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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新戏上演

英国的戏班子演了一出戏,谁知道才开始便惹怒了国王,赶走了戏班子。是什么戏让国王如此生气呢?当然,王子殿下是知道的,霍拉修也是知道的,戏班团长知道吗?可能有点吧。

国王的阴谋,王子殿下当然不会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白天装疯卖傻,晚上就躲在屋子,偷偷地操心着剧本的事情,连日来的写作让王子更加瘦削下来,脸颊上的肉已经深陷进脸眶,本来炯炯有神的眼睛,因为疲劳而显得暗淡无光,而且在瘦削的脸庞上显得越发地大。

“唔,恰当的台词还真是难找,我得加紧速度赶快写完,戏子们再有几天就要上演了。”昏暗的灯光下,王子披着薄薄的斗篷埋头苦写,他时而抓抓脑袋,时而冥思苦想,时而奋笔疾书,想到漂亮的语句,他还禁不住为自己叫好。

夜已经很深了,四周静悄悄的。连平日里爱叫闹的虫子此刻也一声不吭了,王子似乎写得有点儿累了,他伸直了手臂,略略地舒展一下身体,这时门外传来沉闷的三声敲门声,王子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他低声说道:

“进来。”

门“吱呀”一声轻轻地被推开了,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王子的房间,待来人摘下蒙在脸上的头巾,才能看清他的脸面。原来是霍拉修,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呢?

霍拉修恭敬地向王子行过礼,在王子的指示下,坐在了王子身旁的座椅上。

“王子殿下,你要保重身体啊!”才坐下的霍拉修看到哈姆莱特满脸的憔悴,不禁心疼起来。

“我会注意的,可是一天不查明真相,我就一天不能安心。霍拉修,戏班那边怎样?你都安排好了吗?”

“王子请放心,我都交待过了,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会带戏班的团长来见您的,巧得很,他竟然是我的一个老朋友,现在只等王子的剧作出来,就可以交给他们排演了。”霍拉修真是个忠实的臣子,王子交待的事,他冒着生命危险办得妥妥当当,王子殿下禁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拜托你了,霍拉修,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您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这是您写好的稿子吗?我可不可以先睹为快。”霍拉修指着书桌上的一堆稿子问道。

“是的,基本上快好了。你看吧。”

霍拉修欣喜地接过手稿,默默地看了起来。他越看越兴奋,两眼闪着光彩对王子殿下说:“王子殿下,您写得太好了,简直不亚于一流的剧作家……不,比一流的剧作家还棒,他们都没有您这样深遂的思想,没有您这样真实的感受,要是找到好的演员,一定可以大获成功的。”

霍拉修的夸奖让王子有些不好意思,苍白的脸上竟有些泛红,“霍拉修,你这样夸奖,都让我感到羞愧了。”

“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戏剧上演的那一天,你一定记得要仔细观察国王的表情,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恐怕不能注意到。这件事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是的,殿下,我会记住的。”霍拉修边说边警觉地注意四周的动静,他轻轻撩起窗帘的布看了看夜色,“王子殿下,我得走了。天快亮了,您也休息一会儿吧。”说着他又蒙上来时的那块黑细布。这样谁也认不出这就是霍拉修了。

临出门的一刻,霍拉修又转过头来,“王子殿下,还请您多加注意,国王陛下是一刻也不放松警惕,他正四处安插奸细,打探你的消息呢。您要千万小心啊!”

