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身体强烈的不适,心洛缓缓从锦榻上爬坐起,艰难的道:“王爷既然认为妾身只有勾引男人的本事,那王爷也有想过妾身可能已非清白之身么?”
为了自己的清白,心洛终是说出污蔑自己的话来,以寒宫宸这般高傲的人,应该不屑已是残花败柳的女人,即便后果也许出乎她的意料,也好过于承欢于不爱之人的身体之下。
“已非清白之身?”寒宫宸上前,一把抓住心洛墨黑如缎的发丝,将其狠狠的拉向自己胸前,暴戾的气息氤氲强健的身体,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即使你已被千人枕万人骑,本王今晚也要你侍寝。”
淡然清冷如她,怎会是残花败柳,她为了激怒他,竟然用自我侮辱的方式,而保全自己的清白之身么?为翼国太子墨庭非么?抑或是为了其他男人?
想到此,寒宫宸心中一阵翻江倒海,火爆非常,于是伸出手,在心洛身上一点,再将其狠狠地推倒在锦榻上。
“王爷真要妾身已非完璧之身?”心洛水眸漾起倔强的涟漪,定定的凝视着寒宫宸阴郁暴力却也俊美无铸的脸庞,破釜沉舟,现下她被寒宫宸点住穴道,动弹不得,只能盼望在言辞上面能获得一线希望。
寒宫宸凝睇心洛片刻,嘴角拉起一道邪气的弧度,伸手将心洛推向柔软的被褥之间,一把撕落心洛的嫩粉色宫装,粉白之上绣着空谷幽兰的肚兜赫然出现在寒宫宸眼中。
缓缓低头,寒宫宸慢慢的在心洛耳边吐气,邪笑道:“爱妃随已非完璧,但本王对你兜儿上的幽兰可是喜不自胜。”
心洛听着寒宫宸邪恶的言辞,眸中狠厉,却也无可奈何,索性将头转向一边,狠狠地咬住樱唇,不看不语。
心洛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模样彻底激怒寒宫宸,她不愿他碰她,今晚他非碰她不可。
弹指一挥间,昏黄暗淡的烛火熄灭,红罗帐内,暧昧氤氲。
夜,墨黑深沉;心洛却异常清晰。
衣物,一件一件飘落,心,一点一点黯淡。
心洛不是拘泥礼教,墨守陈规的女子,只希望这一刻能快些结束。
然,异常清晰的感官刺激着心洛脆弱的神经,阵阵欢愉如潮汐一般,铺天盖地,卷席而来,心洛紧握双手,额头香汗淋漓,樱唇亦蜿蜒出一道刺目的殷红。
当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心洛微微一震,强忍住即将漾出的潋滟清泪。
寒宫宸感觉到心洛的不适,微微抬头,凝视着心洛欲滴不滴的清泪,方才的阻碍以证明她是清白之身,墨瞳闪现一丝复杂的情愫,转瞬即逝,怒火再次卷席而来。
无尽的夜,心洛用尽全力忍住即将决堤的低吟,一次一次的等待结束的来临。
晨曦的柔亮,透过开着的木窗,射在香闺,渲染上一层金白的辉芒。
寒宫宸静坐在梳妆台前,俊脸阴郁,墨瞳盛着满满的寒芒,浑身散发凛冽的气势,把玩着梳妆台上秀美锦盒中的白玉梅花簪,眼眸一动不动凝视绣榻上安然熟睡,却脸色苍白一片的心洛。
恬静,柔美,敛去一身清冷淡然的心洛,此时宛如圣洁的九天玄女,令人心思神往,但却不包括正怒火中烧的寒宫宸。
白玉梅花簪乃岩赠与冰舞的定情之物,冰舞百般呵护,自从岩离开这个世界之后,连他都很少见过冰舞将其插髻发间,而现在,白玉梅花簪却出现在忆云苑,他的侧妃手中,寒宫宸冷冷一笑,如冷面修罗一般,阴鸷,瞬息抹煞一切。
大抵半柱香之后,绣榻上熟睡的心洛嘤咛一声,如蝶翼般扑扇着微微卷曲的眼睫,缓缓打开,翦水秋眸,一眼便望进寒宫宸阴郁的墨瞳之中,心洛瞬间清醒,快速坐起,用柔软的被褥紧紧裹里住自己赤裸的身子,眸中恢复以往的清冷如莲,淡然如兰。
未曾想寒宫宸为何不与新婚之夜一般半夜离开忆云苑,心洛便感受到静谧间突袭而来的凌厉,快速如魅影,乘风而至,只听“啪”的一声,心洛只觉的娇靥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寒宫宸不顾心洛苍白的脸上此刻已经火红一片,紧紧捏起心洛玲珑小巧的下颚,冷声道:“白玉梅花簪,从何而来?”说罢,便伸出一手,只见寒宫宸白皙修长的指掌之间,静静躺着那日王妃夏冰舞赠与她的价值不菲的白玉梅花簪。
心洛心中奇怪,不顾自己颊上一片火红欲滴,倔强的凝睇着寒宫宸,冷声道:“白玉梅花簪乃王妃赠与妾身,难道有何不妥?”
“不妥?确实不妥?”寒宫宸如鹰隼般的眼眸,紧盯着心洛的一泓秋水,嘲讽道:“白玉梅花簪乃冰舞至宝之物,她怎可赠与你?兰心洛,你说谎的水平欠佳么!”
“王爷,信或是不信,这白玉梅花簪确实乃王妃相赠。”心洛冷声道。寒宫宸怎会相信他?王妃夏冰舞才是他的深爱之人,莫非这白玉梅花簪是她和王妃夏冰舞的定情信物?心洛暗忖,脸上却不动声色。
“抑或,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寒宫宸推开心洛的身子,凝眉一展,冷笑道:“王府浣衣房正好缺少一个丫鬟,不如爱妃去帮帮忙,也省得府中嬷嬷花银两去买丫鬟。”
凝思片刻,心洛已是了然,果然,一如侯门深似海,王妃夏冰舞那日非得将白玉兰花簪相赠予她,恐怕王妃已知她今日会受到如此待遇吧,在王府之中,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昨日,清白之身被寒宫宸占了去,而今晨却被贬浣衣房,心洛冷然一笑,凝眸望着寒宫宸,淡然道:“不必劳烦王爷安排妾身去浣衣房的事宜,妾身只愿得王爷一纸休书,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