现了不少怪异的事情,同时也引出了更多令人难解的疑团。
据说在早期基督徒被压迫的时代,这块圣体裹尸布被人藏起来有三百年之久。后来它落入君士坦丁堡拜占庭帝国统治者之手,一直保存到1240年该城沦陷时,才由战胜的十字军运到法国杜斯省的贝桑松大教学里安放,教堂1349年失火几乎把它烧掉。
最后,到了1432年,有人把它奉献给萨夫瓦公爵。公爵府中又失过一次大火,把它稍微烧损,然后就移到都灵大教堂公爵住的地方。从1578年起一直保存到今天。
1898年,考古摄影家塞贡多·皮亚首先拍下几张圣体裹尸布的照片。很奇怪,底片冲洗出来后,上面显出的人像,竟比布上原有的影像更为清晰。
后来,法国一位著名医生德拉治开始研究这件古物,在1902年把他研究的心得送交法国科学院。
跟他一同进行研究的保罗·丝农,认为布上的斑迹是当初布纹被汗水和香料浸透所致。
德拉治医生的报告说,这是一幅十分精细的人体影像,显示其人生前饱受酷刑,终至遭遇到钉死在十字架上惨不堪言的痛楚。
人像的面部有几块被拳打的痕迹:鼻子打伤;右颊有瘀伤而且浮肿;右眼皮极度收缩;前额与后脑壳都有血迹,显出头皮曾被尖锐的凶器刺破。
整个人体,除了面部和手脚之外,满是鞭痕,表示曾经受过两节鞭的鞭笞,两肩也曾受伤,像是扛过沉重的物件。两膝有皮破血流的痕迹,似乎是屡次猛跌受的伤。两手和两脚都有血迹殷然的伤孔,很可能是被钉子钉穿的。
胸前右侧,第五根与第六根肋骨之间,有一个明显的较大伤口,还有一块同样大小的血污和水迹,水可能是肺部被刺穿而流出的液体。
尸体上撒着芦荟粉,布上仍找得出芦荟粉的残迹。但这与犹太习俗不合。也许因急于埋葬,尸身并未按照犹太人的习惯经过洗濯和抹油。
德拉治医生总结他的报告说:“一方面我们有裹尸布这件实物,布里面看来有芦荟粉的残迹,表示出事地点应在埃及境外的东方地区,事主是钉死在十字架上、死前曾遭鞭打的人。另一方面,根据历史记载和传说,我们了解基督受难前在犹太亚曾受过苦刑,与我们在布上的人体影像中所发现的一样。”
德拉治报告书所引起的争论,至今尚未平息。批评者认为裹尸布根本是伪造的,是一位聪明画家的杰作。
德拉治医生则说,布上看不出有设色的痕迹。既然这张画像从十四世纪起就已经被鉴定,如果不是真品,那么当初一定有一位画家“能够创作这幅连文艺复兴时代最伟大的画家都画不出的肖像来”。
他又说,要画出一幅精确得像摄影底片似的反面人像来,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不管是谁,有什么理由要费这样大的心机来伪造呢?尤其是在这幅画完成的时代,摄影技术不但未发明,连做梦都不会梦到!
1931年,又有一位摄影师吉塞比·恩利获准再为圣体裹尸布拍照。他的底片的质量当然远超过1898年所拍的那张,经过研究之后他说:“影像绝不是画家的手笔。把底片尽量放大后,看不出布纹里有丝毫颜料的痕迹。”
德国作家班纳研究过圣体裹尸布之后说,如果真是耶稣基督的裹尸布,上面的血迹显示他在十字架上被解下来之后,心还在跳。因为假使他的心已经停止跳动,他的伤口一定不再流出血水,而身上已经流出的血也一定会在尸身裹上布之前凝结。
班纳认为基督不是钉死在十字架上的,也不是被矛戳腰,伤重身亡的。他说利用摄影的方法把人体重拼起来,可以证明如果按照裹尸布上表示的位置,用一支长矛刺入人身,不会伤害到心脏。因此,他相信耶稣在十字架上也许仅是失去知觉而暂停呼吸,因为受不住苦刑,流血过多而昏倒的。这样一来,几个刽子手以为耶稣已经死去,就让人把他解下来,放进坟穴里。
但是在入土之后,可能芦荟和药膏发生了效力,再加上坟内寒冷,基督便苏醒过来,在门徒面前复活,然后才升天。
班纳又特别注重一点,就是裹尸布上显出的钉子伤口是在手腕上。他说这一点足以证明裹尸布是真的,因为如果像大家相信的那样,钉子是钉在手掌上,那么身体的重量会把两只手都扯破了。
研究过裹尸布照片的其他医药专家,注意到影像上所显现的肌肉都变了形。他们说这种情形是因为钉在十字架上才会发生的。
英国警察局的外科医生卫里斯指出,影像上两个大拇指缩短了大半载。这完全是钉子穿过手腕,伤了一条筋所致。
所有坚信裹尸布并非伪造的人都能提出充分的理由,那么,这真是耶稣基督的裹尸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