“我会注意的,你也要多加小心。”说完便送霍拉修出门去了。

来参加艾尔西诺城演出的英国戏班子已经在王宫后面的一排平房里安顿好了,这些天他们正忙着在王宫的大厅前搭台幕、布道具呢。到处是一派热闹的景象,这喜气洋洋的样子真是不亚于过年呢。戏子们有背台词的,配合出演对角色的,忙得不亦乐乎。在这个戏子光景不好的年头里,能有丹麦国王的邀请出演,的确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所以每一个人都显得格外卖力。

谁也没有注意到,穿着便服的霍拉修悄悄地来到了戏班子中间。他走到一个中等个儿,矮矮胖胖的男人身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团长先生,忙得很啊。”

那个被称作团长的人回过头来,满脸惊喜地说:“啊,霍拉修,怎么是你,我的老朋友,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忘了,我是丹麦国的家臣啊。”

“哎呀,老朋友相见真是高兴。要知道您在这儿,我早就去拜访您了,真是失敬、失敬。对了,今晚到我那儿,我们好好喝上几杯,叙叙旧。”团长表现出极大的热忱,的确,能在异国他乡碰到自己的老朋友,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

霍拉修和团长紧紧拥抱了一下,说:“那没问题,我一定会和你痛快地喝上几杯的。不过,今天我是有事请你帮忙的,这样吧,等你办完事,到我家坐坐,我们叙叙旧。”

“那没说的,你等一下,我把事情交代好,就可以走了。”

说完团长连忙去安排他属下的工作,而霍拉修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忙碌。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天气暖融融的,阳光也很温柔,特别是在午后,晒得人都有些慵懒。霍拉修看着忙碌的戏子们,觉得他们的生活也不失为一种快乐,快乐地四处飘流,快乐地到各地演出,在戏台上过各种各样的人生。这比起平常人只有一种选择似乎也有趣很多。

不一会儿,霍拉修还在想得出神,团长已经交待完手中的差事了,他亲热地拉着霍拉修的手,两人像兄弟一般走出了王宫。

霍拉修的领地在威登堡,所以在艾尔西诺城只有一座土木的大房子作暂时的居住地。这座木质结构的大宅在临近海边的小山坡上,依山傍海。白天黑夜都有极好的景致,只是因为住的时间不多,所以屋里的陈设相当简陋,除了一些必备的家具外,豪华的装饰品几乎一件也没有,家里的仆人也不多,只有一个做杂工的男仆和煮饭、清洁的女佣。霍拉修和团长回来的时候两个仆人都在门外恭敬地迎候主人。

进屋后,霍拉修对团长说:“这只是我在艾尔西诺的暂住地,所以太简陋了,请您别见怪,如果有机会到威登堡我一定请你在我的庄园好好住上一段日子。”

“哪里,哪里,霍拉修您太见外了不是。见到你这个老朋友,我已经太高兴,还蒙您的邀请,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家的女佣菜做得很好,一会儿,我们来个不醉不归。”

“没说的。”团长的兴致看来比霍拉修还高。

霍拉修叫仆人搬出美味的好酒,煮上几个可口的特色小菜,便和团长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酒来。

春季的白天还是很短暂的,不一会儿四周就是黑蒙蒙的一片了。四处也开始安静下来,远处的海浪声开始一点一点地传了过来。美酒与佳肴让两个久违的朋友开始有点醉意了,这样的状态真好,让人有点儿轻飘飘的,浮想联翩。

当夜幕完全降临时,霍拉修叫过来一个仆人,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仆人就走了。

这时,霍拉修正了正神色,对团长说:“团长先生,今天有位重要的人物想见你一面,我已经让仆人去接他了。”

“是谁啊?你这么郑重其事。”团长忽见霍拉修的一本正经,顿时觉得有点儿奇怪,立即也清醒了许多。

霍拉修稍稍停顿了一下,才轻声说道:“是哈姆莱特王子殿下。”

“就是那个武艺高强、博学多才的哈姆莱特王子?我已经仰慕他很久了,一直没能见上一面,这么说今晚我就可以见着了。”

正说着,仆人已经高举火把站在门外了。霍拉修连忙出门迎接,团长也低着头跟在后面。

可能是为了夜间出行方便,王子今天的着装非常简单,一袭紧身暗色的便服,外加一件小夹衣,头上戴着一顶扁平的小礼帽,干净、整洁、精练的模样。乍一看很难认出是王子,还以为是哪位家臣的贵族少爷呢。

王子与霍拉修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径直走到团长面前,亲切地拍拍团长的肩说,“来,今天我们随便聊聊,你也不必拘礼。”

