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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美人儿

郑小群是跟着美人儿朱萍儿的哥哥朱建国学会了拉胡琴,那时候朱萍儿还只是个美人胚子,没有长成美人儿,郑小群离第一次性冲动发生,也没有走出多远。郑小群学会拉胡琴,与艺术结缘,是他注定的命数,启蒙的老师倒不一定非是朱建国不可。最合适的老师也许应该是一位盲艺人,沿街操琴,在黑暗中踽踽独行,苦苦抗争,渴望捋扯出一线光明。

郑小群最初的艺术感知还不是丝竹,而是锣鼓。早期的敲锣打鼓,没有明确的政治指向,距“九大”甚远,也不都是为了演戏。夏季的夜里会突然敲打起来,目的只在于指向自然,大家说“锣鼓一响,庄稼爱长”。在热烈敲打的锣鼓声里,真的能听见玉米拔节的“嘎巴嘎巴”声。后来的锣鼓越来越变成政治工具,频繁敲打,自然的神经像人一样疲惫麻木了,还想在锣鼓声里听见庄稼生长的声音,需要自然万物都患上政治疯狂症才行,至少,玉米高梁也要有红卫兵的热情。庄稼听见锣鼓就生长的岁月里,郑小群像一棵嫩玉米一样,敏感多情,街上的锣鼓一响,他在家里就憋不住了,正吃着饭,他会撂下饭碗就跑,踏着锣鼓的节奏,在大街小巷乱窜,兴奋得像一只发情的小狗。他在锣鼓声里长得很快,到了他可以摸到鼓槌的年龄,他两手一抓鼓槌,就敲上了大人的节奏。他过早地成熟,依赖艺术的催发,也顺乎自然。他原本就是多情的种子,播在村野,等待艺术的雨露滋润。等他跟朱萍儿的哥哥朱建国学习拉胡琴,他才明白,他的心弦天生与丝竹相通,他自己不拨响,别人的指头也会弄响它。

朱萍儿的哥哥朱建国,十根指头都精心保养,指甲修剪得贴肉,像十根肉锥。他把手往桌子上一按,十根指头排着响过,嘎巴嘎巴关节响,像夏天的玉米听见锣鼓声拔节。他把十根手指头保养得这么好,显然不是为了在庄稼地里锄地,握紧锄把,而是为了拉胡琴,颤抖不止。郑小群跟朱建国学习拉胡琴,一开始碰上的难题,就是他的手指不能像朱建国那样抖。朱建国是拉琴的天才,没有人知道他的师傅是谁,大家一看见他拉胡琴,他的手指头就会抖了。他颤抖手指,奏出的琴音也抖抖索索,像春夜的料峭寒风吹着篱笆墙上的高粱秸,让人难过。朱建国拉的当然不都是悲伤的曲子,他拉欢快的曲子也是如此。不管拉什么曲子,朱建国一概颤抖自如,郑小群要学会却极不容易。郑小群苦苦练习。不操琴的时候,手指头按在肚皮上,自己也感到抖动得痒痒了,一操琴仍然抖不起来。他刚刚起步,手指头能在弦上按出不稳定的声音了,朱建国又向前迈进一步,浑身都抖起来了。

郑小群只能跟在朱建国身后爬行,进步极慢。朱建国并不耐心教他,他那么能抖,却不把要领教给郑小群,他只作示范,让郑小群看着他抖的样子模仿。他把十根手指头保养得那么好,也不全是为了拉胡琴能抖,他还为了作一种淫秽的手势,指甲剪得贴肉的圆滚滚的手指头立起来,极像勃起。他一根指头勃起,抖动得比拉胡琴的时候慢,显得沉固有力。他冷不防摸郑小群一把,看郑小群有没有他勃起的指头大,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时候,他的妹妹朱萍儿常常会从家里走出来,问他:

“哥哥你笑什么?”

