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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的束缚

难道你真的没有感觉到吗?

一颗炙热的心在默默地,

无怨无悔地爱你,

只是不语而已——srely

我的幸福刚开始,可学校却风云聚集。打架斗殴的事件频繁发生,所有的起因其实荒唐的可笑,无非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弄得校园人心惶惶。自初中毕业以后,我就发誓再不打架,尤其是心里牵挂静琼,为了她理应更加珍惜自己,我可不想让她操心。曾经那么不负责任已得到谅解,要是还和以前一样,那就真不可饶恕。

学校频繁的斗殴事件牵扯的人太多,影响太广,有十几个班的学生卷入,可谓规模庞大的惊人。为了面子问题,班与班之间的打斗,个人的私事等等一系列错综复杂的纠纷,导致学校的秩序一团糟。真觉得自己不是在学校而是进了黑社会的地盘,随时都有挨揍的可能。学校对此无可奈何,政教处的老师们不敢出面阻止,总是躲在背后等事件平息下来才去善后,这不能怪老师们无能,管不住事,想想人家教师也不容易,出来教书的又不是当保安团。再说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干事情多少有些瞻前顾后的,哪像打架的这帮蛮小子,思考问题不经大脑,等到事后才后悔莫及。

傍晚时分,同学们如往常一样安静地坐在教室学习,忽然陆南、彭超在门口大声嚷叫:“打架哩!打架哩!”平静的气氛立即烟消云散,教室里乱哄哄一片,除了个别像班长一样的书呆子,其余人全跑出去看热闹,几个好惹事的往打架的那边涌。我和同桌站在教室门口一边聊天一边看人群骚动。吴颉是在六班,我倒担心那家伙讲义气卷入这斗殴中,想上去前看看,谁让他是我哥们呢?这样想的就往那边走,班主任却神出鬼没的站到我面前拦住去路,厉声质问:“干什么去,那边那么乱,跑什么跑!”

我没办法退了回来,此时人群那边传来阵阵哄叫“郭狗来了。”那被叫作郭狗的人是学校政教处中一个厉害的角色,但我不认识,自己才懒得关心那无聊的事,只是一心担心着吴颉,可班主任把我们堵在门口,不停地嚷着:“有什么好看的,进教室去。你们可不要参与这种事,不要到那边凑热闹。”他一边喊一边把我们往进赶,可仍有几个玩头皮赖在门口。

他刚说完话,有两个同学从六班那边跑过来,逗得同学们偷着笑,得意洋洋地准备看班主任怎么训他们。而那两个瞅见老班立在门口,低着头硬往教室冲。老班的声音低沉而拖拉的嚷:“你俩过来,这么爱凑热闹想天下不乱,都不害怕把你俩扯进去打了,去,进教室,今个放了你俩,下次再让我碰见小心着腿。”

“哟,哟。”同学们起哄。

那边的人群慢慢的散开,我看见几个老师一人提一根木棍从那边走过,旁边凑热闹的见了立即跑开,简直像撞到鬼似的仓皇而逃。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要开始那种教条式的训话,恰恰这时上自习的铃声响了,但他没有离开,非要把憋着嘴里的话说完不可,害得来上自习的老师站在门口徘徊。

“我今有两件事要说,第一件,大家都看见了,学校里最近比较乱,现在在建校,纪律抓得松,才让那些学生如此张狂,别班我管不着,但是咱班我还是有这权利的,希望没有人牵扯进去,我相信咱班不会有的。外面闹让他闹去,咱把自己管好,把学习搞上去才是最重要的;第二件事,要是有人打架让学校捉住了,我事先声明可不要找我说事,自己把书一收拾走人,不要让老师撵。好了,今个说到这儿,上课!”

说完班主任退出教室,来上课的老师抿嘴笑着进教室,她在教室里转了两圈见没人提问便到其他班去了,趁此机会教室议论开来。

“那边刚咋回事?”陆伟问彭超。

“高二的一群打六班的那群,到底为啥,我也不太清楚。”

“是十班世杰找的人。”陆南忍不住插了句,摆出一副严肃样,说话带点愤愤的气势。

“为啥事弄起来的?”彭超问,他平时就喜欢打听这种无聊的事情。

“是为了一个女生,世杰原叫了两个高二的去找事,没想到六班后让那班的混混群殴了一顿,高二的气不过,说要把高一这群人打顺,不然面子上搁不住,所以从四班到十班,凡是得罪过他们的人齐齐过,还有咱这级班与班也有矛盾,现在都闹过二回了···”陆南滔滔不绝的说着,仿佛自己是个演讲家似的,绘声绘色的描述他知道的事情,显然为自己知道这么多事而洋洋得意,故意在我们面前炫耀。

“你这群男生,一天到晚没事咧,胡成啥!都不替家里人想想。”与璇倒愤愤不平的对着我发火。

“你别对我发火,又不是我打架。”我作出无辜的表情。

“男生坏透了!”

