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叶上人一开始诵了一大段佛经,龙天舞听得昏昏沉沉,不知所云,只知道说的大概是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类的意思,后来听大叶上人开始讲故事,龙天舞才精神了起来。
只听得大叶上人讲了一个叫赵玄坛的人的故事:很久以前,有一个凶恶的地方官吏,名叫赵玄坛,负责地方官府的钱粮征收,他为人歹毒,每到一户人家,就要该户杀鸡给他吃,不然,就要多收钱粮,并拳脚相加,百姓对他敢怒不敢言。一日,他来到大源乡桥头村,进入一户人家,要求杀鸡给他吃,可是该户人家只有一只母鸡带一窝小鸡,他认为母鸡无法吃,也只好作罢。于是该户人家开始在小风炉里煮竹笋给他吃,正当竹笋下锅的时候,突然母鸡飞上风炉,将锅打翻,赵玄坛想吃笋也不成,母鸡也被火烧去了许多鸡毛。赵玄坛非常纳闷,风炉上生了火,母鸡敢冒着生命危险打翻锅子,感觉此事有蹊跷,于是问主家笋从何来。主家带他来到挖笋的竹林,找到了出笋的地方,只见一条蕲蛇盘在原处。他当即泪雨如飞,对天而跪,仰叹道:“天要亡我,又何救我!”原来,老天有意要灭他这凶神恶煞般的钱粮官,派出蕲蛇来咬竹笋,喷上特别的毒液,欲置他于死地,可母鸡不计前嫌,大仁大义,奋不顾身,救了他一命。
从此以后,他辞去了钱粮官一职,决心遁入空门,修心为善。他来到位于香菇寮村与方山岭村之间的一个小庵,此庵原有一老和尚,非常清贫,对徒弟也非常严格,规定需七天才烧一次饭,七天只能吃一餐,赵玄坛就这样跟着师傅度过了二十一年,严守清规,替周围的村民做了不少好事。一天早上,又到了做饭的日子,山中大雾弥漫,由于多日未生火,已无火种,只好到方山岭村借火种。来到方山岭村,由于多日未吃饭,村民看到赵玄坛师傅身体虚弱,给了他一团糯米饭,并借给了火种,让他回庵里去。但他首先想到老和尚已多日未吃,快要饿死了,就快步返回,当他在近庵处,忽然见一只老虎扑面而来。人说,向佛之人不怕虎,果如其然,他平静地对老虎道:“畜生,汝若食我即张嘴,待将饭食与了师傅,自会钻入汝之大口。”虎摇头,又道:“畜生,汝若作我之座骑即伏,待将饭食与了师傅,即来骑。”当即,虎伏下,点头。赵玄坛师傅快速将糯米饭给了师傅,并生了火,来到老虎身边,骑上了老虎。顿时,雾气腾升,光芒四射,老虎腾空而起,升入天空,尔后,不见踪影。其师傅来到门外,对着天空道:“阿弥陀佛!终于度你成佛了。”
龙天舞心说这个什么大叶禅师讲的怎么都是这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故事,那大叶禅师又开始念经,龙天舞又失去了兴趣,心中暗暗盘算着,这上官有藏匿于大昭寺,不知已有多长时间了,也不知如今还在不在这里。在大昭寺中我该如何寻找呢忽然龙天舞想到,这大叶禅师不正好是个汉人,问问他相关的事情,岂不是正好,不过可不能说是要来寻仇,否则只怕这大叶禅师又要给自己讲那么一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道理了。
于是龙天舞耐着性子把这****听完,大叶禅师讲完法,被人搀着回了寺中,广场上一众信徒有的开始离开,有的虔诚的还在祷告着。龙天舞与同伴告别,说是有事先行,悄悄来到大昭寺门口。
进了大昭寺是个大中庭,庭前是一座宏伟神殿,对僧徒开放。龙天舞对这大殿却并无兴趣,觉得大叶禅师必然会回房休息,于是悄悄绕到了僧房那边,想看看大叶禅师究竟在何处,正在东张西望,忽然听到一个人在用藏语吼叫。回头一看,是一个番僧模样的人,指着自己,似乎在呵斥。龙天舞心说可能是这寺中的僧人,自己听不懂那人在说些什么,现在有要事在身,不想跟他纠缠,听他在那里叫喊,怕再叫来其他人,说道:“对不住了。”飞身上前,想点住那僧人穴道,怕下手太重伤人,只使出三分力道。哪想到那番僧见龙天舞上来,二话不说,一掌拍过来,使得是西藏密宗雪山大佛手。龙天舞未料到他会武功,仓促之间变指为掌,与那僧人对了一掌,向后飘飞开来。龙天舞一对掌,知道这僧人武功却是不弱,功力若在中原可以算是一把好手了。正想速战速决,忽然又出现了三个僧人,似乎是被两人打斗声吸引了过来,之前和龙天舞对掌的僧人哇啦哇啦说了一通,几人突然出手,看来是要制服龙天舞。
