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住在北都最衰落的地段的一个萧条的小客栈里。客栈名叫“喜客来”,却很少有客人来。夏炎十多天来,一直是喜客来唯一的客人,前两天才终于来了一对乡下夫妇。
这对夫妇男的叫吴大,女的叫秋凤,自称家中遭了大祸,来北都投靠亲戚的。谁知时过境迁,寻到原来的地址又找不到要找的人。夫妇俩人生地不熟的,秋凤又在路上染了风寒不能再奔波劳顿,只好用身上仅有的几个小钱找间收费便宜的客栈住下。因为没钱请大夫,秋凤便每天躺在客栈里不出门。吴大则早出晚归,四下里找活干,希望能挣几个饭钱。
夏炎是什么人?屈就来这种破破烂烂的小客栈已经很失身份了,对这些贱民的死活,他当然不屑一顾了。
一大早,夏炎前脚刚走出客栈,吴大后脚也跟了出了门。
夏炎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虽然他自信自己这次来北都同以往一样神不知鬼不觉,但程序上他还是在街上七绕八绕以防被人跟踪。但是他没有注意到,他连正眼都不愿瞧一下的那个吴大在他走过的两条街上出现;一路上他走过的地方卖菜的与担柴的、担柴的与买糖葫芦的……在互相使着眼色。
夏炎走到花街柳巷,走进了北都最大的妓院“夜来香”。
林书怀跟着进了夜来香,他招来一名花枝招展的女子,将一锭银子放入女子的手中,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女子会意,另外叫上两个姐妹,扭着****走向夏炎的包厢走去。
“公子,到了夜来香没有姑娘们陪怎么行。来,妖妖给公子倒酒。”妖妖不顾屋子里冷肃的气氛,径直扭到夏炎身边,将柔若无骨的身子往夏炎身上靠。做妓女的也有敬业精神,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财,就要替人把事情办好。
一起来的两个姑娘也依葫芦画瓢,欺上了另两名男子。
“艳艳先敬公子一杯。”艳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她娇笑着,妩媚地俯身看着,长相白净的青年。
妓院里的姑娘衣着都相当大胆开放,艳艳此时的衣服便是低胸设计。从叶行的角度正好看见她那对饱满浑圆、呼之欲出的XX。叶行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美景,眼睛都快来突出来了。他猥琐地吞了吞口水,伸手在艳艳的XX摸了一把。“真不愧是夜来香的姑娘。”
艳艳娇嗔地拍看叶行的手,“讨厌!”
这种打是亲骂是爱的举动更是逗得叶行心痒难耐。
叶行与艳艳很快便缠成一团,娇娇这头似乎还很不顺利。
倒酒也倒了,敬酒也敬了,眼前这个虎彪大汉始终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大爷,娇娇给您夹菜。”
“都给我滚出去。”魏问一声怒吼,吓地所有人立即噤声。尤其靠他最近的娇娇,更是吓得全身颤抖。
怡然自得地享受着妖妖精心服侍的夏炎只是顿了几秒,马上又恢复了自得其乐的样子。“魏兄何必如此拘谨呢?来了夜来香,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我是来谈正事的。”
“正事要谈,私事也要办。”夏炎伸手在妖妖的翘X上揪了一把,“妖妖,你说是不是?”
妖妖吃吃地笑得花枝乱颤,她附到夏炎耳边轻声地说:“公子,你好坏哦。”
叶行见主子都乐在其中,立即由一脸惊愕恢复为下流的嘴脸,放手大胆地在艳艳身上乱摸。他暧昧地看着魏问,“就是呀,魏将军。您常年在军旅中‘吃素’,偶尔也该‘开开荤’。”
这种场面,魏问实在是看不下去,但是现在是他们南国有求于人,他不得不耐住性子。
娇娇已经不敢再靠近魏问了,她傻傻地站在背后。
妖妖看得出来,魏问已经妥协了。“娇娇,既然魏大爷不喜欢人伺候,你就为我们弹个曲儿,凑个兴吧。”
娇娇听话地走到垂帘后面,不一会儿房间里便想起了悠扬的琴声。
夏炎优雅地加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魏兄放心,你们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他要干大事,本公子一定鼎力相助。到时候咱们两方联手,看那小子往那里逃。”
魏问盯着夏炎,“东西在哪?”
