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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死于乱箭的不屈者(2)

莫尔盖特意让苏武和麦尔星骑上马, 跟随他们向寒冷的北海走去。

遥远的北海人迹罕至,白雪茫茫,十分寒冷,一般人是难以生存的。

莫尔盖给苏武和麦尔星搭起了一顶厚实而又耐用的棉帐篷,给他们安好了火炉,备全了生活用品,给他们每人配了一件皮大衣和皮裤以及毡筒,保证他们能过冬。

他给了他们150只羊,让他们对单于说是100只羊。因为单于规定只给他们100只羊,等过冬,只能多,不能少,否则将会处罚苏武和麦尔星。

苏武和麦尔星对莫尔盖的好心很感激, 他们对莫尔盖说:“看得出你是个好人,你处处照顾我们,维护我们,我们将永远感激你,报答你。”

莫尔盖诚恳地说:“苏正使,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天下少有的英雄,我很敬重你。我会常来看你们,但愿你们别死去,等着我。万一我来不了, 我会派手下人来看你们, 希望你们耐心等待。”

苏武很受感动,他真诚地对莫尔盖说:“我很敬佩你的为人,望你开导单于,不要上当受骗,与汉朝反目。”

“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有同感。单于处事不明智,受人迷惑,我看得很清楚。我会开导他的,请你别着急。”

“另外,请莫王千万别伤害我的汗血马。”

“不会的,那是匹神马,我早已下令手下人不许伤害它。我如果见到它,或者我的部下见到它,我们会引它来这里,与正使相逢。”

“那就感谢莫王了。”

“不必谢。我们已经成为朋友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莫尔盖的卫兵们已经把帐篷支好了。又把羊圈的围栏也钉好了。他们辞别了苏武和麦尔星,骑上马,飞快地向自己的驻地奔去。

因为时值冬天,大雪盖地,北海无草可供羊吃,莫尔盖在护送苏武夫妇的同时,不但送来了羊群,而且用马车送来了草料,供羊群度过寒冷的冬天。

苏武的帐篷所在的地方是背风的,羊圈也是背风的,苏武和麦尔星每天在羊圈里按时给羊群喂草喂料, 并到湖岸上去砍下树枝,把羊的围栏装修好,避免冷风吹进羊圈,冻坏了羊。

他们所吃的粮食也是莫尔盖供给的,看来够吃一个冬天了。

他们到树林里拣来或者砍来干枯的树木, 用绳子捆好, 拉回帐篷,用做生火的燃料,使帐篷暖和起来,抵御寒冷的侵袭。

他们用树干做成木锨,又用树枝扎成扫把,把羊圈的雪打扫得干干净净,又把帐篷周围的雪清除掉,使他们的居住地成为一个很大很干净的院落。

他们最担心的是夜里狼来吃羊圈里的羊。麦尔星牧羊有经验,她用树枝扎了两个伪装的人,安在羊圈里站岗,防止狼在夜里进羊圈。

开始很起作用,但时间长了,狼经过试探后看出是假人,便开始袭击羊圈了。因为大雪封山了,到处都是雪,狼找不到吃的,它们饿急了,便大胆地偷吃羊圈的羊。

苏武气极了,索性夜里不睡觉,他在帐篷里听动静。有一个夜晚,来了两只狼,他听到羊圈的围栏上埋伏的铃声响了,知道狼进羊圈了,他手拿宝剑,立即冲进羊圈,把那两只正想吃羊的恶狼一一斩杀了。

第二天天一亮,苏武和麦尔星把两只死狼的皮剥下来,搭在火炉上烤干,当褥子用。他们在树林里挖好坑,把狼的尸体埋掉了。

他们怕羊被狼吃光了,到了期无法向单于交差,所以,他们在夜里轮流值班,看守羊圈的羊。一有动静,麦尔星就会叫醒苏武,冲出去用剑杀死狼。

先后被苏武用剑杀死了十多只狼,狼也有了经验,它们知道帐篷里的人很厉害,剑法很高明,凡是敢去偷吃羊的狼,没有一个能够活着跑回来,所以,活着的狼,不敢轻易再到羊圈里去吃羊。

苏武和麦尔星暂时不再为狼的侵犯而忧虑了, 他们过得很自在,也很安全。

跟苏武来匈奴的汉朝使臣大部分因受不了单于的威胁和利诱, 先后都投降了匈奴。惟有苏武的贴身侍卫兼保镖党辉和常武,没有投降单于。

他们虽然被隔离, 但还是通过各种办法能知道苏武不屈的情况。他们经受了种种折磨和酷刑,依然不投降。

党辉和常武被关在安西王扎猛的囚帐里。扎猛是一个年约30多岁的匈奴人,长得高大魁梧,一脸的凶相,武功出众,性格粗暴,对单于很忠诚,单于对他非常信任,把当他做心腹。

扎猛由于作战很勇猛,从一个普通的士兵,被单于一步步提升为安西王,他对单于言听计从,非常忠实。

自从苏武被放逐北海牧羊后, 党辉和常武再也打听不到苏武的消息了。他们惟一指靠的麦尔星也看不到了,他们很担忧。

单于找来扎猛说:“我命你现在继续逼党辉和常武投降。”

