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恩惠,殷素多谢。”
“既然有人不想让你活着踏入京城,想必在你身上还隐藏了不少鲜为人知的秘密,如今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这大理寺地牢,世间怕是没有几人能够进的来,本王将你囚禁于此,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我已招供,王爷何必还要多费唇舌,莫非要我一并牵涉什么人进来?”
并肩王耐住性子,多时不语,静静的看着门外狰狞的鬼面灯台,细细回来一番,眼前的殷素和在晋州初见之时,心性决绝,简直判若两人,如此变化,似乎都是源于那夜刺杀。莫非这刺杀背后,还有隐情,使得殷素一夜之间性情大变?
见并肩王沉思不语,殷素懒坐一旁,言道:“若是王爷没什么交代,那就莫要与我一起呆在这活人不该待的地方了,免得晦气。”
并肩王回过神来,冲着殷素言道:“看来今天你确实对本王无话可说了,不过没事,在本王这里,死人活不了,活人嘛也死不了。是生是死,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本王。你好自为之。”
狱卒牢门之外听得真切,并肩王出来之后,他才慢悠悠的将牢门锁好,并肩王低声言道:“适才本王的话,你应该听得见吧。”狱卒只是点头,却并未吱声。
现在看来,情势远没有当初想的那么简单,殷素究竟是想隐瞒什么,会是什么让他如此决意赴死。这地牢深处,外人根本无从进入,想要传递任何消息,实属万难,提审之时,所用之人都是王府亲信,旁人想动手脚毫无机会。
晋州官场贪墨一案,太子处置得当,甚合皇帝心意。太宗皇帝在文武百官面前,大肆提及此案内情,以此整肃朝廷内置,震慑群臣。太子此举,虽得皇帝圣心,可于百官眼中,却非如此。时下,京城大小官员,已是人人自危,怕这受宠太子又会做出何等惊动朝野之举。此番过后,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地方小吏,贪墨之风似有收敛。
御书房中,太宗皇帝与太子二人正在对弈,杀的是如火如荼,难分上下,太子气盛,丝毫未有谦让之心,太宗皇帝似乎并不在意,也是小心应对,父子二人很久已经没有此番心意相投。
“清儿,这次晋州贪墨案过后,朝野上下风气有所改善,你的功劳可不小啊。”
太子谦言道:“若无父皇排除万难,剔除贪墨毒瘤之心已定,儿臣纵是再有办法,也毫无施展之处。归根结底,一切都在父皇掌控之中,就如同眼前这棋局一般,看似难分胜负,实则胜负早已分明。”
“经此一番,皇儿已大有精益,不过日后行事,还需处处谨慎才是,这满朝文武,可没你想的那么好应付吆。”
“父皇辛苦,儿臣自然明白。”
太宗皇帝举棋待落,眼神忽然盯住太子,问道:“这个殷素的案子,你可有听闻?”
太子已有察觉,却未露声色,应道:“略有耳闻,除了晋州军所犯之事,似乎也无其他牵涉。”
太宗皇帝索性放下手中棋子,正身坐起,问道:“那依你之见,这个殷素事实如此,却无其他牵涉,还是故意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