“在本公子暂住的地方。明日辰时,叶行便会过去把东西取了来交给你。”
听完夏炎的话,魏问霍地起身。“既然这样,那在下先行告退了。”
魏问毫不迟疑地走了,叶行嘲讽地说道,“只是快不解风情的木头。”
夏炎不以为然,“他不在,我们两主仆不正好可以风流快活?”
夏炎不以为然,“他不在了,我们两主仆不正好可以风流快活?”
叶行谄媚道:“主爷说的是。还是主爷有办法,把那女人哄的服服帖帖的,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好了。”
夏炎轻蔑地讽道:“不过是说几句甜言蜜语而已,便对本公子死心塌地。她把我当恩人,也不想想,要不是她那张脸蛋长得漂亮我怎么好看上她这种出生下贱的女人。这几日一直住在那种破烂的鬼地方,让人浑身不舒服。等本公子的大事办成了,一定把这笔账好好地算回去。”
“主爷一定能马到成功。”
“畜生!”妖妖和艳艳在心里暗骂。尽管这样,她们还是很有敬业精神。应付男人,特别是好色之徒,她们最拿手了。这些无耻下流的东西,只要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便乐道天边儿去了。
酒酣耳热之后,夏炎主仆又抱着妖妖、艳艳耳鬓厮磨了一阵,才满足的离去。
妖妖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林书怀,林书怀早已安排人手分别盯住三人。他很好奇夏炎所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了人赃俱获,他准备等叶行到喜客来取“东西”时再拿人。
次日,林书怀早已在喜客来的房前屋后都安排了人手,就等着叶行送上门。
辰时,打扮得油头粉面的叶行果然到了喜客来。掌柜的指引他到了夏炎的房间,不多时他便拿了个包裹从房间里出来。他大摇大摆地向客栈外走,正好与林书带领的一对人马碰上。意识到情况不对,他立即掉转头想逃。林书怀的人三两步冲了上去。
叶行不学无术,平常便靠溜须拍马讨夏炎的欢心,此时哪里经打,三下两下便被制服了。
夏炎听到打斗声,走出房门来看,发现事情不好,便想从后门逃走。吴大与秋凤已经再等着他了,双方一见面便立即开打。
连日来“病得下起不了床”的秋凤此时一身劲装,她身手敏捷,出手干净利落。
两方夹击,夏炎渐渐不敌。“你们是什么人?”
“少罗嗦。”秋凤手上的招式没停。
夏炎且战且退,三人已经来到了后院。林书怀带着一队人马也过来,将打斗中的人团团围住。
夏炎看见了一身白衣立于劲装队伍中的林书怀,“原来是你。我身为银月国的皇帝,驾临你们北国,你们不但不来迎接反而刀兵相向,这算什么待客之道?”
林书怀冷哼,“我们北国只欢迎光明正大的客人,不欢迎偷偷摸摸的贼人。银月王若不想受皮肉之苦,最好是束手就擒。”
夏炎身上虽有些武功,却不是个中高手。被这么多人团团围住,他自知寡不敌众,若是硬拼,吃亏的人只能是他自己。刀剑无眼,说不定,混乱之中受个什么伤的就不好了。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保住小命要紧。俗话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夏炎束手就擒,由林书怀一群人押往天牢。他心想,自己好歹是银月国的皇帝,为了两国邦交,燕睿也不可能会对自己怎么样。
夏炎身着囚衣,被铐在刑架上。他朝着燕睿咆哮,“燕睿,你听着:我是银月国的皇帝,和你平起平坐,你没有权力抓我。”
“平起平坐?”燕睿冷笑,“早在三年前你就没有这个资格了。 你身为银月国的国君,跑到北国来盗取我国的机密,你说朕有没有权力抓你?”
夏炎疯狂地晃动着刑架,“是你逼我的,三年前你让我失去尊严,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我发誓,你给我的一切,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尽数还给你。”
燕睿嘲讽地冷哼,“你以为你还有这个机会吗?”
“放开我,放开我……”燕睿在夏炎嘶吼的独奏声中走出了天牢。
银月国的国君在北国的都城被抓,这件事不出半天已经传遍北都,宫中自然也传遍了。
兰妃这几天都心神不宁,果然是有事发生了。夏炎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掉。
“小怜,去请皇后来佩兰宫一趟,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
薛红颜听说了夏炎被捕的事情,知道兰妃一定很伤心。虽然她觉得夏炎不值得兰妃去爱,但毕竟她不是兰妃。她正想着找个机会去探望兰妃,以此小怜来请她便毫不迟疑地只身前往佩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