团长唯唯诺诺地点着头,却始终有点儿害怕的样子,低着头老半天不敢抬起头来。这时霍拉修也说话了,“团长,王子是个很好亲近的人,你别太紧张了。”三个人便围坐着开始了谈话。

“团长,我们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不知道你肯不肯答应。”霍拉修首先开了口。

“帮忙?帮什么忙?我是个戏子,只会演戏,其他可全都不会啊。不知能帮王子殿下您什么?”虽然事先霍拉修有提到帮忙的事,但在未明说之前团长还是有点儿纳闷。

“这很简单,我就是要你演戏。”王子插话了,“霍拉修,把它拿过来。”在王子的暗示下,霍拉修从屋里拿出了一个本子,那是王子事先让他保管的剧本。“我要你看看这个东西,然后告诉我可不可以帮忙。”

团长接过剧本便翻开阅读起来,一页、两页、一章、两章,团长似乎越读越兴奋,两眼泛着光芒,脸色也越发的红润。当他一气读完时,禁不住说道:“太棒了,这是谁的剧作,如此吸引人,我想排演出来一定很精彩。”

见了团长如此反应,霍拉修与王子相视一笑,看来这个忙,团长是一定帮得上了。

“团长,我就要你排演这一出剧,在给国王献演的第一天演出,你看有问题吗?”

“王子殿下,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距离演出还有三天时间,足够我们排演的。您放心,我们团里的演员在英国都是数一数二的,迅速出演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这么好的剧作,对于我们来说也是极难得的,不瞒您说,见到这么好的剧本我恨不得马上将它排演出来,王子殿下不介意的话我想立即就着手准备。”团长似乎比王子还着急,借酒兴他竟急着要去排演了。

“好吧,你先去准备也好,记住一定要准时出演。”

“王子殿下,您请放心吧。”团长极为自信地说,“霍拉修,我的好伙伴,我先走了,有空我们继续喝酒。”

霍拉修仆人送团长一程,团长先行离开了。哈姆莱特与霍拉修也为着今天的顺利干了一杯。

“一切都进行得挺好的吧,霍拉修。”

“是的,王子殿下,您就等着瞧吧,会有一出好戏的。”两人会心地相视一笑。

戏班子紧锣密鼓地排演着这一出新戏,为了宣传效果,还悄悄向外界发布了上演新戏的消息。当然剧作者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新剧会在整个演出的头一天第一场进行,这更加增添了这部新剧作的神秘感。

霎时,整个艾尔西若城又是一片沸腾,大家奔走相告这一激动人心的事。虽然很多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欣赏到王宫里的演出,但是能聊一聊这新鲜刺激的剧作也是件让人兴奋不已的事啊。

演出如期进行,这一天王宫里张灯结彩,王宫里的戏台子也布置得金碧辉煌,格外地眩目。场内早早就挤满了有资格观看演出的家臣们,他们兴奋地议论着,脸上满是自豪的神情。各位家眷、嫔妃、女官们也打扮得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耀眼,像是一场盛大的选美赛事。大家很快找到各自的座位入座了。

国王和王后的座位在中间,面对着戏台,此刻他们还没有到场。霍拉修有任务在身,所以挑选了一个斜对着国王的座位,这样他就可以不动声色地观察国王的表情,而谁也不会注意到他的。

王子的座位就在国王的旁边不远处,霍拉修已经早早吩咐好中尉和少尉,王子的安全是由他们来负责。这不,虽然好戏尚未开场,他们已经聚精会神地站在王子的座位旁,如果谁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他们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冲向前去的。

过了一会儿,人群里一阵骚动,有人轻声传说:“国王来了,国王来了。”

大家便起立迎接,果然只见前面四位侍卫开道,国王、王后缓缓地从王宫里走了出来,跟在身后的当然是老臣布洛尼斯,还有几位朝中的爱臣。让王子意外的是今天奥菲丽娅小姐也是同她父亲一同出来的,她今天穿的是一袭粉紫色的长裙,衬着她的白皙的皮肤真是好看。