“这样说就是你的不对啦!我还觉得你女生心比蛇蝎呢。”

说着楼上桌椅被挪动擦地的声音特别刺耳,上面传来女生的尖叫声。“又打起来了,这一天可真够热闹。”有人在旁边说着风凉话。上面的情况可以想象到的确混乱,板凳砸地的声音断断续续,桌子倒地的噪音,在底下完全没法上自习,‘咚,吱吱’吵得人心烦。自然这一群生龙活虎的年轻人怎么能安静坐在教室?上面打闹下面小吵,议论声纷纷,有的说风凉话,有的气愤,有的沉默不语,有的嗤之以鼻······总之一点,自习课是别想上了。

“瞧瞧!男生干的好事,倒是羞先人哩!”与璇拿我出气。

我无所谓地看题,不想和与璇争论,更不想加入其他人讨论事情的发展情况。我在心里鄙视那些打架的人,长这么大人啦,还一天到晚打闹,有什么气让他们天天吃不消,非整出点事不可,已不再是小孩子,做事总得慎重考虑后在办事。回想自己当初干的那些蠢事,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最后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而且使矛盾激化,可获得了什么,难道面子问题真的这么重要嘛?为了自己这张仅有自己在乎的颜面,打了多少架,挨了多少打,值得吗?有句话说的好,做人啊!就应夹着尾巴做事,堂堂正正活人。

斗殴事件持续一周,今天我打你,明天你揍我,反正是谁都不肯让步,这样算下来,一周打了近二十多次,还有些个人的小恩怨未往进算,大家从这数据可以想象过去的一周有多混乱。不过我班的情况能好点,没有发现斗殴的。这段风波是过去了,自然结果可想而知,总得有人承担责任,学校为次开了校会通报处理的结果,甚至贴白榜公告,我没事在公布栏那边细数了一遍,十二人被开除学籍,五十七留校察看,这结果够疯狂吧!

在这之后学校恢复以往的平静,再没发生什么大的动静,或许是期中考试临近,大家忙于复习的缘故。至于我,不担心考试的情况,依旧每天下午活动准时现身球场,自己这段时间迷恋上足球,一有空闲便会跑到操场倒腾两脚,不然闲待在教室会想念静琼的。破烂的操场上仅有几个玩球的不多,出来背书的却比比皆是。操场没有围墙而直接通向田野,放眼望去,许多人头点缀着空寂的田野,出来背书的多,幽会的怎么可能会少呢?谁晓得果园里有多少情侣在幽会。

我在操场折腾了一会后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不停地扇风,好驱散身上的热气。同桌今个很怪,呆坐那里不停地盯着我看,弄得我很不自在,感觉如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难受无比。终于忍受不了同桌如此的不礼貌,干脆停下来,笑脸威胁道:“与璇,你再看,再看,我就吃了你。”

“五分钟三十八秒,挺厉害的。”与璇趁我一说话立即瞟了眼手表。

“你拿我做实验啊!”我哭笑不得的说。

“对了,加十分,最近我发现盯着一个人看可以让人不自在,所以研究一下需要多长时间能达到这个效果。”

“下次要这样,直接把我杀掉算了。”

“为什么这么说?”与璇不惑的问。

“像你今天想出这招,没准明天迷上解剖,我还不让你活剥,还不如早点了结,省的受折磨。”

“好了,不开玩笑咧!”与璇被我逗得直笑,“林默,你一天看起来咋这么潇洒,都快考试了,难道你不急?”

“急有啥用,成绩是平时积出来的,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慢慢来,考个啥就是啥?”

与璇带着怀疑的口气说:“都没见你学过,平时没积下东西凭啥考好。”

“考不好是不想考好,而不是没学下东西,应试教育培养不出人才,再说咱又不想得第一。”我以一种缥缈的口气道。

“你就吹,牛都上天啦!”

我和与璇一起笑起来,我笑的是与璇不相信我的实力,以她自己的水平来评价他人,她笑是因为觉得我说话不切实际,有点说话不过脑筋,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与璇止住笑,装作神秘的神情说:“好了,林默有你一封信,从龙阳来的。”

“信呢?”我有点着急了。

“呶,”与璇亮出信,“你要怎么谢我,为了抢你的信连淑女形象都不顾,连扒带刨地才抢到手,亏大了,多少补偿一下!”与璇夸张的说。

我笑的无话可说:“你说吧!”

