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睛睨了一眼掬妃,随即漫不经心地看向慕容子寒,忽然眸子里满是震怒,迅速起身对着掬妃就是一个巴掌!
啪,清亮的响声清晰的响彻在房中。不只是众人惊住了,就连红泪也错愕了。
太后怒不可遏地说:“你既然已是王朝的掬妃,就该有妃子的样子!”随即看向慕容子寒咬着牙,愤怒地说:“混账!真是毫无体统!”
“母后!”慕容子寒怒吼一声,迅速将掬妃楼进了怀中。
众人瞧向掬妃,泪水涟涟的,看上去更加是楚楚可怜,令人很想要发挥自己的保护心。
再看向慕容子寒,红泪清晰的听到了众妃嫔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禁诧异地瞧过去,心底却是倏然一惊!
原来太后之所以震怒地打了掬妃,竟然是因为,慕容子寒脖颈上,那块殷红发紫的齿印!
很明显啊,那是被咬的,而且,自然是被女子咬的!
但是,昨夜所有人都会认为,慕容子寒会和掬妃在一起,想当然的认为,定然是掬妃咬的。
只有红泪清楚,那是自己的杰作!
慕容子寒忽然转眸,深深地看向红泪,红泪似有所感,迅速别过头,眼观鼻口观心。
现在各国贵客还没有离开,慕容子寒这个模样,若是被看到了,恐怕就摆脱不了,一个沉溺美色的坏名了。
掬妃带着哭音说:“太后,臣妾……”
“母后!您是非要给朕难堪吗?朕乃堂堂一国之君,难道朕要宠爱一个女人,还需要得到天下人的认同吗?”慕容子寒忽然出声,打断了掬妃的解释。
红泪却是吃了一惊,他明知道那齿印是红泪留下来的,为什么要那样说?
太后显然更是气急,颤抖着手,指着慕容子寒说:“皇上!你……你居然为了个外人,居然连……”
“母后!”慕容子寒也尽力隐忍着说:“掬妃不是外人!她是朕爱的女人!”语毕,搂住掬妃,愤怒地说:“若是母后无他事了,朕这便告退了!”
语毕,再不迟疑,拥着掬妃大踏步离去。
太后的脸色简直难看至极,忽然一晃,却仍然愤怒地吼道:“皇上!”
坠儿吓了一跳,赶紧及时扶住了太后说:“太后您怎样?”
众人也忙上前,疾呼道:“太后!”
班贵妃则立刻回头说:“快宣太医!”
外头立刻有宫婢匆忙下去了,红泪心知,慕容子寒今日此举,硬是将掬妃推到风口浪尖上了。他居然为了掬妃,不惜与太后顶嘴,气得太后身体微晃。
但是红泪就不明白了,他曾经说过,若是水心的性子随水柔,就不适合在后宫的生活。如今这是水头原尊,他不是最了解水柔的性子吗?强行把她留在身边封妃也就罢了,居然还好不避讳对她的宠爱。
最让红泪费解的是,居然还故意不给掬妃的机会解释,将红泪的那一口,栽到了掬妃的头上!
太医匆匆赶来了,为太后诊脉之后,说是无碍,只是被怒急攻心,需要静养。而班贵妃,想当然地留了下来。
至于红泪与太后之间,是背地里的统一战线,所以红泪识趣地与众妃嫔一一表达了关心,然后都告退出去。
一出去,众妃嫔立刻交头接耳,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开始议论刚刚的事情。而红泪与秦妃一道走着,这一次,秦妃居然鲜少的没有开口说话。
红泪余光瞥到一旁的夏修仪,至始至终,夏修仪都是那副淡漠的与己无关的模样。即使众人都是震撼,震惊的模样,她那依然波澜不惊的脸上,从未溅起一丝涟漪。
红泪情不自禁想起来,慕容子寒曾经问过自己,对他真的就没有期待和憧憬吗?其实这句话,红泪很早之前,同样的想要去问夏修仪了。
回眸的时候,瞧见田婕妤居然和向美人走在一起,向美人酸溜溜地对蒹葭说:“熹妃娘娘,还是您好啊,等日后诞下了龙嗣,好歹有个盼头。”
红泪睨了一眼田婕妤,她的下唇紧紧抿着,手中的锦帕紧紧地绞着。红泪心底暗自冷笑,听闻她当初连个宫婢都不如,更谈何,如今想要跟掬妃去斗呢?
蒹葭永远是喜形于色,得意地说:“你们懂什么,告诉你们,等本宫……”
“姐!”寒烟面色骤变,对着蒹葭眨了眨眼睛,蒹葭立刻会意,嬉笑着说:“本宫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众人到了门口,相继离去。红泪与秦妃分开,看着她似乎恍惚的扶着宫婢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说的离去。
红泪扶着知画的手,向着春钰斋走去。忽然眼前一晃,红泪吃惊地瞧见,掬妃居然站在路中间,冷冷地瞧着自己看来。
心底吃惊起来,慕容子寒不是搂着她一起出去了吗?怎的,她没有和慕容子寒在一起?才想着,就看到掬妃咬着牙,大步走来。
红泪蹙眉看着掬妃走近了,然后冷不防她扬起手就要一巴掌下来,红泪倏然眉头一皱,眼睛里满是戾气地说:“你敢打本宫?”