待国王入座后,所有的家臣也跟着坐了下来。这时,王子的疯病又发作起来了,他歪歪斜斜地走到国王面前。

国王见他这个样子,只好故作慈爱地问道:“你最近好点了吗?我的孩子。”

“啊,很好,很好,我像变色龙一样生活,你们稍作等候就会明白了。”

王子的话当然没人能听得懂,但国王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不再言语了。

王子似乎不够过瘾,又跑到罗森格兰兹和吉尔登斯吞那儿,扯扯这个的礼服,拨拨那个的帽子,再冲他们做了一个鬼脸。这两位家臣一直奉守国王的指令监视王子的举动,今天当然也不例外,但碍于王子的面子,他们的举止又不可以太明显,王子这样捉弄他们,他们也只好苦着脸赔笑。

王子殿下自然也不会忘记在这个时候拜会一下奥菲丽娅小姐,因为他已经猜到国王与大臣布洛尼斯似乎把奥菲丽娅小姐当作一张试探他的王牌,所以只能委屈她了。王子尽管不愿意,可是没有办法,只好暂时牺牲她了。

“噢,多美的小姐啊,你从哪儿来的,我怎么不认识你啊?”

“王子殿下,您在开玩笑吗?前几天你还和我见过面的。”

“开玩笑,是吗?对,为什么不呢?你看,我母亲多高兴,我的父亲死了还不到两小时呢,她不是一样笑得很开心吗?人就该说说笑笑嘛。”

“殿下,先王已经去世四个月了。”

“四个月,怎么可能呢?有这么久了吗,哦,那我也可以去裁件新衣裳,开开心心地去看戏了。”王子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起他的衣服来。

看着王子的胡闹,在场的家臣、侍卫们有的忍不住要笑了。但是,国王、王后都在,谁也不敢笑出来,所以很多人都掩着口鼻强忍着,那模样真是痛苦。整个演出大厅里便有了一些低低的奇奇怪怪的声音。好在一阵悲凉的笛声幽幽远远地传来了,这是新戏要开始的前奏曲。立即,整个演出大厅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先前想笑的人们的注意力也马上转到了台上。

这时,王后连忙对哈姆莱特说:“来,孩子,坐到我的身边来吧。”王子果然安静地坐在王后身旁的座位上。

“国王、王后、各位大臣们,请注意,今天上演的是一部新戏,演得不好请大家多多批评指教。”报幕员读完极短的开幕词,也不报上戏名便退下了,让人有点儿奇怪,但又格外吸引人。

报幕员退下后,一阵悠扬的音乐传来了,厚重的帷幕被拉开,戏台被布置成一个花园的样子,园子里有树、有花、有栅栏、有小路、有喷泉、有假山,幕后还有蝶儿、蜂儿、鸟儿的歌唱在伴奏,整个戏台上是闹轰轰的春暖花开的景象。

这时两位演员上台了,看得出是夫妻俩,身上是公爵和公爵夫人的打扮。公爵大约五十来岁,是个美髯公,有花白的络腮胡子,浓眉大眼的,双目炯炯有神。他穿一件暗色的上衣,深色的裤腿上还保留着行伍出身的习惯——绑着绷腿。他在外衣上套了一件深灰色的斗篷。虽然已经年近半百了,但威武的样子还是很让人敬仰的。公爵夫人也是一身华丽的打扮,虽然是上了年纪的人,可是保养得非常好,脸上的皱纹也掩饰得非常巧妙。她穿了一件橘红色的上衣衬着脸色显得更加红润。

公爵拉着夫人的手,感慨万千地说:“转眼间三十年就过去了,这三十年都是在枪林弹雨里度过的,没能时常陪伴在你身边,让你受委屈了。不过,现在总算能够停止战争,老百姓也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所以我的内心还是很自豪的。夫人,一眨眼间我们也都老了,我要在接下来的日子好好补偿补偿你,让你不再孤独、寂寞。”