“一包酸奶,两根麻花。”

“信先给我,下课有时间再给你买。”

与璇将信给我,叮嘱了一遍,“记住,酸奶and麻花。”

我笑着连连点头,她真像个小孩子一样调皮,一刻都不能安静会。

静琼有回信了,她在信中说要一首歌的歌词,那是我曾经在她们班唱过的,感动的一班人都变得忧伤,她指的估计就是与钢丝、孟文辉合唱的《英雄泪》,她还说要我叠两只小船寄过去,这是什么意思?我猜不透,奇怪的是她竟然想了解吕梅的一些情况···看来我得去探望一下她,顺便把要带的东西一并捎给她。此次决定去主要是慰藉一下我长久孤独的灵魂,这么久没见到过她,不知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还是那样沉静吗?想到这我就乐开怀。

恰好这星期天没事,我可以趁此溜达一趟。这周里的主要任务便是将静琼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好,省的去的时候丢三落四。前几天看见同桌叠纸鹤,现在我想学,到时侯可以将我叠的东西一起给静琼。为此我专门到街道上买了叠纸鹤用的纸,准备向同桌取经。

星期四中午吃过饭,与璇闲在那没事可做,我递了一张纸上去,有点不好意思,脸红得如喝醉酒一样,声音低得只要自己听得见,但仍带有一丝缥缈。

“同桌,纸鹤怎么叠?”

“男生学着干嘛。”与璇接过纸好奇的问。

“个人爱好,对那感兴趣,你想想一张纸经一折变成各种形状,像变魔术一样,太奇妙了!”

“仔细看我怎么叠,”与璇将手中的纸对折了几次,“每个对角叠一次,像我这样。”

我看着与璇展示的的做法笨手笨脚地跟着叠,害怕什么地方不小心出现岔子。与璇没闲着,耐心地在旁边指导,不时地上来帮助一下,口里一个劲地说:“你咋这么笨!”听到这样的话,我会不好意思地傻笑,经过她的指点,纸鹤前期的皱形已做的差不多。

“是这样的吗?”与璇示范了接下来的步骤,她的动作太娴熟,我没看清楚,急着说,“慢一点,看不清。”

“这已是最慢的了,看!好了。”说着与璇已将纸鹤叠好亮给我。

我模仿着与璇示意的动作,可手中的纸完全不听指挥,没叠成鹤形倒有点像老母鸡下蛋似的。与璇在旁笑,嚷着抢过我手中的纸鹤,“你叠的是什么啊!”

“什么都要有个过程,我这叫原始鹤,还没有进化呢。”

与璇把我叠的纸鹤恢复到前一个步骤,耐心地又示范一次,可没用,男生的模仿和粗心做不了那细腻的动作。我接过与璇手中的纸鹤,仔细看了看,满脑子如雾一般,摸不清。动作正确怎么就叠不出形来。看来这东西需要天赋,既然同桌已演示了两遍就不能再让她在做一次了。俗话说事不过三,就算同桌有耐心教我,自己也不愿跟着她学了,为了保存点颜面还是自己摸索吧!

“同桌,我看算了,头脑不发达,学不来,你干自己的事我慢慢摸索。”

与璇摇头叹气,说:“笨耸,教两遍都不会。”

为了争一口气,我就不信邪,自己叠不出个鹤形,她与璇能行,我肯定也能行。非得给她证明男生也有心灵手巧的。拿着叠成的两个纸鹤,我小心拆开,按照拆的过程模仿,用一个做模板一个做试验品,拆拆叠叠搞了大约一节课的时间总算是把我那原始鹤给进化到现代鹤了。但可怜那两只纸鹤,已让折腾的折痕累累。没办法,试验品的结果都是惨淡的,为成功做点必要的牺牲也是避免不了,为了表示对那两只纸鹤崇高的献身精神,我把它们拆开展平夹在我的书中。带着喜悦的成功之情,我重新叠了一只,这是向与璇炫耀。

“同桌,看见了嘛,本人新一代的纸鹤作品诞生了。”

“不错。”同桌接过仔细看了一遍,“孺子可教也。”

整个晚自习我像疯了一般地叠着纸鹤,而下星期就要期中考试,自己落下的功课却不担心,竟还有这闲情干这种叠纸鹤的工作。爱情的力量就在于此,他把你渐渐地麻痹,有时如蜜一般甜蜜,有时如刀捅在心上一般痛苦,尽管他带来的痛苦远远大于欢乐,但是我依旧义无反顾地掉进他的陷阱,甘心承受痛苦。

摆在桌上的练习册一页未翻持续到下课,等换课的时候又换上另一本练习册,总之叠纸鹤的事情不能终止。我准备给静琼叠一百个,意味圆满。而现在才叠了三十个,不加把劲不行。晚自习我是叠得不亦悦乎,与璇却感到无聊,傻傻地看着我叠,估计她是练习册做烦厌了。

“林默,我帮你叠一会吧!”