他止住笑,却说不笑什么。

朱萍儿固执,坚持追问:“不笑什么你笑什么?”

他只好如实回答:“小群还没有长大。”

其实朱萍儿也没有长大。她是美人儿胚子,包在花蕾里边,小奶还没有六月的桃子大。她要长成美人儿,自然会早解风情。像郑小群看了杨贵妃抹粉的脖子,产生了第一次性冲动一样,她的来潮也比寻常的庄稼院姑娘更早。人家的姑娘,把洋桃花瓣捣碎了染红指甲,她连嘴唇都染红,比用化学唇膏涂染的红唇更娇润,更自然,惹人爱怜。人家的姑娘,端午节早晨把五色线系到手脖上,她连脚腕上也系一道,像来自天界的人,脚挽霞彩。别人的五色线,伏天的第一场大雨一来,就剪掉了扔进洪水里,她剪掉以后,又系上一根红皮筋,长年都不解下来,成为几十年后新潮女性妆饰的先驱。到了新潮女性在身体各处打孔,给肚脐眼戴上耳环,在舌头上镶钻石,她们回头巡视女性解放的历程,仍然会钦佩朱萍儿手腕上的红皮筋革命性的先驱意义。朱萍儿阴天也戴草帽。她不是为了防雨,是为了躲避阴天的太阳。在庄稼地里干活,谁也说不准,阴天的太阳什么时候会突然钻出来晒人。看了阴天的庄稼地里唯一的一顶草帽,不用费猜想,就知道草帽底下是一张美人儿的脸。比看了杨贵妃抹粉的脖子产生了第一次性冲动再晚一点儿,郑小群一看见朱萍儿阴天里戴着草帽下地,他就知道,朱萍儿是怕阴天的太阳晒黑她的脸。美人儿的脸需要时刻保护,其他部位,也大致应该如此。

正相反,朱萍儿对她身体的其他部位,好像并不严加遮护,倒要故意袒露出来给人看。夏天,她的腿部常常有伤,是蚊虫叮咬之后的红伤,艳若桃花。她下地回来,在村子东头的水渠旁,总要把裤腿挽到高得不能再高,撩了水洗腿。她洗过的两条腿两段白润,几处嫣红,滚珠溅玉。她娉娉婷婷走回家去,有幸看见她的人,都会惊叹她的腿比脸还白,那正是因为腿穿了裤子,脸只有草帽遮蔽。此时她艳名未起,尚在山林。等到她登台一演戏,所有看戏的人都惊呼,她长成了东顶有史以来最有魅力的美人儿,把曾经名重一时的小妹比下去了。

二十年前,天才的戏子小妹因演孟姜女而留下美名,朱萍儿演的是《江姐》。她不是主演,只在女英雄的戏里演一个开店的杨二嫂,腰里系一条像小兜肚一样的白布围裙。她最重要的台词是一句称赞游击队的话,她像中流河的女人一样把两只巴掌一拍,说:

“这才是些好人哩。”

然后,她跟着江雪琴,被稀里糊涂地抓进监狱,至死不明白她犯了国民党的哪一条王法。她是监狱里的保姆,经常抢着抱孩子。绣红旗的时候,她把孩子放下,也拿起针线。听着越来越近的大炮响,孩子没有吓哭。她们纵情歌唱,“与其说是悲啊不如说是喜”。她们无比幸福,不允许反动派太过得意。戏已改过,她们满牢房监狱之花一个不死,全部绽放,被解放大军救出。特务头子刚刚跑到飞机场,就被江姐和双枪老太婆捉住了,杨二嫂趁机踢他一脚,腰间重新系上白布围裙,准备为新中国开店,供好人吃饭。郑小群猛拉胡琴,奏起胜利的旋律。朱萍儿的哥哥朱建国拉一把二胡,嘴角叼上了烟卷,颤抖着冒烟。