“不,您别这么说,我的心里可从没有任何的抱怨。你为了国家、为了人民的幸福,整整辛苦了三十年啊!三十年的岁月让我们的黑发变成白发,让皱纹偷偷爬上我的面颊。可是夫君,我们还可以有三十年长相厮守的时间,我们可以天天像这样漫步在花园里,享受春天的美好。只是近来你的身体也不太好,老是让我担忧。”夫人的脸色看上去是那么忧愁。

“夫人,你也别过于忧虑了,只要我们能相守一天,我就要给你一天的幸福快乐。”公爵爱怜地看着妻子,“如果,真有那么不幸的一天,留你一人在这繁华的世界,你会再嫁给一位如意郎君的。”

“夫君,你不该这样说,我不是那样无情的人,如果那样我是会遭人唾弃的,我又怎么对得起地下的生灵呢?”公爵夫人急切地表白着,那神情恨不得立刻发下一个毒誓,以让公爵相信她的真心。

公爵的话让夫人多少有点儿安慰。的确,夫君的连年征战,让孤寂的她没有丝毫的心情来关心园子里的美景。于是公爵与公爵夫人手牵着手,饶有兴趣地看看这儿看看那儿,那美丽的花、草、假山、喷泉连同春天的气息确实让公爵和公爵夫人有着无比放松的感觉,但不一会儿公爵便有点儿疲乏了。

“夫人,你瞧这太阳多暖和,我都有点儿困了,你先回屋去吧,我在这树下休息休息。”公爵指着园中一棵繁茂的大树对夫人说。

“好吧,我一会儿再来叫醒您。”

公爵等夫人走了以后,便侧卧在树下,巨大的树冠正好为公爵遮挡住阳光,公爵用一只手臂曲着作枕头,不一会儿便轻轻地发出了鼾声。这时,园子里静悄悄的,小鸟儿也不唱歌了,偶尔有一两声小小的昆虫鸣叫声,和着公爵的呼噜声和谐极了。

戏演到这儿,台下的观众们似乎还摸不着头绪,实在不懂这故事要如何发展,观众席里便传来了嗡嗡的交谈声。

国王也说话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话:“这出戏到底讲些什么?有没有什么要不得的地方。”

“哦,没事没事,他们只不过是开玩笑毒死了一个人而已,没什么要不得的。”哈姆莱特王子听到国王的话,立即热心地接上话来,“国王,告诉您这出戏叫《捕鼠机》,呃,怎么说呢,其实也只是个象征的名字,故事虽然讲的是谋杀案,但对于您和我们来说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都是清白的嘛,让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担心害怕去吧。”

这时,台上又出现了一个人物,他的身上也是一副公子王爵的扮相,但是长得鼠目贼眼,一上台就在花园里东张西望。王子解释道:“这位是公爵的侄儿,叫琉西安纳斯,国王,您专心地看吧。”

只见琉西安纳斯走到树下躺在公爵的身旁,看了看,又四处张望了一下,自言自语道:

“真是天赐良机啊,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琉西安纳斯先试探着喊了几声:‘伯父,伯父……“没有回答,他又轻轻推了推公爵,还是没有反应,看来公爵睡得太死了。琉西安纳斯悄悄从怀中以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满了一种绿色的液体,”哈哈,我等今天已经等了十几年了,为了承袭爵位,为了你的财产,我受了多少委屈,今天我就送你见上帝吧。“琉西安纳斯说到这儿,果断地拔开了瓶塞,将液体慢慢地倒进公爵的耳朵里,他边倒边恶狠狠地说,”这可是我半夜三更偷来了毒草又花了心血熬成的毒汁,再加上女巫的咒语足足读了三天三夜,伯父要想醒来恐怕真的很难。“琉西安纳斯嘿嘿奸笑了两声便起身偷偷离开了花园。

