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罢。”水景明想了一想,大不了不伤要害,皮肉之伤也是不会坏了师傅叮嘱,便点点头。
“水公子这边请。”边上看着的常虹儿在水景明出手之际已是呆滞,却是常锦上前提醒她一声才回过神来,见水景明与余小说完话,忙福身指路,引水景明往内走去。
陶白海喉咙滚动几番,话究竟再没有说出来,只是此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僵硬着在陶玉兴身边站立。
余小满是不客气,挑个位置便大咧咧坐下,常锦也指挥人上前,茶水点心伺候,余小也便吃的开开心心。
“常虹儿,可是水公子来了?”隔墙便听得脚步,常半香已经将盖头盖好,静坐在屋内小厅之上,手中捏的红绸缎恍了一眼红花,隔着盖头也便问道。
“是,水公子到了。”常虹儿进了屋子,回了常半香话,就乖巧的站立在常半香侧边半步。
“常小姐,在下失礼了。”水景明进门却是告罪,刚才在正厅委实耽误不少时辰。
“水公子不必客气,半香才是给水公子添麻烦了。”隔着盖头,望不见伊人艳绝面容,这声音却显得多了几分女子意思,常半香嗓音确实男女难辨,只是此时倒也觉不出太多。
“常小姐可是还有话要嘱托在下?”水景明并不赘言,迎亲都迎到内里闺房,不论水景明如何不太记得那些细处了,他也自当知这并不符规矩,而常家无长辈在世,能入到此,自然是常半香有话要说。
“水公子切勿误会,只因半香不知来得到底是陶玉山,还是水公子,才让人引入屋内来迎亲,公子谅解下半香的糊涂事儿罢。”常半香说话间,还起了身,带得手中红绸缎闪动,往前一步踏,视线遮挡,步履又是不稳,身子自然往前倾过去。
“常小姐时常爱摔倒呢。”水景明身子未动,却是脚底微发力,劲风扫,常虹儿也急急伸手去扶,人是扶住了,但盖头却随着劲风飘荡浮动,终是起了。人尚未出嫁,盖头便掉了,并不吉利。水景明指尖一挑,盖头像长了眼睛,却是向着他手中来了。“可是站稳了。”舒畅的声音不带嘲弄,只是切切关心。
盖头到手瞬间,常半香也撑在常虹儿手中站直了身子,若是说昨日白日里是有意摔倒,此刻常半香真真不是有心,只怨许久未穿如此累赘衣裳,层层叠叠霞帔,雾雾蒙蒙红纱,又被水景明这一说,虽话里没有调侃之意,她却由不得自己面上发热。
待水景明转眼看去时,便是一副美人娇羞,不得不说又是痴了。
只见在这珠光霞帔中,常半香面色微红,本媚极的眼角还被有意点染几点桃红,明艳的面容带上几分碎落发丝,乳白面庞散上别样红花模样,那身姿不若那天青松昂首,也是背脊昂扬,不失傲骨,不泄柔光,虽是羞涩,也不躲闪,如此堂堂正正,正正堂堂对着自己。水景明是痴儿,痴得不是这美人绝色,而是这面前美人铮铮梅岭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