“不用,这就不诚心。得自己用心地叠才行,别人帮忙···”我笑嘻嘻的说,“好意心领啦,···学习,学习。”

“你对那女生可真好!”与璇满心地赞道。

我听到她如此不吝夸奖,有点脸红,笑嚷着让她专心看书,自己仍继续叠,今天一定得做好六十多个,否则明天赶不齐一百个。

第二天我将剩下的纸鹤花了一早晨的工夫弄完,这才舒了一口气,今晚将要见到静琼,一想到这事心里面仿佛有一片极乐净土,幸福极了。为自己心爱的女孩做这样的事感觉不到累。尤其是想到她捧着我辛苦叠得纸鹤,脸上露出阳光般甜蜜的微笑,我的心醉了。

肯定是要在龙阳逗留一天的,可那儿没有亲戚,以前在街上认识的人虽然会招待一下,但是我有什么理由去打搅人家。思来想去就剩下陈靖,他算是我要好的朋友,家又在龙阳,而且他已好几次约过我去他家玩,可因各种原因没去成,现在正好趁此机会去转转,何乐而不为?于是便这样决定了。

学校星期五下午上完课就可以回家,我得在放学前和陈靖说好。午饭后我去找陈靖,他还是一点没变,在教室学习,真是属于刻苦勤奋型的好学生。大家一定奇怪陈靖怎么也在这破学校念书?他是个十分用功的人,做事细祥,在学习方面比我是有甚而无不及之,为什么会在这呢?答案很简单,如果亲身经历过中考的人,就知道考场风云变幻莫测,一不留神便失足成恨。学习不是问题,而是在心里素质方面陈靖稍微逊色点,他把考试看得太重,反而弄巧成拙,中考仅差一分就上尧山中学。我就不一样,心里面除了静琼能让我紧张,其他的事一概影响不到情绪。陈靖班里的学习气氛太浓,这时间仍有许多人坐在教室,我怕影响到别人思考,不敢随便大声喊,正在犹豫的时候,走过来一个与我个头相仿,一头披肩秀发的女生,她穿着一身淡雅的服饰,表情冷冷的,眸子里恍若含有泪水,仿佛内心深处藏有万千的忧愁,把人愁杀的这般美丽,脸蛋看起来如精心打扮过似的白皙,可以说绝对是个美人胚子。我给自己壮足胆,但仍带点害羞地上去找她帮忙。

“同学,”我害羞的脸皱起勉强的微笑,“叫一下你班陈靖,好吗?”和漂亮女生说话真是辛苦,一颗心扑通地狂蹦乱跳,自己还不能有非分之想,简直在考验本人的忍受能力。对女孩子说话脸红那是平时与女生打交道的太少,多少会有点拘束,害羞;没有非分之想是本人心有所属容不下第二人。

“等一下,”女生的声音好软,听上去如睡在天上的云朵一般飘逸,这样说有些夸张,但她的声音确实很好听。她走进教室嗲嗲地喊:“陈靖,有人找。”

我靠着门口的墙等着,以为女生帮忙叫了之后会进教室好好学习,因为按一贯的经验,同学帮着叫人以后都是一去不回头。可是偏偏她专门跑出来对我说:“他马上出来!”害得我不得不礼貌的还了声谢谢,她这才进教室去啦!要知道今天与女生一共说了那么多句普通话,舌头都快闪断了,还要说‘谢谢’二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往下掉,这个词别人说就那么自然,轮到我咋就这么难呢?长这么大‘谢’字还没用过几次,这估计与农村人豪放的性格有关,我就没见过哪个农民在村里会说这个‘谢’字,乡亲们认为帮点忙是举手之劳,很自然的事,说谢伤感情。

陈靖面带微笑的跑出来,像古惑仔似的上来就用拳头使劲砸我的肩说:“啥风把你给吹来了?饭吃咧?”

“刚吃,”我客套的说,“你别太刻苦了,叫我这些人咋活,这么废寝忘食的,想得全级第一呀。”

“哪有的事,随一下课就夹了两个馍吃了,闲着没事才学一阵。”

“你这星期回去不?”

“回,”陈靖声音响亮,说话学着古惑仔的口气,“在这多呆一天都要人命。”

“哪有那么严重,凑合过吧!”我笑着抿了抿嘴,“这个星期我到你屋里转转咋样?”

“欢迎么,几回叫你都不去,今个咋想通了?”

“放学后在教室等我一阵,我收拾好后来找你,”我不打算回陈靖的风凉话,开玩笑的说,“你班里美女挺多的,眼福不浅。”

“哪有,能看过眼的就一两个,”陈靖嬉笑的说,“是不是打谁主意?用不用伙计替你介绍?”