看到这里,王子又插说了:“这个琉西安纳斯为了夺权夺财毒死了他的伯父,再往后,你看他怎么娶了他的伯母的。”王子边说边偷偷看了看国王的脸。

国王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好像在强忍着什么,眼里是怒气冲冲的神情,又好像很恐惧的样子。王子正想继续说点什么,忽然国王“嚯”地站了起来。

“怎么啦,陛下,你不舒服吗?”王后在一旁紧张地问道。

“不要再演了,不要再演了,你们给我滚。”国王勃然大怒,甩手就走。王后连忙起身,跟在怒气冲冲的国王身后。大臣布洛尼斯自然也跟着国王的话,大声喊着:“停止演出,演员都撤下来。”然后紧走快赶地跟着国王走了。

顿时整个演出场地像炸开了锅,所有的人站的站,坐的坐,闹轰轰的,甚至有人在嘀咕:“挺好看的嘛,怎么才开始就不演了呢?真扫兴。”演员们更是吓坏了,他们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错,惹得国王如此生气。于是赶快放下了帷幕,从舞台上跑了下来,三个一堆,五个一群地交谈着。

趁这混乱的时候,哈姆莱特王子连忙跑向霍拉修低声而激动地问道:“怎么样,你看清楚了吗?”“王子,我看得很清楚,国王非常的生气,也非常的害怕,特别是演到下毒的那一段,国王的脸色真是难看啊。”“是惨白的?还是通红的?”

“总之是很恐怖、很愤怒的表情。还有,那个大臣布洛尼斯看来也有份,他的神色也是非常不自然,坐在那里动来动去,有些惶恐不安,到了后来索性假装打起瞌睡了。”“看来这是真的了,那天夜里我们所见的亡灵真是父王了,虽然他们没有亲口招供,但他们的表情已经暴露无遗了,不过霍拉修你还得帮我,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晚上我再去你那儿。还有,戏班子那里,你帮我多赏些钱给他们。演员们肯定都吓坏了,让他们遭受这种无妄之灾我真有点过意不去,想好好感谢他们。就这样吧。”王子与霍拉修快速而低声地交谈了几句,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两人迅速地分了开来。

大厅里的人渐渐散去了,演员们也开始收拾舞台和道具,他们这一次可是遭了殃了。这一次丹麦之行也就到此为止了,更担心的是国王会不会加罪于他们呢?

王子因为已经解开了心中的疑团,顿时心情舒畅极了,他甚至满脸笑容地看着四周嘈杂、混乱的人们。同时,内心深处另一种仇恨之情像火焰般燃烧了起来。

王子正准备离开演出厅,却见罗森格兰兹和吉尔登斯吞一前一后急急忙忙地向他走来。

“殿下,您还在这儿,请允许我跟您说句话。”吉尔登斯吞说。

“好啊,你可以从头到尾全讲给我听呀。”王子见这两个坏家伙又来了,索性想逗逗他们,便又耍起性子歪着脑袋似乎饶有兴趣地等着他们说话。

“殿下,国王离开这儿之后,非常不舒服。”

“哦,是不是同往常一样喝醉酒了呢?他常常这样的嘛。”“不,殿下,国王在发脾气。”

“他发脾气,那你们找我干什么?”王子装着奇怪的样子看着两位家臣,“他发脾气,你们该找医生去看看他,来找我不是更惹得他生气啦,说不定发大火呢。”两个家臣见王子又是一副疯疯颠颠的样子,很是着急,却又害怕国王责怪他们办事不利,又担心王子的举动要招惹来更多的麻烦。说到底,他们毕竟是同王子从小一块长大的,加上这些天来的接触,孩提时的感情又在一点一点地恢复。他们都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实在不愿王子有什么过激的言行,这样他们既可以保持与王子的友谊又不至于遭国王的谴责。但此刻王子的态度真让人有点儿难以接受。

