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地,红泪伏在他的怀里低声说:“那皇上您可知,臣妾不回宫,其实是因为皇上您啊。臣妾以为您不在意臣妾,所以……所以臣妾也生气了。”话到最后,红泪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不敢再出声了。
慕容子寒笑着说:“朕知道啊,在你第二日来天乾宫的时候,朕就知道了,所以朕还是信你呀。”
心尖一颤,他说信自己。也说,纵然纪飞恒不会将令牌之事先一步上奏,也依然会相信自己。但,红泪还有好几条信息隐瞒着他呀!
想了想,红泪仰头问道:“皇上,您还记得说等袁焕的事情解决,会给臣妾一个赏赐吗?”
慕容子寒身体一震,随即看着红泪说:“记得啊,不管什么事,只要你说了,朕都答应你。”
红泪鼓起勇气看着他,认真地说:“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皇上您不要生气,仅仅是不生气。”
语毕,红泪起身,取出那瓶药丸,拿出一颗吃了。然后,缓缓地转身,屋里面很是黑暗,红泪搜寻着找到了火折子,想要将灯点亮。
慕容子寒忽然出声说:“瞳瞳,不必点灯了。”
红泪心下微惊,慕容子寒已经起身,来到面前,将她紧紧地拥进了怀中,低声说:“朕其实,已经知道了。”
红泪心尖一颤,手一滑,火折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红泪颤声问:“皇上,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慕容子寒轻笑一声说:“那夜,朕去甘沐宫的时候,你已经沉睡。却没有服药,朕便看到了。”
红泪诧异:“可是皇上您,不是没有点灯吗?还说被板凳绊住了呀!”
慕容子寒低笑:“是啊,被板凳绊住了,所以朕才会点了灯啊。”顿了下,他又继续说:“何况,朕早有所觉,每个月固定会吃药。”
红泪一怔,是了,知画既然是他的人,必然会注意到这些细节。只是红泪本以为够小心,居然还被知画瞧见了。
红泪惊愕住:“那皇上您,为什么不拆穿臣妾呢?您说过,若是臣妾再骗您,就会恨臣妾啊。”
慕容子寒轻笑:“朕都把心给你了,若是你再欺骗朕,朕自然会恨你。何况,朕不是给你机会了吗?朕都说了,等袁焕的事情解决,就会给你一个赏赐的呀。”
红泪心怔住,原来,慕容子寒早就盘算好了一切。连后路都给红泪铺好了,原来,他对红泪的事情这般上心。
红泪咬牙,若是不对他坦白,那红泪真的不配得到他的爱了。
抬眸,红泪小声说:“那皇上,不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吗?”
慕容子寒轻笑:“朕现在,不打算问。”
心终于被狠狠地撞击了下,红泪踮起脚尖,主动吻住他的唇说:“看来我不该担心皇上,因为您才是最终的下棋者。”
慕容子寒笑吟吟回吻过去,浅浅一笑说:“不许再对朕用尊称!”
红泪浅浅地说:“呀,我习惯了!”
慕容子寒咬牙,猛然抱起红泪,大步走向床榻将她放了下去。声音低沉地说:“那就从现在开始,改掉这个习惯。”
红泪浅笑不语,两人相对凝眸,慕容子寒的呼吸声愈加浓厚,红泪可以清晰地感觉出他掌心炙热传来,然而他却并未俯身,只是定定看着红泪。
他,是在忍着什么呢?
红泪伸出手,猛地将他拉向自己,凑到他耳畔说:“我记得,皇上曾经说过,孩子对你来说,一种是责任,另一种是憧憬。那么请皇上,赐我一个孩子吧!”说这句话的时候,红泪终于意识到,真的愿意给他生孩子。
慕容子寒明显的身体一震,随即灼灼看着红泪说:“瞳瞳,你真的愿意吗?”
因为爱他,所以甘愿为他生下孩子,红泪点头,坚定地点头。
慕容子寒的呼吸终于急促起来,周身的炙热也迅速传遍了全身,并且令温度隐隐有向红泪传递的迹象。
红泪主动吻他,慕容子寒终于忍不住,从她的脖颈开始吻起。酥麻的感觉,仿若电流一般,在红泪心尖传导起来。
紧紧地红泪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慕容子寒气喘吁吁:“瞳瞳,朕担心,今日要了你,日后你会恨朕啊!”
“不会,我不会恨你,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绝不会恨你!”红泪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纵然他转身出去后,三宫六院,雨露均占,与别的妃嫔红鸾帐暖,红泪也不会恨他。因为他不止是慕容子寒,也是一国之君,那是他身为天子的责任呀!
红泪来自现代,可以因为爱他留下,可以因为爱他接受三宫六院,也会因为爱他,不去强求一世一生一双人的奢望。
这一点,红泪拥有现代世界的灵魂都可以做到,而掬妃就却做不到。
爱他,所以红泪愿意为他去争斗,为了他去收敛身上的刺,那么,又怎会去恨呢?
所以,本尊的娘亲,当年应该是真的爱上了她爹。纵然他身份低微,高攀不上林家,纵然遭到父母反对,林紫羽仍然毅然一头栽了进去。
哪怕,杜老爷再混账,想来林紫羽也不会恨他,因为她的确是爱他呀!