扎猛有些灰心地说:“用尽了酷刑,他们死也不投降,单于又不准他们死,那该怎么办? ”

单于想了片刻,诡诈地说:“你对他们说,苏武不投降,被我杀了,你们现在再不投降,就杀死你们。”

“好办法,如果他们不投降呢? ”

“就干脆杀了他们。”

“我早等这一天了。”

在扎猛的审讯帐里,陈列着各种残酷的刑具,也同样有一个“大”字刑的吊架,用来刺死人。六大行刑手,凶神恶煞似地站在吊架旁。

另外一个卫兵牵着一只猛犬,也站在吊架旁,等候犯人被吊上吊架,他就命令猛犬撕咬犯人。

扎猛像凶神般坐在审讯台上, 他的两旁站着两名侍卫保护他,台下站着两名侍卫保护他。

他一声大吼,两名侍卫押着被绑的党辉走进审讯帐,两名侍卫把常辉按跪在地上。

党辉从刑具和气氛上感到今天他将面临死亡, 他从扎猛的脸上也读到了“死亡”两个字。

扎猛指着党辉怒吼道:“你的主子苏武不投降, 已经被杀死了。我现在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投降不投降? ”

党辉以为苏武真的被杀了。他心想苏武既然死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看来他今天会用酷刑折磨我死去。

与其这样惨死,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将他杀死,我再轰轰烈烈地死,遗憾的是单于不在场,如果单于在场的话,我定会杀了他为苏武报仇。

党辉这样想着,抬起头来问:“我如果不降呢? ”

扎猛凶狠地说:“我会用吊架刺你,让猛犬咬死你! ”

党辉故意胆怯地说:“让我考虑一下吧! ”

扎猛心头一喜, 说:“好! 你好好想想看, 死的滋味可不好受。”

党辉装着想的样子,实际上他在暗提丹田之气,调运内功真气。

扎猛以为党辉在想投降的事,他有些得意了,放松了警戒,心想他别无选择,只能投降。他低下头卷起纸烟想抽两口,过过烟瘾。

正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党辉在一瞬间,运用内功真气挣断了身上的绑绳子,一跃而起,腾身半空,使出一招威猛的“泰山压顶”,对准扎猛的脑袋,一掌击下,扎猛立即脑袋开花,倒地而死。

扎猛左右两旁的侍卫立刻用刀刺向党辉, 然而党辉早有准备,不等他们的刀尖挨身,他分踢两脚,一人一脚,踢在两人的太阳穴上,两个当即被踢死了。

台下的行刑手和侍卫们举刀砍杀赤手空拳的党辉, 并放开猛犬扑咬党辉,党辉用脚尖挑起地上的刀,接在手中,左右冲杀,把帐中的所有人和猛犬一一杀死了。

帐外的卫兵听到帐内的喊杀声,立即跑到大帐报警,大帐的将军率领大批人马赶来助战,此时党辉已经杀光了帐内的人,正好冲出审讯帐,准备逃走。

然而,几百名匈奴军团团围住了党辉,为首的将官命令党辉投降,党辉不但不降,反而更猛地冲杀。

那将军命令部下用箭射杀党辉, 箭似飞蝗般地射向精疲力尽的党辉,党辉浑身中箭,倒地而死了。

党辉壮烈而死的消息到处传扬, 看守常武的匈奴士兵也在议论。他们的声音虽然很低, 但还是被听懂匈奴话的常武听到了。

常武心想:党辉杀了那么多的匈奴官兵,单于肯定会杀死我为他的扎猛报仇的,我无论如何得逃走,不能等死。

我必须在今夜就设法逃走,不能等到明天,到了明天,单于说不定就会派人来杀死我。他这样想好之后,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囚帐里运用内功真气挣断身上的绑绳,打开囚帐的门,把看守囚帐的两个卫兵悄无声息地一掌一个击毙了。

他拿上他的刀,潜进马棚,牵出一匹马,骑上马向草原飞奔而去,穿过大草原,他又向深山狂奔而去。从此他隐藏在深山老林里,白天住进洞穴,晚上出来抓野兔和野鸡,拿回洞里,用火石打着火,点燃干柴,烤熟了吃。

常武昼伏夜出,过起了野人的生活。他怕马暴露了目标,便把马杀死了,剁成碎块,埋在森林里的土坑里,上面用树枝败叶盖起来。

他吃马肉时,夜时到树林里挖开土坑去拿,他终于把马肉吃光了,就这样,他在深山老林里度过了一个寒冷的冬天。

单于曾派兵到处搜捕他,搜捕了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的踪影,也没有见到马的踪迹,以为他逃向汉朝去,又派兵向边境追去,结果一无所获,最后也就不抓了。

汗血马在深山里变成了一匹真正的野马, 它也同样昼伏夜出,不让任何人发现它。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结识了一群行踪不定的野马,它以凶猛和智慧征服了这群野马,成为野马群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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