“打住,没有那闲情逸致,”我顿了顿说,“刚才过去那个女生叫啥?”

“崔雅丽,美女,我班班花,难道你对她有意思?”陈靖现在变得这么开朗,老是想东想西的,还爱开这种冷笑话。

“随便问问,下午放学见,走咧!”我大大趔趔的离开。回到宿舍我把要带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又买了两张精致的信纸,这主要不是用来写信的,我可没有用这种东西写信的习惯,每次都是用稿纸,觉得小孩子或心灵幼稚的人才会用花俏的纸,成年人就应用稿纸,显得成熟稳重。信纸上漂亮的图案正好用来美饰纸船的外表,叠出的纸船一定好看,这才是买它的目的,我算对静琼可谓用心良苦。

学校是一堆烂摊子,堆积着各种废墟,没有一块平整的地。放学的人潮在狭窄而破旧的路上挤,我为了不让陈靖等太久,尽量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但性子改不了,平时懒散惯了,干事不急不缓,慢悠悠迈着步子去陈靖班。

“陈靖,”现在放学比较混乱,并不感到拘谨,我扯着嗓门叫,“闪人。”

陈靖迅速背着书包出来对我说:“候一阵,我推车子去。”

“那我在这等你,快一点,书包我给你拿着。”

陈靖跑向车棚的那边去了,我找了本书垫着台阶上坐下,看着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不时会有人往我这瞧,看到我感到不自在,低着头很不耐烦地玩手中的钥匙扣。陈靖还没回来,这等人的滋味不好受,估计车棚那边取车的人超多,不然这么久怎么还不见陈靖的影子。正想着,陈靖班那个叫崔雅丽的女生走过来,我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忽然她朝我微笑,这把我吓了一跳,我们仅有一面之缘而且又不熟悉,怎么朝我微笑?当时的第一感便是肯定是对后面的她同学笑,不由得扭头往后瞧,可那里空荡荡的,这让我感到莫名其妙,难道她对我有意了?怎么可能,我痴心妄想。恰好这时陈靖骑车过来,我高兴地收起书便迎上前。出于同学关系,陈靖与崔雅丽说了会话,而我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和陈靖出来后,我去住处取了自行车一并往龙阳走。这一带的路对我完全是陌生的,乖乖的跟在陈靖旁边,大约骑了三十分钟的样子才熬扫龙阳,到了十字路口,我问:“前面十字路口往哪边拐?”

“往南。”

“你骑快一点带路,可不敢叫我跑过了。”

跟在陈靖后面,在村中拐了几次,终于在一处盖得挺不错的房前停下。陈靖停下车说:“到了。”

“这就是你家,盖得挺美的。”我赞叹道。

“刚盖的,还凑合吧!”陈靖上前去敲门,“爸!爸!”

一会儿听见大门里面有响动,出来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穿着保留农村古朴的中山装,衣服看上去灰溜溜的,好像好久没洗过的样子,他面无表情,估计是刚睡醒。

“叔!”我赶紧热情地叫了声。

“爸,这是我同学,在这呆两天。”陈靖向他父亲解释。

“赶紧进来,”陈靖的父亲脸上现出笑容,“饭吃了没有?”

“吃了,叔,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觉得陈靖的父亲太热情,有点受宠若惊,没办法农村人便是这么客气。

“爸,取一床被子。”

“那你俩在这聊。”陈靖的父亲到前屋去了。

陈靖的房间很大,一张双人床,几个未漆的木板凳和一张书桌,桌上摆放着厚厚的书,书堆旁放着一个复读机。我坐在床上打量着房间,陈靖替我倒了杯水,到外面洗了几个梨子放在盆子中端进来。我感叹道:“你这房间挺大的嘛!”

“听歌不听?”陈靖说。

我凑上去问:“都有谁的歌?”

“平时不太听歌,没买多少磁带,就这几盘。”

“迟志强,”我翻着抽屉中的磁带,“陈星,挺老的磁带,经典英文,周杰伦。”

我从抽屉抽出英文磁带放进复读机,继续说:“你喜欢周杰伦的歌?”