“王子殿下,我的好殿下,请您说话谨慎一些,我们也不愿意您有什么不好的遭遇。”两位家臣恳求地说。

“我的话又怎么了?如果说是那出戏惹恼了国王,这可就奇怪了,那出戏跟我,跟国王,跟我们大家又有什么相干呢?那是发生在奥地利的故事,只是一个故事嘛,值得发那么大的火吗?真有趣,哈……好吧,我听话。我会注意的,你说吧,还有什么呢?”王子的狂笑真让人捉摸不透,但两位家臣也不好再要求什么,吉尔登斯吞小心翼翼地说:“王后离开大厅以后也很不高兴,她就叫我来,请您在睡觉以前到她房间跟她谈一谈。”“是吗,她心里也十分难过是吗?你让她放心,我会过去的,只要她是我母亲我就得遵命,对吗?”王子一副不太对劲的样子,嘻嘻哈哈地说着。

看着王子殿下的神情,罗森格兰兹似乎很惋惜地说:“王子殿下,我们曾是那样的友好,可是现在……”“唔,我们现在还是好朋友呀,我还是像从前一样热爱你们啊!”王子说着就要张开双臂拥抱一下罗森格兰兹了,但谁都听得出,也看得出,王子的话里多少带点讽刺,举止之间并没有真诚的表现,谁让两位儿时的伙伴那么轻易就成为国王的帮手呢,王子再也不可以心软了。

罗森格兰兹听了王子的话,心里有点儿不痛快,但这是没有法子的事,他想了想说:“好殿下,究竟是为什么,你不肯把心里话告诉你的朋友呢?国王陛下始终不肯相信你是真的疯了,如果殿下您是因为不满足现在的地位,那么国王已经许诺将来王位肯定要由您来继承,您还不放心吗?现在毕竟是国王统治全国,谁要是不服从就必然遭殃的,王子您还是安静一些吧。”面对罗森格兰兹的滔滔不绝,王子并不为其所动,他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瞧过罗森格兰兹。三个人正这样僵持着,一个乐工拿着短笛从他们身边经过。

“喂,把你的短笛给我瞧瞧。”王子喊住乐工,对两位家臣说,“你们退后一点,为什么你们老缠着我,千方百计要探听出什么呢?一定要把我逼进你们的圈套才甘愿吗?”“殿下,您言重了,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冒犯了您,还请您多原谅,我是因为太关心您啊。”吉尔登斯吞见王子有些恼怒连忙申辩道。

王子不加理会,把短笛递给了吉尔登斯吞:“来吹吹这支笛子,看看是多么美妙动听的声音。”“不,殿下,我不会吹笛子。”

“啊,吹吧,很容易的。”王子硬是把笛子塞到了吉尔登斯吞的手中,“这跟说谎一样容易,你只要用手按住这些小孔,吹一吹就会发出声音来的。看,这些都是音栓。”王子边说边笑着用眼瞟了瞟吉尔登斯吞,吉尔登斯吞的脸霎时红到耳根子,一脸的尴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王子根本不理会他的难堪,继续说,“你们以为打探我的内心就像吹这笛子吗?从高音试到低音,一个接一个来就可以了吗?即使你们会吹响每一个笛音又有什么用呢?你们能让它变成美妙的旋律吗?就算你们探听出我的点滴语言又有什么用,你们体会得了我的真实感受吗?”王子的话咄咄逼人,不给罗森格兰兹和吉尔登斯吞丝毫喘息的机会。看着他们窘迫的样子,王子打心眼儿里觉得痛快。

这时布洛尼斯大臣拄着拐杖从大厅的门外进来,他花白的胡须因为走的太急了,而紧紧地贴在胸前。

“王子殿下,王后请您立刻去见她。”布洛尼斯走近王子,向王子行过礼,同时向两边家臣摆摆手示意他们走开。

“王后这么急着要我去干什么。”王子好像不乐意了,摆弄着他的笛子,眼睛却看着远处的天空。

“王后请您到她的寝宫说说话。”

“说话嘛,不着急,什么时候都可以说。哎,你看见远处那片云了吗?你看呀,它像不像一头骆驼啊?”王子似乎没有理会大臣,忽地冒出一句话来。

“像,像极了,像一头骆驼。”

“咦,怎么又变成一头鼠。”

