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妃呢,可有什么动静?”
“锦妃娘娘除了悉心照料七皇子,并无其他。”
“莫非真的是朕太过心重,伤了锦妃母子?”
“陛下乃九五之尊,忧思天下,心重确是必然。民谣一事,陛下有所顾忌,锦妃娘娘也是明白事理之人,想必自会懂得陛下圣心。”
徐高之言,倒让太宗皇帝倍感意外,瞪着他看了半天,摇摇头言道:“难得啊,徐高,朕还以为再也听不到你的真心实言了。”
徐高急忙跪下,解释道:“陛下,老奴说予陛下之言,字字真心,从未有过半句瞒骗之意。”
“行啦,朕明白你的心思,起来吧。方才并肩王所言,却也有些道理,多日未见皇儿,甚是想念,通禀崇淑宫,准备接驾。起驾吧。”
听闻陛下起驾崇淑宫,刚刚还沉浸在悦色之中不能自拔的殷妃,脸色骤变。“民谣如此大事,区区数日,陛下就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锦妃贱人,实在可恶。”
贴身婢女宽慰言道:“娘娘息怒,陛下前往崇淑宫也未必就是冲着锦妃娘娘去的。”
“冲着谁也不行。若不尽早将这贱人除掉,后患必是无穷。”
崇淑宫内,果然一切照旧,锦妃脸上丝毫未有怨愁之意。太宗皇帝见状,心中自是有些不安,随即安慰了几句。
“陛下之意,紫陌明白。民谣一事,关乎朝野,悠悠之口,一时却也难为陛下了。此事并非紫陌所为,却因紫陌而起,愧疚之心,自是难当。陛下不计前嫌,特此探望,此情此恩,确让紫陌惶恐万分。”
“这些时日,爱妃受委屈了。”
“陛下能让我与皇儿终日相伴,紫陌丝毫未有半点委屈。只是陛下为了此事,定是劳心伤神、龙体受损,若非紫陌出身卑微,怕也不会给陛下惹此麻烦。”
“爱妃此言差矣,出身乃天命所致,又岂是你能改变的……”
太宗皇帝依并肩王之计行事,真相尚未查清之前,心疾之症,实难痊愈。自得知陛下亲临崇淑宫的那一刻起,锦妃心中便已明了。陛下突然之间改变主意,定是有人暗中促使所致。宫廷之内,肯为崇淑宫助力之人,寥寥无几,莫非鬼镜先生已经——想到这里,锦妃心中感念之情油然而生。
自古天意高难问。太子一行六人,微服前往晋州。虽说洛城、晋州二地相距不远,可这一路策马颠簸,着实让甚少离京的太子殿下有些吃不消。所到之处,民情尚且安稳。眼见暮色临近,众人便在一景色颇佳的小城落脚。客栈自是简陋,所需之物,却也齐备。吃完酒菜,稍事休息,太子尚觉体力有余,便想出去走上一走。一来体察民情,二来开开眼界。
习习清风,幽幽古城。太子顿觉神清气爽、一路风尘悄然消散。不禁赞道:“没想到,如此偏远小城,却也热闹非常。精致之好,丝毫不亚于洛城夜色。”
太子自幼深居深宫,何曾见过这外面的花花世界。此番晋州之行,怕是要耽搁些时日了。马昭应道:“此处乃是通往京城的要塞,过往之人,自是不少,颇具繁华,也是常情。公子,前面有家酒肆,要不要进去尝尝这民间的佳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