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要生气,注意身体啊,回头你的血压又要升高了。”江亦欣上前,把顺着江老爷子的背,一下一下的替他顺气。
夏天的衣服穿的薄,江亦婉今天穿的是吊带的长裙,外头披了一件真丝透明的披肩,后背露的多,顾玫宜一看,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渗出了红血丝,长长宽宽的一条。
当即她也来了气:“爸爸,要惩罚孩子也得给个名目,你这样不清不楚的抡棍子就打,叫孩子怎么服气,让他们以后还怎么尊敬你。”
江老爷子虽然没有做到上将的位置,可是那双说也是拿过枪杆子,上阵打过敌人的,如今拿这双手去教训一个不知羞耻的人,江亦欣觉得还亏了呢。
不过,她可不打算为他们求情。她巴不得事态越严重越好。省了她的事儿。
江亦欣隐隐猜得出江老爷子生气所谓何。
刚才江亦婉双膝着地那一下,她感觉地面都震了震。
“混账!”头发灰白的江老爷子真是失望又恨到了极点才说出这两个字眼来。如果是战争年代,如果持枪杀人无罪,他早已一枪毙了这个捡来的养女。
血缘果然需要正统才能够保证品质:“两个孩子都让你给教的成了什么样?别以为你们瞒着我,我就不知道。学着那些不入流的破坏人家家庭?能耐了呀。”
江老爷子痛心疾首的说:“你们小时候都很让大人放心,读书努力,也不靠上一辈的避荫纳凉。可是长大以后呢,尽学些外头的歪风邪气,做出了这么多荒唐的事情,你们怎么有脸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加起来过了百岁的人,这一点认识错误的能力还没有吗?”
“这……爸爸,你都听谁这么胡言乱语。”顾玫宜还在企图掩饰,眼神不安的骨溜溜的转儿,就是不敢正视江老爷子。眼风扫过江亦欣时,带着怀疑和怨怼。
博西只是拧着眉,不发一语。到底是知书达礼人家出来的,情绪控制的很好,波澜不惊,喜怒不形于色,只是视眼前的场景如空气般。
“玫宜!”江老爷子陡然拔高了声音喝止,“不要一味想着包庇子女,就是你这种护短的性格,才把他们害成了这样。”
“爸爸,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两个孩子怎么了?他们读书时候拿奖,你不也骄傲。他们工作时候表现出色,你不也自豪?如今因为犯了错,就把他们之前的努力全部否定了,你这样是不是有失公平?”
儿子是他的骄傲,顾玫宜嘴上说着“他们”,特指的也只有江亦林一个人:“我相信亦林绝对不会做出荒唐事情来。”
她企图混淆视听,含着泪,朝江老爷子投去一瞥。
江亦欣为江老爷子顺气的动作未停,不敢苟同的对顾玫宜说:“妈妈,爷爷可没说哥哥的不对。”明明惩罚的是江亦婉,顾玫宜怎么能抓住江亦林是江家嫡孙这一点,迷糊江老爷子的视线呢。
江老爷子目光如炬,瞪着儿媳妇,气不打一处来:“你当我是老糊涂了,非要气死我才甘心是不是。我没有进棺材,你们很失望吧!”
江老爷子心理面悔恨啊,孙子再好,也有犯浑的时候,而罪魁祸首就是顾玫宜带来的。想当初他就不应该心软同意江亦婉再次回到江家,不仅搅得家里鸡犬不宁,还带坏了自己倚重的孙子。
“江亦婉,你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哄得你哥哥妈妈为你说话。他们糊涂,我可不糊涂。张嫂,张嫂……”江老爷子高声尖叫,呼唤保姆。
保姆在厨房做饭,听见了声音,忙不迭的过来,说:“老爷,来了。”
“去,把这小贱人的东西统统丢出江家。本来就不是江家的种,何苦让她在这里败坏江家的门风。”
张嫂哪里敢这样做,她只是一个佣人,介入主人家的家务事中,变得里外不是人。要在江老爷子盛怒之下求情,无疑是虎口拔毛。
江亦欣同情的看了一眼江亦婉,跟博西四目相对,无声的同时选择沉默,两个人一致达成了沉默是金的原则。要说夫妻这几个月,默契是越来越好了。
大家都惊讶在江老爷子的决定上,谁都没有听出他话中的不对劲。
可是博西敏锐的抓住了几个字眼,会是谁把那件事情告诉了江老爷子,还添油加醋,弯曲事实。
污蔑这一招,用得相当好!
博西为人正直,虽然看不惯江亦婉,可是真要把他逐出了江家……不是不忍心,只是觉得这样的惩罚似乎过了头。
正在酝酿着如何说才不着痕迹的既惩戒江亦婉,叫她以后再也不生事,又能让他心中不那么看不过眼。他在国外长大,西方自由平等的教育深入理念,对江老爷子的做法其实很有意见。
江亦欣看到这三人的模样就眼睛疼,索性目光一直放在了他身上,当看到他听到江老爷子说要把江亦婉赶出去时露出不忍的表情时,心里不由的酸了一下。
不着痕迹的从江老爷子身边退开,悄悄拉了拉博西,两个人出去了。
江亦欣把博西拉到了后花园,说:“博西,我感觉我那个来了,你能帮我去超市……买那个吗?”红着脸,江亦欣扭捏着开口。
“疼吗?”博西紧张的问,她知道江亦欣有的时候会痛经,故而有此一问。先前在里屋发生的事情,似乎也已经抛诸脑后了。
江亦欣抿嘴:“还好。我在这里等你好吗?走不动了……量有点多……”
博西点头,清俊的脸上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绯红,三两步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