“谈不上喜欢,觉得有几首好听就买下的。”

“我班里有一个男生长得跟周杰伦有点像,那货就爱唱周杰伦的歌,班里同学没事就把他拉出来溜两首。虽然说见不上周杰伦本人,但看一下高仿真版人也不错。”我停歇了一下,喘口气继续说,“我班还有几个宝,什么那英,德华,周华健,张学友都有人模仿,一天到晚把人都能聒死。”

“我班也差不多,闲暇就闹···”

“靖靖,”陈靖的父亲抱了床被子进来,“别光顾说话,叫你同学吃梨。”

陈靖从桌上取了一个梨递给我,然后帮他父亲铺床,等差不多的时候他父亲要出去,“叔叫你姨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急忙劝阻,“我一会儿要到街上去,别叫我姨麻烦了。”

“看你这娃,在屋里吃就行了,跑到街上花闲钱。”

“不是,”我解释道,“要去学校看我妹子,马上要走,明个再过来。”

“噢!”然后陈靖的父亲不言语出去。

陈靖问:“你要到学校去,今晚上回来不?”

“估计回不来,你不用留门。”

“你睡到哪里呀?”

“街上以前的房东跟我熟,不行的话在她那蹭一晚上。”我心里没底,胡乱的搪塞两句。

“啥时走?”

“初中快放学的时候,到那时刚跟上,”我说到这,问:“几点了?”

“7:21”陈靖看了表回答。

一直到外面全黑下来,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从床上拎起书包准备离开。

“伙计,差不多啦,我得走了,不然赶不上啦!”

“那我送你。”

陈靖将我引出村子,隐约可以看见一条公路,那是通向镇街道的,路上不时有从远处驰来的车辆,但很快消失在夜色。此时已入冬,站在外面确实有些冷,不过今晚天气还好,一轮明月高悬,为夜赶夜路的人提供免费服务。我停下来对陈靖说:“就送到这,剩下的路我认识。”

“那我先回去了,路上小心点。”陈靖有点婆婆妈妈。

“明个见!”我说。

“明个见!”

剩下一人在空旷的田野穿行的确胆颤,空旷的田地看不见一个人的身影,而且周围还有一片果园,此时的恐怖相毕露无遗。月光洒下来,驱除不了北方冬季夜晚的寒冷,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提了提肩上的书包,加快步伐朝不远处的镇上赶,街道上的灯光给镇上空笼罩了一层晕,像等待夜归的孩子。为了能快一点赶到学校我抄近路走,这边仅比街道少了些灯光,路破点,曾经自己就走过好多次。走得久而急,身上有点暖和,头上竟出现微汗,或许是靠近学校一点,心便暖暖的,如有一股暖流在体内流动才会出汗吧!静琼就在前面,一想到这,脸上不由自主地出现微笑。

学校已然在跟前,校门却紧闭,肯定是放学的铃声还未响。教学楼灯光明亮,花坛的花,路边的冬青,柏树,一到夜晚幽森怕人的东南角,那地方我曾苦苦等待过静琼。此刻面对这熟悉的一切,没想竟是这种场面,冰冷的铁门把我隔在外面,仿佛在不停地宣布说:你不属于这儿。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下等待放学,望着原来我所在的班级,那里包含我曾经的许多悲伤和欢乐,现在又收集静琼的喜忧,这是命运的安排吗?

夜晚的静谧终于让刺耳的铃声划破,没多久校门口便涌了一群回家的学生,我并不着急进,等出来的人差不多的时候在往进混,毕竟我已不属于这里,而且看门人不通人情事故的死板,要让他看见,要没有能欺善诈的本事别想让他放行,我可不想摊上他。在门口逗留了一会,趁看门人不注意迅速闪进学校,心里立即被一种迫不及待感及兴奋占满了。为了给静琼一个惊喜,我没有从前面走,而是拐到教室后面,走过三班的时候往里瞧了眼,现在已物是人非,这动作如此的不经意,好像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控制着。我走到四班,站在窗外瞧了个遍,可没有发现印象中的那个长发飘逸,安静美丽的女孩端坐的身影。没办法,我只好趴在窗户上问挨得近的同学。“同学,你班方静琼在不?”话音未落,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生转头朝这边望,她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我立即认出来了这女生正是朝思暮想的静琼,激动的立即回以真诚的微笑,泪花都快流出来。

“你在那等我。”静琼说完飞一般跑出教室,我赶紧迎上去,看见她时的那种幸福的感觉真的又回来了,高兴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傻笑地注视她,努力回忆印象中的模样与现在有什么不同。

“你怎么来啦?”静琼带着惊讶和疑惑的笑脸问。

我没有回答,不慌不忙地打开书包,把那些花费了两天的心思做成的纸品展示给她看,盯着她脸上露出的微笑,深情地说:“纸鹤,整整一百个,是用那种夜晚会发光的纸叠的,这是你让我为你叠的小帆船,还有报纸,以及《英雄泪》的歌词和磁带。”

“我开玩笑的,你怎么就当真了,不过谢谢了。”

静琼这句‘谢谢’太伤我的感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句话明显在暗示我与她保持距离,但我不相信自己的感觉,静琼怎么会不再喜欢我了呢?

“跟我还这么客气!”

