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子缘故,马文莆对并肩王主理殷素一案,也是颇为留意。晚些时候,便有府中探子回报,并肩王府似有神秘宾客莅临。究竟是何来路,却也无从查证。在马文莆眼中,并肩王算是个老谋深算之辈,居心几何,实难猜度。不过,他总有种莫名的忧虑顾忌,似乎眼前这位事必躬亲的王爷也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太子眼下对并肩王甚为信任,此刻若有偏颇微词,怕会引来东宫的猜忌。
马昭一身夜行衣,纵身从屋顶跳下,急匆匆的进了后书房。“父亲,我回来了。”
马文莆急忙追问道:“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并肩王府里的那位神秘宾客究竟是何来路?”
夜探并肩王府,要是没有点真本事,恐非易事。马昭回忆道:“孩儿也只是看了个大概,那人戴着一副狰狞的面具,还有,今夜丞相秦牧也曾到过并肩王府。”
“戴着面具,莫非是凤凰山上的那位。”
“父亲认识此人?”
马文莆摇了摇头言道:“三月初三,太子前往弘法禅院上香,期间去过一个叫伏薪斋的地方,那里的主人好像就是个戴着面具之人。他怎么会突然到了并肩王府,难道他与并肩王早就认识?”
“此事孩儿也曾听东宫随从讲过,好像是叫什么鬼镜先生,那日好像还惹恼了太子。”
“不错,应该就是此人。看来这并肩王府远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现在想想,凤凰山之行,显然是并肩王有意安排,并非太子一时兴起。”
“那是自然,太子久居东宫,若非并肩王暗中安排,他哪里知道凤凰山中弘法禅院这等去处。父亲觉得这个鬼镜先生突然到访并肩王府,意欲何为?”
马文莆一时之间却也想不明白,忽然马昭适才所言,问道:“你刚才说秦牧大人也去了并肩王府?”
马昭点点头应道:“孩儿虽未听清他们讲些什么,可秦牧大人出来的时候,神情甚为凝重。”
“秦牧深夜前往并肩王府,还有这个神秘莫测的山野之人,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呢?”
马昭略加思虑,言道:“眼下并肩王主理殷素一案,看似非常顺利,实则不然,这个殷素除了晋州一事,其他却毫无招供,皇上想要籍此打压殷氏之心,怕是无望了。”
“依你之见,今夜之举,意在殷素?”
“除此之外,孩儿实在想象不出,眼下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个案子更让并肩王头疼的了。”
顺着马昭的思路,马文莆细细推敲了一番,可还是有诸多疑问于理不通。若说鬼镜此行是为了给并肩王出谋划策,可这个秦牧大人为何又会牵扯其中?平日里,秦牧与并肩王更是少有来往。如果这个鬼镜先生与并肩王早就相识,那为何还要假意安排太子与其相会于凤凰山中,难道并肩王真的只是为了给太子觅得一位辅佐能人?
马文莆继续问道:“前些日子,我让你查这个鬼镜的来路,可有什么线索?”
马昭应道:“此人确实久居凤凰山伏薪斋中,平日里极少下山,身世背景却也未有可疑之处。”
“未有可疑之处,此一点就甚为可疑。此事你需得亲自详查才是,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孩儿明白。”
马文莆叮嘱道:“同时,还要盯紧并肩王府近来的一举一动。为父总觉得京中将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