看着慕容子寒的眸子里,居然是无奈的痛楚,红泪没来由的心底深深地疼起来。
他的吻很温柔,浅浅地吻着,轻声问道:“如果有一天,朕不在你身边了,你也不会恨朕吗?”
心尖一紧,一股害怕涌上心头,红泪唤道:“皇上!”为什么他的话,那么奇怪,伸出手捧住他的脸,红泪说:“皇上,您并不是一个人,我一直在您的身边,我与您永远都在一起。”
“瞳瞳。”他的声音带着红泪不明白的心痛,低下头他说:“谢谢你,你那首歌曲,朕听到了。”
红泪一怔,那首还有我,他居然听到了!
浅笑一声,红泪伸出手,扯掉了他的腰带,解开他的龙袍。感觉到他灼热滚烫的肌肤,双颊禁不住绯红起来。
慕容子寒也同样的,解开了红泪的衣衫,喘息着说:“以后还要记得吃药,欺君之罪,朕也保不住你。”
红泪轻嗯了一声,只要他知道了,哪怕吃一辈子的药丸,红泪也不在乎了。
慕容子寒从鼻腔嗯了一声,终于,两人的衣衫也全部褪尽,紧紧地贴在一起。红泪可以感觉得出,彼此滚烫的温度。
慕容子寒的呼吸更加急促起来,红泪也禁不住一阵心悸。犹记得,那一次在西郊的时候,他怒不可遏的想要了红泪,却被红泪先是咬了脖子,又被一个耳光打过去。这一次,红泪不会再躲了。
慕容子寒紧紧抱住红泪,颤抖地说:“瞳瞳,朕在做不理智的事情。可朕”他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红泪,仿佛在做挣扎。
红泪心惊,反抱住他,柔柔地唤道:“皇上!”这一声带着蛊惑,带着足以令慕容子寒失去坚持的蛊惑。
慕容子寒的理智终于忍不住溃败,狠狠地吻住了红泪。
却在此刻,外面传来匆忙地脚步声。心底倏然一惊,长门宫外,怎么会有脚步声啊?
谁敢来长门宫,何况,知画还在外面守着呢!
来人跑到门前,停止了脚步,气喘吁吁地说:“皇上,不好了!绾太妃去了掬宝宫,现在掬宝宫乱成一片,据说太妃还……将掬妃娘娘的脸,抓破了!”
红泪听出来了,是小顺子的声音!
绾太妃和掬妃,这情况,非要慕容子寒出面不可了!而且,这会儿,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在天乾宫!
慕容子寒脸色阴沉,迅速地起身,红泪迟疑了一下,也赶紧帮他穿上衣服。慕容子寒深深地吸着气,红泪一瞧,咦,脸蛋好红啊!
心底涌上笑意,红泪坏心地去摸他的脸蛋,慕容子寒身体一颤,随即伸手拉住红泪的手,隐忍地说:“别闹,瞳瞳。”
红泪嘴角一勾,笑了起来。
慕容子寒已经说:“朕不能日日前来看你,就把知画留下来。”说着,他将被子拉上,在红泪额头印下一吻,深深地看了红泪一眼,起身向外走去。
门吱呀一声,红泪循声望去,外面是倾盆大雨,心底不禁嘀咕了,下这么大雨,绾太妃怎么会跑去掬宝宫了?
脚步声已经远去,外面只有雨落地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知画方才跑进来说:“娘娘。”
红泪应了声,迅速拿了衣服穿上,方才说:“进来吧。”
知画应声开门进来,恰好看到红泪在系着腰带,立刻双颊绯红,低着头说:“娘娘,皇上他怎么……”
红泪抬眸轻笑:“掬宝宫出了点事,皇上过去瞧瞧。”顿了下,又说:“以后别叫我娘娘,我早不是贤妃了。”
知画摇头说:“不,在奴婢心里,您永远是娘娘。”
红泪心底一阵感动,上前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坐下来说:“你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知画怔了怔,随即上前坐下来,抬眸看了一眼红泪,笑言:“娘娘,您果然是很美的。真是不可思议,娘娘其实,有倾国之颜。”
红泪这才记起来,知画也是没见过自己真颜的。笑了笑说:“不过是一张面皮罢了,我还有好多事,说出来让你感觉不可思议呢!”
比如说,红泪是借尸还魂,比如说现代社会的一切思想什么的,都是不可思议的啊,对于这些古人来说。
不过,慕容子寒不在乎容貌,这才是真爱,红泪自然更加不会在意。
知画道:“娘娘,虽然皇上留下奴婢,但是白日里,奴婢依然只是个又聋又哑的送饭宫婢,是不能与您靠得太近的。”
红泪颔首,做戏要全套,红泪自然是明白的。
伸出手摸着她的衣服,好在没有湿,红泪问道:“外面冷吗?”
知画摇头说:“不冷,都快五月天了。”
红泪叹息着,知书已经随着渊王去了封地,而宫里头都以为,知画被酷刑折磨死了,所以知画也见不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