龙天舞全然不惧,以一敌四,只见这几个僧人盘旋游走围住了龙天舞,有攻有守,配合的十分默契,想来是经常练习四人对敌,武功套路全然与中土不同。龙天舞在僧人拳掌间闪避游走,一时对番僧的武功产生了兴趣,留意着这几个僧人的套路和内劲,却忘记了要速战速决。只见几个番僧挥掌,越来越凝重,一个僧人大喝一声,猛的把龙天舞惊醒了,想起来现在不是观摩武艺的时候,若不能快些制服,只怕会闹出更大的动静。
有两名番僧并肩踏上一步,各出右掌当胸推到。龙天舞左掌挥出,一引一带,便将两僧的掌力撞了回去,这一下功力尽施,威力惊人。
几名番僧见龙天舞功力高深,呜呜呀呀说了一些什么。几个僧人忽然变换了位置,站成了一排,各出右掌,抵住前人后心,使出了一种古怪的并体连功之法。最前面一人伸出右掌,一招排山掌拍来。龙天舞一掌抵上,感受到几人吐纳内力到达低谷之时,猛的斜里推出。那几个番僧的内力再无法连成一线,纷纷散开,龙天舞趁机出手,出手如电,连点住几人要穴,一气喝成。
此时又来了一个僧人,穿着与之前那几人不同,更加华贵一些,似乎是那些番僧的头目,见到几个番僧被点住制服,大喝一句,冲向龙天舞,一拳向龙天舞打来。龙天舞心说怎么还没完没了了,也不再闪躲,一招“沧海难渡”硬接下这一招。两人交手后各自都是一震,龙天舞心惊道:这是什么人,内力竟如此之强?那个番僧也是“咦”了一声,显然也有些惊讶。
两人正要动手,忽然大叶上人被人扶着走近了僧房。龙天舞一看,忙喊道:“大叶禅师,在下有事想找您问问。”
大叶禅师听言,抬头一看,见到院子中的情况,有些惊讶,用藏语与那头目交谈了几句,似乎是在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头目恭恭敬敬的跟他说了几句,大叶上人问龙天舞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攻击法王的护卫呢?”
龙天舞一头雾水,说道:“我不懂藏语,不知道谁是法王,我只是想来找您,这几个人突然出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那大叶上人面色释然了,说道:“原来是场误会,这边的僧房最近有大宝法王光临,并非普通僧房。你把这几个卫士的穴道解开,我来跟他说。”
说罢跟那头目说了一些话,那头目闻言双手合十跟大叶上人行了个礼,此时几个番僧穴道也被龙天舞解开,那头目带着几个番僧便离开了,临走前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扫了一眼龙天舞。
龙天舞看着大叶上人,大叶上人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着我来吧。”
说罢,大叶上人带着龙天舞走到另外一侧的僧房中,请龙天舞坐下,和声问道:“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龙天舞道:“说来惭愧,在下并非是找大师有事,在下只是想向大师打听一个人,因为在下不懂藏语,见大师是汉人,所以特来叨扰。”
大叶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你想找何人?”
龙天舞定了定心神,说道:“不知大师认不认得,有个叫上官有的人,是否在这大昭寺中呢?”
那大叶上人听闻龙天舞说上官有,脸上一变,问道:“你寻他有什么事?”
龙天舞没注意到大叶上人神色有异,说道:“在下找他只是想叙叙旧,并无他事。”
大叶上人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道:“上官有是我的俗家本名,早已离世了,公子找他做什么?”
龙天舞闻言却是大吃一惊,看着大叶禅师,面上露出了惊讶又复杂的神色,一时竟忘了说话,大叶禅师见状奇道:“怎么,你认得我?”
龙天舞咬牙切齿道:“认得你以前不认得,几个月前刚刚认得,你可还记得在苗疆,你中了地龙血宝之毒后,杀了一对夫妇吗?我便是他们的儿子,那个你要嗜血的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