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大青山信用社只留下了王斌和钱水仙。马云仙引上儿子去看奶奶,老金师傅也回了家,李勇到松塔镇看项云去了。
王斌走进钱水仙宿舍时,钱水仙正洗衣服。
王斌说:“你真勤快。”
钱水仙笑着说:“比你是勤快。”
“难道我懒吗?”王斌问。
“怎不懒,人家柳琴住院了你也不去看一看。”钱水仙说。
王斌苦笑一下,没回答。
钱水仙站起身来,紧身的毛衣将她的身子裹得线条十分清晰,硬挺挺的乳房便呈现在王斌面前。“你把衣服拿来,我顺便给你洗洗。”
王斌没动,他望着钱水仙十分可人的样子,感到一阵感动,他想,“这样一个女孩子对我好,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王斌异样地叫了声“水仙”,便冲了上去。
钱水仙乘势倒进了王斌的怀中,用湿漉漉的双手搂紧了王斌的脖子。说着“我爱你”之类的话,王斌就吻了钱水仙,钱水仙的嘴唇湿润饱满,吻了许久,两人情不自禁地倒在了床上……
正在这时,大门外有人在开门,很快院子里出现了柳琴的身影。
柳琴是搭乘到大青山蹲点扶贫的县交通局扶贫工作队的车回来的。
其实,柳琴并不需要住院。可范文坚持为她办了住院手续,让她住进了高级单人病房,范文每天过来陪她,马云仙到联社开会,也代表全社职工到医院看望了柳琴,柳琴很内疚地对马云仙说:“我的储蓄任务没有完成,赶上旺季工作忙,又住了医院……”
马云仙安慰她:“好好养病,社里工作有我们顶着。”马云仙稍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范文的父母——两个官味十足的中年人也专程过来看望了柳琴,为柳琴带来了小山堆一样的水果和营养食品。
范文的父母走出病房时,柳琴听见范文的母亲对丈夫说:“还可以,做我家媳妇蛮够格。”
柳琴听了,红着脸低下了头。
范文说:“柳琴,嫁给我吧,我爸妈有能力把你调回城里。”
柳琴依旧低着头没言语。
范文猛地抱住柳琴狂吻起来,柳琴没有反抗,任范文继续。
然而,当范文颤抖着把手伸进柳琴的内衣时,柳琴却不知为什么用双手紧抱住自己。
范文以为柳琴初行男女之事,有些害羞,他嘴里说着:“你我迟早是那么回事儿。”就有些失去理智地上床强行把柳琴压在身底,用劲往下撕柳琴的内衣。
柳琴突然间爆发了,猛地把范文掀翻在床下,并打了范文一记耳光,打完,柳琴伏在床上哭了,她在刚才的一刹那,只觉得病房的门自动开了,王斌无声地走了进来,站在地中央,用很悲哀的眼神望着柳琴和范文,直望得柳琴想哭。
“我要回大青山,我要回大青山……”柳琴摇着范文的肩哭着说。
范文默默地离开了病房,给柳琴办了出院手续。范文要亲自送柳琴回大青山,柳琴不同意,范文只好让柳琴搭乘局里去大青山扶贫的吉普车。临别,柳琴低声对范文说:“范文,对不起,我也爱你,可我觉得自己更爱王斌,他是那么有磁性,无论我走到哪里,总吸着我的心去想他。”
范文长叹一声说:“爱不一定用心良苦就能拥有,即使拥有了,也只是虚伪的,男女之间最重要的是缘分。祝你和王斌幸福!”
柳琴感动地想哭,她扑在范文的身上,紧紧搂着范文,亲吻了很久,直到楼下的吉普车按响了催促的喇叭,柳琴才与范文分手。
柳琴坐在吉普车上,与同行的人不认识,悄悄坐在一边听这些人谈有关到大青山扶贫的工作思想,修山路、开石场、种草、种树,发展畜牧业等,这些人谈了很多。直到柳琴下车时,一位负责人模样,车上人都叫他张队的中年人才问柳琴在大青山做什么工作。
柳琴回答说在信用社。
张队说:“这回我们到大青山扶贫,还得依靠你们信用社大力帮助啊!”
柳琴说:“在你们来之前,我们马主任早带头深入村户,宣传发动广大农民开山致富了。”
“你们信息好灵通哟,不愧是服务‘三农’的。”张队赞叹地说。
他们把柳琴送到大青山信用社门前,又掉转车头到松塔镇政府报到去了。
柳琴走进宿舍,看见钱水仙正满脸通红,王斌也看见柳琴,说声“你回来了”,就忙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王斌刚回到自己的宿舍,柳琴就跟了进来。王斌忙胡乱抓起一本业务书,乱翻着掩饰自己的神态。
柳琴说:“王斌,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我在你心中已经是一个多余的人了。”王斌沮丧地说。
柳琴听了,觉得心里很痛。但她不介意,她料想到王斌会有如此想法。
“我到现在才明白,我们是那么的相爱,却又在用爱来折磨自己,我犯了我们女孩常犯的错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只等男孩开口求自己,而又对别人无意犯下的一点小错太计较。我为什么不能对你说一声:‘王斌,我爱你!’王斌,我想和你结婚。”
王斌听了,手中的书猝然落地,他面对柳琴一双火热的眼睛只能在心里哭:“柳琴,你终于说了,可是已经晚了。”
他听到钱水仙喊他提水,就低头从柳琴面前匆匆走过,柳琴猛地抱住王斌,一边狂吻王斌,一边喃喃地说:“王斌,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会原谅你过去的一切。”
“可我不能原谅自己,更要对得起水仙。”王斌心里这样喊着推开柳琴,冲出信用社。
柳琴神情麻木地回到宿舍,坐在床上发呆。她不知道王斌突然这样对待她是为什么。钱水仙见王斌像一阵风走出了信用社,她慢慢站起身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柳琴。
柳琴好生奇怪,钱水仙为什么会这样看她。
钱水仙冷冷地问柳琴:“你干吗老缠着王斌,人家又不爱你?”
柳琴说:“你怎么知道他不爱我,我缠王斌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权力干涉我们?”
钱水仙说:“我当然有权利,因为我和王斌的关系已经定了。”
柳琴怔住了,说:“什么关系?”
钱水仙说:“当然是夫妻关系。”
柳琴笑了起来,说:“胡说八道,你是想男朋友想疯了吧?”柳琴知道王斌从没动过要娶钱水仙为妻的念头。
钱水仙又冷笑着说:“你才是想男朋友想疯了,王斌跟你说他要和你结婚?他说过他爱你?告诉你,王斌在你回来之前全对我说了。”接着,钱水仙为了使柳琴对王斌彻底绝望,她又忍不住详细说了王斌怎么拥抱她又怎么温柔地吻她。“我没想到和王斌在一起有那么美妙。”钱水仙满脸红晕,幸福地回味着刚才和王斌的欢乐。
柳琴听得毛骨悚然,两眼涌满了盈盈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