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你及时提醒,本宫若是稍有动作,想必都会被陛下察觉,到那时,再说什么陛下都不会再信了,现在想来,心中甚是后怕。父亲当年将你留在崇淑宫里,现在看来是他早有先见之明。”
“娘娘放心,黎歌纵是粉身碎骨,也会全力护佑娘娘执掌后宫。”
“你此心意,本宫自然明白,只是现在情势,实在与我不利。”
殷妃憔容乍现,想是揪心所致,黎歌虽未两全之策,还是极力安慰,言道:“既然陛下心中疑虑未消,对锦妃的冷落自是持续下去,待到素公子一事有了眉目之后,我们再相机而动。时下,娘娘实在不宜轻举妄动。黎歌担心,素公子会不会牵涉出对殷大人不利的事情出来。”
“本宫又何尝不担心于此,事到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了。崇淑宫那边,就全靠妹妹了。”
“娘娘放心,黎歌定然不负娘娘所望。”
凤凰山回来也有几日,太子思前想后,甚觉前些时日对太傅言语稍有冲撞,命人准备了些礼物,借探望之名前去致歉。洛城街市,人潮涌动,自是繁盛热闹,太子轻装便行,为得就是少有扰民之举。闫几道于正街酒馆楼上,透着窗户缝隙,太子一行尽收眼底。
太子殿下一行快到府中,家丁适才急忙通报,马文莆稍加思虑,便对下人一番叮嘱,自己进屋卧于床榻之上,似染重疾一般。
从管家口中听闻太傅偶感风寒,太子这才加快脚步,匆匆进入内堂。见太傅卧于榻上,关切问道:“不知太傅身染风寒,未能及时前来探望,太傅莫怪。”
马文莆声音低沉,脸色苍白,嘴唇微动,言道:“恕微臣有病在身不能行礼,太子能有此心,微臣自是愧不敢当。当日于东宫之中,太子问及民谣之事,未能如实相告,以至于让太子心生芥蒂,微臣心中甚是不安。”
“太傅此行虽有不妥之处,却也是为了我东宫安危着想,旧事太傅就莫要再提,安心养病方是紧要之事。”
马文莆千恩万谢过后,还是不免好奇于伏薪斋一事,故而试探问道:“听闻太子前几日去了弘法禅院,听闻那里的主持玄末法师乃得道高僧,太子此行可有见到?”
“玄末法师确是得道高人,法师当日便给了本宫明示。”
“哦,明示为何?”
“说是可去往伏薪斋求访一隐士奇人。”
“那殿下可有见到此人?”
“闻名不如见面,此人名号鬼镜先生,自恃有些才学,却毫无济世安民之心,实乃有辱儒林之斯文。话不投机,相教毫无益处,便辞别下山了。”
“自古隐士多怪异,或许真如玄末法师所言,乃奇人异士也未能可知。”
“若胸无大志,纵然学识再高,也无只能是纸上谈兵罢了。”
“算了,此事不提也罢,晋州军左卫位统帅殷素一事,殿下可有听闻?”
“并肩王主理,三司会审,前几****曾到过王府,皇叔也曾提及此事,殷直在未正式开审之前便前去拜访过了并肩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