“方静琼,回宿舍啦!”有一个女生趴在窗户上喊。

“你先回去,哦,帮我把这些东西放在抽屉,我待会回去。”静琼将我送的东西一并交给那同学,而我害怕被熟人认出来,一直站在阴处没敢露面。

“咱换个地方,这里说话不太方便。”静琼说。

静琼领着我穿过幽暗的楼道,穿过大路,朝宿舍后面的那排槐树走去,夜晚有阵阵微风吹过,时有叶子飞到我们身上,并伴随飒飒的清音。我有感而发,含糊的低语:“这么久没来都快不熟悉了。”

静琼没说话,微笑地将我引到操场,这里十分空旷,加上很少有人来,伴着朗朗明月,很有一种诗情画意的气氛,我把书包扔在台阶上让静琼坐下,自己随便吹了快地方,半蹲坐在静琼身边。我神色沉重地说:“静琼变了。”

“你说我的头发?”静琼摸着扎得短短的辫子,“没办法,病了一场,医生说跟头发有关系,这样就剪掉了。”

我看着静琼月光下白皙的皮肤,消失掉的小瀑布,忽然想伸手缕她的头发,这个习惯不知道怎么一见到她就犯,眼前的这个女孩呀,她让我思维混乱,不能正常思考,总陷入一种固定的模式,尤其是她一提到生病,心立即紧缩,好像是自己与她心心相通,能感觉到她的痛苦。

我担心的说:“你怎么又生病了,老是让人担心,什么病?”

“我爸不让我告诉任何人,说出来不好。”静琼平静的说。

“也包括我嘛?你不说我不勉强,只要你好好的,知道我关心你,时刻都牵挂你,就已心满意足。”我伸手去缕她后脑剪断的头发,她竟有意闪躲,这动作有点小,没有逃脱出我准确娴熟的技巧,但自己心却凉了半截,静琼与我有隔阂了,我尴尬的笑着,手僵硬的收回,“剪短了也不错,短短的挺秀气的,刚才猛的一看差点没认出来。”

“你现在在学校怎么样?”

“混着呗,没有你干什么都没意思。”

“我记得你不是考上尧中了嘛,怎么会到党睦去?”静琼问的这个问题难住我了,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我淡淡的笑的说:“为候你的嘛!信吗?”

“真会开玩笑,赶紧找个女朋友,”静琼仰头看着月亮说,“一定找个比我好的。”

“真是的,这种话别说,”我气恼地嚷,“我心里只有你,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了,你是知道我对你的感觉。”

静琼还是忘不了中考那夜的事,她一定耿耿于怀,估计一直受着内心的折磨,她原谅不了自己那种堕落的行为,觉得对不住我,对我有愧啊!可是她难道不明白我从未怨恨过,相反比以前更喜欢她。一直以来,真正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辜负了她。天上的明月仍旧是二零零二年第一场雪前的那轮月,转眼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孟文辉是不是来过啦?”我感到静琼的顾虑一定与孟文辉有关。

“嗯。”静琼简单地点头,不作任何解释。这时刺耳的铃声又响了,我不晓得这铃声代表着什么,有什么意味。

“呀!”静琼惊叫起来,“熄灯了,你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要回宿舍了。”

“明天星期六,”我带着嘲笑般挖苦的语气,“着什么急?”

“不行,晚上公寓锁门,晚了就进不去了。”

静琼的心情我理解,她在有意回避,难道她不晓得我也在这念过?公寓的门绝对不会锁,女生公寓里无厕所,得照顾要起夜的学生。既然她决定要回避,我不拦她,高兴的心情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冷冷地说:“你走吧!”

“那我真走啦!”静琼已站起身,我的心如刀绞一般,我们真的不能重新开始了吗?一年的折磨让我才想通了接受她,可她却远去。

“赶紧回去!”我朝她离去的身影望去,在她快要消失在转角是扭头朝我笑着说:“经常写信!”

“静琼,”我立即喊住她正在离去的背影,“除了你,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面对现实吧!你别逃避,我不信你变了······”

静琼顿了顿,毅然走过拐角,消失在幽暗中,操场就剩孤单的一个身影。这下我真的迷茫了,不知该去哪?静琼如此离开,使我非常伤心,一个人呆坐在台阶上,瞪着天上的月亮,它安静地毫无表情,似乎对我是一种嘲笑,一种讽刺,这曾让我赞美的明月,此刻是最让我厌烦的。

我正在发愁,忽然从静琼消失的地方晃出两个女生,鬼鬼祟祟的,本以为是上厕所的,没有在意,继续想着自己的事情。接着从另一头冒出两个男生,原来他们是来幽会的,看来我在这里碍事,可心里烦,完全无视他们在我眼前跑来跑去。

“过来,人走啦。”在角落贼头贼脑地瞧门口动静一个男生叫。那边两个女生急匆匆地跑过去,搞得挺神秘的。看到他们让我想起那时上初二时的自己。显然,这几个人准备翻出学校,可他们怎么一会喊一会躲,到现在除了我一人再没其他人,他们到底怕啥?

