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慕容子寒对掬妃再怎么百般宠爱,只要掬妃胆敢对纪飞恒不利,红泪绝对会不吝惜下手,才不会去顾及慕容子寒!
又走了一段路,纪飞恒方才告退说:“娘娘慢走,末将就不送了。”红泪只是点点头,没有再回头去看,只听到他的脚步声逐渐的远去。
知画确定纪飞恒走了后,小声地说:“娘娘,真想不到这掬妃如此嚣张,居然敢公然打您!”
红泪闻言不禁一笑,别说知画震惊了,就连红泪也想不到。这才刚刚成为掬妃,就居然敢恃宠而骄,要打红泪的耳光,日后在宫里头,有的她好果子吃!
但是,红泪很奇怪。这掬妃前后的性情,相差也太过多了。在玉洁阁的时候,她的声音还那般柔弱,给人一股娇柔的感觉,怎么才成了掬妃,就忽然那么嚣张跋扈起来了?
想来,红泪感觉她用得是迷惑。想让红泪放松警惕之心,尤其是要对太后更加小心。不然露了马脚,让太后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想必太后势必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她在紫宸殿上面的那个举动!
而,红泪居然却疏忽了。虽然,红泪发现了她有点儿做作,却并没有太过在意。所以,才有了那一幕,才导致了现在出现了掬妃!
又想起了冥逸王,他如今在掬妃的身份,会有什么感想呢?
还有,他那熟悉的背影,还有那张银色面具。红泪想,或许自己猜测的没有错,他一定是认识云无名也说不定啊!
本来红泪将披风落在玉洁阁,就是要找个机会,去问问他这件事。但是很倒霉的是,他居然要慕屏连夜把披风给送回来了。
而且好巧不巧,就挑在了红泪与慕容子寒争吵的时候,送来了。
或许,红泪想,他其实并不希望自己前去找他?
知画眼看着红泪不语,担忧地小声唤道:“娘娘?”随即欲言又止地说:“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如今掬妃胆敢如此嚣张,想必也知道皇上会向着她,所以,您不可以!”
红泪眉头一皱,知画立刻吓得跪了下来:“娘娘息怒!奴婢只是担心您,请娘娘赎罪!但是奴婢还是要说,您千万不要和掬妃硬碰硬,奴婢也是为了您好。就像今日纪副将的事情,您……”
红泪瞧着知画吓得模样,却是倏然心惊。红泪到底是身在局中,没有知画看得清楚。掬妃既然敢那么嚣张,肯定是有把握,慕容子寒会向着她。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她是慕容子寒七年的爱。她现在回来了,慕容子寒心底对她有愧疚,必然会事事依着她,甚至是宠着她。她这么嚣张,无非就是要借机,挑起那些头脑愚钝地位妃嫔,趁机对她下手,而慕容子寒的包容,会决定掬妃是赢家。
那么,掬妃心知肚明的利用慕容子寒与她十几年的感情,还有七年的思念之情,想要除去一些人。
只是,肯定会有不知死活的人,要在这个档口,撞到枪口上去!
红泪收回心思,对知画说:“起来吧。本宫知道,你是为了本宫好,才说出那些话的。”
知画起了身,红泪感叹着说:“日后,本宫身边也就只有你和姑姑了。知书就要随渊王回封底去了,本宫心底着实是不舍得。”
知画闻言,眸子里也涌出一些不舍,随即说:“娘娘,知画日后会好好服侍您的。”
红泪不再言语,知画做的,红泪都看到了。对于她的衷心,红泪也是一清二楚的。
又走了一段路,迎面走来一些穿着似乎是晋国服饰的宫人,至于她们簇拥着的前面的女子,便是鸾凤公主无疑了。
红泪想着就好奇,她本就是前朝鸾凤公主,出嫁到晋国后,居然封号还是未变,为晋国鸾凤皇后。
这么多天,红泪与她倒是没有接触过。想当初,瞧见她与辉煌在树林里,她挣脱开君落羽的手,匆慌离去的背影。还有君落羽的话,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但是红泪不大相信,君落羽是大辉的人,没必要跟自己说实话。
扶着知画的手上前,晋国皇后也瞧见了红泪,她眸子里有红泪看不懂的光芒,不过很快地,换作了淡淡的微笑。
红泪也是浅笑着,迎上前说:“皇后娘娘。”
知画也福身见了礼,她身后的宫人们也识趣地向红泪见礼。鸾凤皇后淡淡的笑着说:“原来是荨贤妃娘娘,本宫很早就想和娘娘聊聊了,今日倒是赶巧了。”
红泪则诧异了,早想与自己聊聊?聊什么?有什么好聊的?
鸾凤皇后已经吩咐了宫婢说:“你们退下。”
红泪心底纳闷,不过还是对知画使个眼色说:“你先退下吧。”知画知趣地点头,退下。
待只剩两人的时候,她终于是笑得开怀说:“贤妃,掬妃来了,太后是不是很愤怒啊?”