琴声如诉

郑小群仍然抖不起来。坠琴的琴杆儿比二胡长,琴筒用黄铜制作,比二胡的木筒沉重,这一切都不是郑小群抖不起来的理由。郑小群拉琴,要想如朱建国一样浑身颤抖,他需要除掉根深蒂固的罪恶感,想起小秋云浑身湿漉漉躺在地上的样子,坦然自慰,不害怕自己的额头上出现像旭生那样的三道皱纹。他额上的皱纹消失了,他才会像朱建国那样竖起一根指头,沉固有力地勃动,公开手淫。一个人能把手指头当成阳具玩耍,拉琴的时候才能浑身抖动起来。拉坠琴需要一只手顺着琴杆不停地捋动,没有公开手淫的勇气,就不敢浑身颤抖。村子里还没有买来坠琴的时候,朱建国曾经自己制作了一把,琴筒用截断的水车管,蒙了蛇皮,琴杆用新鲜的高粱秆。高粱秆的骨节影响了朱建国的手上下捋动,他抖不起来,便废弃了不用。

即便高粱秆的骨节可以刨平,让朱建国的手捋动无碍,郑小群也断定,他制作的坠琴不能为唱戏伴奏,水车铁管做琴筒,奏出的琴音尖细薄脆,人的嗓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捏到那么细,小旦的假嗓也不行。郑小群认为,自己做坠琴,找不到黄铜做琴筒,可以用竹筒代替,琴杆用梨木,刨光了便于捋动。他迟迟没有动手,不是因为找不到能刨光滑的梨木,是找不到足够粗的竹筒。竹子做琴筒,发出的声音会不会比人的嗓音更细,他倒没有想到。

秋天的下午,一队盲艺人进村,给郑小群带来了启发。他们把胡琴用布袋装着,背在肩上,最长的一杆就是坠琴。琴筒不是用黄铜制作的,也不是竹子,而是木板拼接起来的。这样的坠琴适合为女声伴奏,温润柔和,没有燥气。盲艺人中有一对正是夫妻,男人操琴,女人演唱。女盲人皮肤极白,像一个瓷人儿。可惜男人看不见她。她不戴草帽,太阳底下行走,也如同走在黑暗之中,再强的阳光也晒不黑她,令朱萍儿羡慕,自愧不如。很显然,美人儿朱萍儿要想阴天里不戴草帽,也能像女盲人那么白,她就得把自己的眼睛弄瞎,看不见晒人的阳光。女盲人的男人是坠琴手,倒是真的不愿意过光明的日子,自愿走进了黑暗里。他原本是一所中学的教师,戴两副眼镜教书,两张镜片套起来看几何图形,比不戴眼镜的人看到的更立体,更精细。自从公社里盖起了开会的大屋子,有些村子也相继盖起,开会讲话用人很多,中学教师也常常被征调。念文件不需要像看几何图形那样,看出立体,只要能念出表面文章就行,反面和侧面都不需要看,中学教师就砸碎了两副眼镜,再也不戴。他不戴眼镜,就成了真的瞎子,离开了原来的老婆,进了盲人队,找一个盲艺人结为夫妻,闭着眼操琴,睁开眼,也看不见他的盲妻有多么白。

琴声如诉,郑小群能从琴声里听出坠琴手的叹息和遗憾。盲艺人要是想看见盲妻的肌肤有多么白,他就得戴上两副眼镜,他只要戴上了两副眼镜,就得离开他的盲妻,再到开会的大屋子里讲话念文件。开会的大屋子一经建成,就不会拆除,而且还要继续增加,失明的坠琴手要想不到开会的大屋子里念文件,又能看见盲妻有多么白,他只有在坠琴光滑的琴杆上不息捋动,把手上的眼睛磨亮,让手上的眼睛察看。郑小群为盲夫妻美好的荒废难过,倒把制作坠琴的事情忘了。换了另一个盲人说唱的时候,女盲人双目微闭好像睡过去了,郑小群这才仔细地看着那把琴杆摇动的坠琴,看出了盲人的坠琴坐在膝上的琴筒原来并不是完整的,而是拼接的。