一个男生跑到我跟前问:“伙,你也是出来上网的?”

“我不是这学校的。”我直接回答。

那几个人凑过来把我围了起来,好像是看热闹的,我好奇地问:“你们跑来跑去干什么?”

“学校逮住要记处分。得小心点!”一个女生说。

“你们这级学生完全不行,想我那时在这念,大摇大摆地往出走也没人敢拦,看来学风改善不少。”

“你在这念过?”另一个女生惊讶地说。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男生问。

“林默。”我淡淡地回答。

“你就是林默,一人挑十二少中的四个,把十二少打怕了的林默。”男生口气很重。

“过去的事啦,”我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月亮,“想出去跟我来,有一个地方很容易翻出去。”

“我刚才就纳闷了,这学校没几个敢这么大胆,熄了灯还坐在外面散心。林默,把那阵的事讲一讲,叫我几个长点见识。”

“出去再说,如果不想被学校逮住就乖乖地跟在后面。”我拿起书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径直朝东南角走去,因为那个角落的墙是让做过手脚的,这么久过去了,不知现在是否已修好。那两对男女跟在后面不停地嘀咕,特别的烦人,但我忍住,权当今夜做一回好人吧!

角落还是老样子,我取掉松动的砖,让两个男生先翻过去,帮着把女生弄出去,而我不愿从这走,重新将取掉的砖放回原处,朝外便喊:“我走大门!”这个疯狂的举动超乎我的理性,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做,难道就是为麻痹内心的痛?校门口的灯依然亮着,而看门人的房间灯没有熄掉,我慢悠悠地晃到门前,冷笑的看着眼前的铁门,在心里自嘲道:“这就是爱情!”然后轻灵而熟练的越过去。

冬季的夜晚格外的幽静,我来到公社里,看着以前住的房间透出淡淡的光,犹豫了半晌还是没勇气叫门,于是满怀心事的背着书包朝街中心走去,那儿有一间网吧,看来只能去上夜机。说到这里的网吧,是刚兴起的,不只是这一个镇,其他的地方亦如此,短短一年时间不到,街道上老式的娱乐方式,什么游戏机,什么台球室,统统被取代,归根结底,不管消遣的手段怎样变化,从学生身上发昧心财的目的是不会变得,只不过换成了一种更多更快地榨取钱财的方式而已。

第二天清晨我在街头的面馆吃了碗山西刀削面后准备回陈靖的家,到街口的时候碰到了何婷。这一聊才晓得,她中考落榜了,之后托人在小学找了份教书的岗位,听到这我只能感到惋惜,真不敢想象将来她受苦的样子。要知道,留在家里教小学生,意味着再过不多久可能会成为一位地道的农村小媳妇。这在我是无能为力的,只能眼睁睁任其在社会的风浪中被侵蚀,对此我仅有心痛,或许自己有那么点杞人忧天。

与何婷没说几句话,彼此之间的隔阂一下子哑住,仅是看着对方笑,直到何婷的母亲喊叫这才不得不散开。真没想到,短短一载,曾经关系要好的朋友经沦落到无话可说的地步,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难道那种小小地友谊像流逝的风一般一去不返?时间带走的是青春,留下的是个残酷的现实。趁此在这里向我这位好朋友寄予真诚的祝福,愿她在人生路上少走些坎坷。

期中考试近在眼前,而我一直对学习看的无足轻重,导致知识体系严重断层,加上陷入静琼给予的烦恼以及何婷的事情,心里生出厌恶学习的念头,觉得为它浪费时间不值。整个考试期间,昏迷迷地答卷,根本不上心,那感觉如在黑夜里睡眠一样,飘忽之间带着些许恐慌。

期中考试一塌糊涂,除了数学,语文名列前茅,其余各科一律不及格,总名次排到全级150多名,这应该是本人学习史上最大的一次败笔,也是最惨的一次。不过这并未引起我足够的重视,反而更加放肆,回避现实,整日庸碌无为。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如果要毁了一个年轻的人让他恋爱吧!如果想他幸福让他恋爱吧!爱情这东西不是个玩意,上帝去让小丘比特掌管,他简直是最仁慈的同时也是最惨无人道的,大人们都不能彻底的了解爱情,小丘比特却掌握着赐予爱情的权利,但愿他下家伙哪天别把上帝和小母猪射到一起,那样的话,世界就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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