“是啊,看久了确实像一只老鼠。”

“不对,不对,它应该像鲸鱼吧。”

“是,非常的像一只鲸鱼。”

王子不着边际地东拉西扯,自顾自地在那儿踱来踱去,布洛尼斯也心不在焉地与王子一呼一应的,其实他心里真是又着急又为难,王子看来真是有点不正常。

“你走吧,你们都走吧,让我自己呆在这儿,母后那里,我一会儿就过去了。”王子像是不耐烦了,挥挥手赶几个家臣先走,然后独自一个呆在那儿,似乎若有所思,接着又拿起短笛有滋有味地吹了起来。

王子的心情就像这短笛欢快的声音,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对另一个声音说:“哈哈,机会来了,你现在终于可以确凿地相信那个亡灵就是先王了,你可以开始为先王复仇了。”另一个声音说:“是啊,终于放下我心中的巨石,我现在只有一个目标了,就是了却先王的心愿,决不放走一个凶手,你等着瞧吧。”罗森格兰兹、吉尔登斯吞和布洛尼斯三人离开王子后径直到了国王的寝宫,国王此刻仍旧怒气未消,还在发脾气,宫女们都躲得远远的,一个也看不见。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上演这样一出新戏,是谁在搞鬼?”国王喝着烈酒,歇斯底里地狂叫着,“不行,得把这事给解决了,不能再留下这个祸害。”“国王,要不找个罪名将王子赐死,或者趁他不注意下药毒死他。”“不行,这样别人会怀疑的。”

“那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布洛尼斯,你快说有什么办法?”

布洛尼斯转动狡黠的小眼睛说:“国王,您忘了吗,您不是要送他到国外去吗?”“啊,对、对,我都忘了。我真讨厌他,我不可以再让他这样闹下去了,罗森格兰兹、吉尔登斯吞,你们快快准备一下,我马上叫人办好文书,你们和王子立即起程到英国去。他在这儿多呆一小时,对我就多一小时的威胁,我不能留他在这儿了。”国王喝光了酒,摔掉手中的酒杯发疯般地咆哮着。

“我们立刻去准备,陛下,您的顾忌不无道理,王子继续疯闹下去会影响许多人的安危的。”“你们去吧,快去准备。”

“是,陛下。”罗森格兰兹和吉尔登斯吞接过国王的指令,立即回家准备去了。

国王的怒气还是难以平息,他像头困兽在屋子里不停地走动,手里抓到什么就扔什么,大臣布洛尼斯在一旁看着国王的样子欲言又止。

“布洛尼斯,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国王,刚才王后叫臣下喊王子到她的寝宫,他们有话要说,我想现在就去躲在王后的屋子里,听听他们讲些什么。我想,王后一定会好好教训一下王子的。不过,母亲对自己的儿子总会有些偏心,所以最好我躲在一边听他们的谈话。我想一定可以探听到这件事的内幕的,在您就寝前我会再来一下,向您汇报情况。”“布洛尼斯,你真是我的好臣民。那你快去吧。”国王看着布洛尼斯走向王后的寝宫后,仍旧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停地转来转去,他的头脑乱成了一团,内心的恐惧上升到了极点,轻意的处决王子是不可能的,害死他更加不可能,国王的内心丝毫摆脱不了这种恐惧感给他造成的压力,送王子离开艾尔西诺城还得要一段时间,这些时间简直要让国王度日如年了。

国王正独自一个人烦恼着,王子经过这里看到了一切,在他的眼中此刻的国王就像魔鬼一般恐怖,不,比魔鬼更加可恶。他真想此刻就冲进去一剑结果了他,送他上天堂算了。可是转念一想,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了他吗?国王谋害了先王,我却送这杀人魔王上天堂,简直是以恩报怨,我得寻找机会,寻找一个更残酷的机会,让我的仇恨可以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让父王在天之灵早早安息。

想到这儿,王子松开了紧握着长剑的手,轻蔑地看了一眼国王,便向王后的寝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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