为了演《江姐》,村子里一下子买来了坠琴,完美的琴筒用黄铜做成,使郑小群制作坠琴的构想彻底落空,变得没有必要了。他热切想望做一把坠琴的时候,还得到过父亲的支持。父亲用历史的经验告诉他,理想总是可以实现的。方大哥在寒冷的俄罗斯演戏,就亲手做过一把京胡,琴弓上拴了从老毛子马尾巴上剪下的长毛,发声锐亮。郑小群问,俄罗斯的竹子能不能烤出汗来?郑茂林想也不想就说,俄罗斯的竹子不出汗,因为那鬼地方太冷。他接着又为儿子做坠琴害愁了,他担心三河地区抓不到巨蟒,剥不到足够大的蟒皮蒙琴筒。方大哥在俄罗斯做京胡,马到成功,也不就是因为老毛子马尾巴长,得毛便利,而是因为京胡琴筒只有小孩子的手脖粗,指头粗的蛇剥下皮来,就能蒙好。他问儿子:

“非得那么粗的筒子吗?”

儿子说:“坠琴嘛,就得粗。”

父亲表示信服,说:“嗯,杆子那么高,筒子细了也不行。”

虽然有了这样的讨论和认识,村子里突然买来坠琴,还是让郑小群吃了一惊。郑小群抬高肩膀,刚好能从琴杆的顶部捋下来,并不从容。郑茂林担心儿子的身体受不了,问他的膀子擎得疼不疼,郑小群甩一甩胳膊说,拉胡琴的滋味总比干活的滋味强,令父亲不知究竟。坠琴黄铜的琴筒坐在儿子的膝上,郑茂林不问轻重,奇怪这家伙又粗又高,发出来的声音倒不像琴筒那么粗,跟人的原理不同,人高马大的俄罗斯女人,床上的叫声和喘息都像她们的身体一样粗大。身材高大的坠琴揽在儿子怀里,儿子的身体抖不起来,郑茂林却不怎么关心。事实上,还幸亏郑小群操琴不抖,才配得上江姐坚定的意志。朱建国浑身颤抖的样子,江姐一看就发慌,唱出来的精神动摇不定,不像个真的革命人。倒是叛徒甫志高简单的几句唱,最适合朱建国颤抖不止来伴奏。不光江姐不喜欢朱建国拉琴抖抖索索的样子,连杜文朋也觉得,他那样拉琴,便于公子哥在小姐的后花园里偷看沉鱼落雁,按捺不下色心,胆战心惊地爬墙头,江姐在监狱的大墙里,手指头钉上竹签,他不痛不痒,浑身乱颤,就不合适了。郑小群把坠琴黄铜的琴筒往大腿上一坐,把高高的琴杆往怀里一揽,从容不迫坚定不移的样子,叫革命人一看就喜欢。他一只手滑上滑下,从琴杆的顶端一直捋到底部,头深深地沉下去,那不是他精神委靡意志衰退挺不起来了,正相反,那恰恰是他登到了高处,像骏马临崖举起前蹄,发出了咴咴的嘶鸣,江姐她趁机得意洋洋地唱出:

千里冰霜脚下踩,

脚下踩。

郑小群本人并不高兴,开店的杨二嫂只唱两句,就被抓进了监狱,郑小群怀抱坠琴,要想为她单独伴奏,需要把坠琴的两根丝弦变成梯子,让老板娘趁特务打瞌睡的时候,从大墙里爬出来。美人儿朱萍儿腰间扎了白布小围裙,抱着孩子不唱,露面的机会比江姐少得多,让郑小群坠琴莫及,无可奈何,像杏树叶子太多,闪闪晃晃,看不见止渴的杏子一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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