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莆似有要紧之事,眉宇紧锁,目光凝重,太子见状,心中稍有惶恐,急忙问道:“太傅,莫非又有大事发生?”
“几日前,镇远大将军古赫在凉州遇袭。”
太子大惊,问道:“古赫将军现在情形如何?”
“殿下放心,古赫将军并无大碍,危及关头,幸得一无名少侠相救。”
太子焦躁之心,略觉平复,言道:“行刺之人可有招供,究竟是何人所为?”
马文莆应道:“现场并未留下活口,从对方衣着相貌分析,当是西凉杀手。”
“好一个西凉王,明里与我朝交好,暗里却行行刺之事,可恶至极。太傅方才说到古赫将军大难不死,是被一无名少侠相救,可知此人是何来路?”
“此人名叫薛三郎,凉州人氏。事发之后,古赫将军有意将此人留在军中。”
太子言道:“如此身手,若得大将军所用,可谓如虎添翼。不过,太傅似乎对此存有疑义?”
“实不相瞒,自使团被劫之后,凉州城内暗流涌动、怪事频发。虽说此人于古赫将军有救命之恩,可对其身世知之甚少,不可全信啊,殿下。”
太子点了点头,应道:“太傅所虑,不无道理。多事之秋,确实不可放松警惕,以免让歹人寻的可趁之机,再下杀手。”
镇远大将军古赫遇袭一事,凉州军帐之中并未有折子或是密报传至京城,马文莆所得密函则是另有出处。自古边关多烽火,守疆固土之师,素来以骁勇善战著称于世,皇上贵为天子,远在千里之外帝国之都,于镇守边关之将,却是恩宠有加。国之门户,若有所失,莫说帝王颜面不存,安危尚且难以预料。
军中耳目,但凡宫闱重臣想必均有安插,马文莆自是也不例外。使团一事,未能如愿以偿,已失良机,此番若再有差池,实难宽恕。身为太子太傅,马文莆深知肩头重担。太子方过二七之年,虽是人中之龙、天赋异禀,非常人所能及,可朝堂激流险滩无处不在。又岂能处处亲力亲为?
二人一番商议过后,太子适才思绪重整,忧心忡忡,言道:“依太傅所言,眼下宫廷内外,情形复杂多变,纵然早已预备,也还是意外频发,让人措手不及。”
太子之言,马文莆深感自责,言道:“如此情势,乃老臣失察,还请殿下责罚。”
“太傅莫要如此,若无太傅辅佐,哪会有我东宫今日之盛。刘知远含恨九泉,古赫将军莫要再出意外,还需太傅加以安排才是。”
“殿下放心,老臣早已安排下去。”
太子对恩师马文莆信任,已至骨髓。平日马文莆如何安排、如何处置,无须一一详禀。况且于太子心中,太傅马文莆做事素来沉稳、老辣,让其私下布局,于东宫安危,也是多了些保障。
凤凰山归来,闫几道心中疑虑打消过半。稍事休息,便奔赴并肩王府,诉说此番情由得失。并肩王心重,纵是为其筹谋,也需善巧方便,多加疏导,否则便会适得其反,反遭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