红泪心底一惊,当时贞元帝册封水柔为莲和公主的时候,鸾凤公主早已经嫁到了晋国为后,这事情她就算知道,应该也不会知道的太多。
所以,她应该也是没有见过水柔的吧?
但是她既然提起这件事,必然是要有话说,红泪不露声色地说:“本宫不知道,皇后娘娘您的意思?”
她轻笑起来:“贤妃啊,在后宫除了皇上的宠爱,还有太后的欢心呢!如今太后不喜掬妃,你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做一些太后高兴的事情,那么太后对于你,也会很赞同的。”
她一个别国的皇后,未免对王朝的事情,兴趣太浓厚了!她这么说,无非是挑拨红泪除去掬妃,好引起璃国与王朝战乱,那么晋国就可以趁火打劫了!还有,红泪可牢记着,她还是前朝的公主!
或许,她一直不甘心,自己的弟弟没有坐上皇上宝座吧?
只是,鸾凤真是找错了人了,或许,她可以找向蒹葭那么蠢,而且又没有寒烟那样聪慧的军师在一旁的妃子。
而至于红泪,真不是那么愚蠢!
粲然一笑,红泪说:“王朝是慕容家的天下,而皇上是王朝的皇上,他喜欢谁,宠谁,太后管不了,而本宫就更加管不着了。”她的脸色迅速骤变,红泪嗤笑一声继续说:“不过本宫认为娘娘这个法子却是顶好的,不过,娘娘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本宫深信,有娘娘您这样的皇后,晋国后宫一定会风平浪静,晋皇陛下也一定能够专心朝政之事了。”
鸾凤的脸色已经变得臭极了,却依然很好的涵养,没有动怒。只是咬着牙,勉强的笑着说:“不愧是荨贤妃,您可真镇定啊!”语毕,回头对她的宫婢说:“回吧。”
语毕,她当先踏步离去。那个宫婢闻言,慌忙小跑着从红泪面前飘过。一股熟悉的香气瞬间扑进红泪的鼻翼中,红泪心底一动,那股香味似乎与昨夜,在冥逸王的寝宫闻到的一样啊!
红泪赶紧转身,脱口唤道:“皇后娘娘请留步!”
鸾凤闻言心中一喜,面上也不由地挂满了微笑,转身说:“怎么,荨贤妃难道改变了主意,愿意与本宫一起好好说说此事吗?”
心底暗自冷笑,鄙视,红泪浅笑说:“娘娘误会了,本宫只是想要问问,什么东西,好浓的香气啊!”
果然,鸾凤的笑容再也挂不住,瞬间变成了黯淡。她身边的宫婢说:“贤妃娘娘,那是百香果点心。是由数种水果制成的点心,那些果子都是晋国特产水果,这些是奉给王朝太后享用的。”
难怪了,昨晚上,红泪的确是在冥逸王寝宫的桌子上,看到了貌似水果点心。
既然是晋国特有的水果,那么,昨晚上有晋国人先自己一步,去了玉洁阁。真是好笑,晋国先是与大辉扯上了关系,如今由于璃国纠缠不清。晋国此次前来,目的不善啊!
鸾凤皇后睨了红泪一眼,眸子里是隐忍的怒意和不悦,微哼一声,她转过身,不料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栽倒了。
红泪下意识身手,及时拉住了她问道:“皇后娘娘,您可好?”
孰料那鸾凤皇后非但不感激,反而很是愤怒地推开了红泪,随即取出锦帕,一点一点地擦了擦自己的手。
“娘娘!”知画的声音透着愤怒唤道。
红泪嘴角微微上扬,眼神眯起来,怎么,非要自己学着前世的周爷爷吗?很好,现在可是慕容子寒的江山,红泪是他的妃子,而鸾凤也不是当年高贵的公主,居然还妄想给自己下马威!
红泪也取出锦帕,比她还要细心地擦拭自己的手指,然后随手一丢,将锦帕放飞,转身说:“知画,我们走!”
走了一段路,知画终于抑制不住地兴奋说:“娘娘,您刚刚好解气!奴婢瞧着,那晋国皇后的脸色,真是煞白煞白的!”
红泪嘴角勾笑,居然不懂知恩图报,还假装干净,死女人!
知画见红泪不语,又说:“就是不知道,她去了太后那里,说了什么。”
红泪可不用担心,太后那般精明,怎会任由她俩句话,就任她摆布?
两人这一次,很快的回到了春钰斋。坐了一会儿,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抬眸一看居然是知书!
红泪不禁讶异:“知书,你怎的回来了?”
知书脸色很难看,上前一步说:“娘娘,您还不知道吗?”
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红泪蹙眉问道:“怎么,出了什么大事了?”
知书一脸的怪异说:“田婕妤和向美人冲撞了掬妃,皇上大怒,当即遣人送她们回宫了。”顿了下,知书又说:“娘娘,皇上还发话了,直接送进长门宫!”
心底一颤,居然,还真有那么愚蠢的人!红泪一直都知道,田婕妤很笨,但是却想不到的是,向美人居然也智商那么低。
红泪浅笑一声说:“掬妃么?本宫从太后那里出来后,就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