掬妃一怔,随即嗤笑一声说:“打你?不,本宫只是把太后那一巴掌,如数奉还给你而已!”
语毕,倏然抽出手,眼看着就要打中红泪。知画也惊呼起来:“娘娘,小心!”
啪一声响,掬妃的手背吃痛,猛然将手缩回去,眼眸却是愤怒地看着红泪的身后。红泪心底一惊,转身一看,果然瞧见了紧跟在后面的纪飞恒!
原来,千钧一发之际,是他出手救了红泪。其实,那一巴掌,红泪即使来不及被打了,红泪必然也会还回去的。
但是纪飞恒这样一来,就躲不过了,他上前单膝跪下说:“末将一时失手,误伤了娘娘,请娘娘息怒!”
掬妃咬着牙,冷冷地说:“误伤?”随即满脸怒火地说:“总归是本宫受伤了!”
纪飞恒一脸淡淡的说:“那就请娘娘降罪吧!”
红泪立刻大急:“飞”纪飞恒忽然抬眸瞧向红泪,示意她不要说话,红泪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掬妃瞧着红泪的脸色,随即轻笑一声说:“你居然敢公然伤了主子,按律可不是小罪,可本宫瞧着荨姐姐似乎不大愿意处罚你啊?”
荨姐姐?红泪一怔,随即记起来,慕容子寒封自己为贤妃的时候,貌似赐字为荨,不过红泪没有在意,也甚少有人提起过。
这掬妃今日一说,红泪猛然间,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讥讽的一笑,红泪嘴角勾起说:“掬妃这声姐姐本宫可愧不敢当,做掬妃的姐姐,可是件不大容易的活计。况且,掬妃你的姐姐可是在九泉之下,你这般随便就令称呼她人,恐怕你姐姐会死不瞑目哦。还有,当日本宫还记忆犹新,是谁口口声声强调,说是不愿意陪在姐姐爱人的身边,不会留在皇上身边呢?”
掬妃的脸色骤变,甚至于有些苍白,红泪就猜准了,有种的就说你是本人啊!哼!
掬妃在红泪那里没有讨到丝毫便宜,目光转而看向纪飞恒说:“今日之事,纪副将是打算如何解决呢?”
纪飞恒依然一副淡然的模样说:“娘娘,末将有……”
红泪却是出言打算说:“本宫以为,今日什么也没有发生。难道说,掬妃是想要太后知道,掬妃想要给本宫一耳光,纪副将是为了救本宫,伤了你么?”
红泪就是故意不提慕容子寒的,专门提太后,太后有多么厌恶她,众所周知。
掬妃果然面色一变,随即讥讽地说:“本宫何时打了你了?”
红泪轻蔑地说:“唔,没打,的确是没打!”随即淡笑着说:“就是说,是个误会了,纪副将还不快快请起?”
“末将多谢娘娘!”纪飞恒起了身,立于红泪身后。
掬妃气得面色铁青,随即勾唇一笑,走近红泪低低地说:“贤妃娘娘,您如此公然维护纪副将,难道就不怕皇上知道了会生气吗?”
果真是青梅竹马,她也的确是了解慕容子寒的脾性。他的确是不会容忍,自己的妃子与除他意外的男子纠缠不清,但是红泪与纪飞恒的事情,慕容子寒比谁都要清楚。
红泪轻蔑地一笑说:“本宫如何维护了?方才本宫说是一场误会的时候,掬妃不是也赞同吗?既然如此,又哪里来的维护一说呢?”语毕,不再看她,扶了知画的手当先离去。
纪飞恒也尾随其后,红泪侧身问道:“纪飞恒跟着本宫,可是有事要说?”
纪飞恒眸子里的明悟一闪而逝,随即颔首说:“是,娘娘。末将其实是有事找您。”随即,光明正大的跟着红泪离去。
走了一段路,红泪停下脚步严肃地说:“以后记住了,切不可如此鲁莽!”掬妃可不像表面那般柔弱,相反,她的心机深沉着呢!
今日之事,想必掬妃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她眼底的那抹愤怒和恨意,红泪并没有错失。
纪飞恒喟然一叹说:“我进宫,不就是为了能够保护你吗?今日这般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去管呢?”
此话一出,红泪不禁感觉心底一酸。他就是这样啊,飞恒,他总能够喂自己不顾一切,哪怕明知道于自己是个险境。
红泪不语,纪飞恒又说:“娘娘,您知道的,今日的事情掬妃也不能将末将怎样,毕竟末将如今的身份,你不该……”
“你既然能够为了我涉险境,我也自然不能够眼睁睁看着你无动于衷!”红泪也急急地打断他说,上一次香囊包的事情,红泪未能保全他,心底一直都是愧疚的。
所以,今日之事,红泪怎么会允许掬妃伤害他?
在红泪心底,云无名与纪飞恒一样重要,就像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唯一两个亲人一样。其中师傅下落不明,红泪也许只剩下纪飞恒了!
所以,红泪坚决不会让自己的亲人,出现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