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是两朝元老,在朝中威望极高,连高人美都忌他三分,再加上众人求情,薛贵也不好拿他怎么样。“攻打北国,朕意已决。退朝!”
薛贵一意孤行,连高人美都拿他没办法。他雄心勃勃,不知天高地厚,召集了三十万大军准备御驾亲征。直至此时,南北战争一事弦在箭上不得不发。
薛贵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枉顾百姓及将士的性命。魏问看不下去了,他是护国将军,不是无为皇帝的走狗。魏问愤而托病辞官,交出军权,告老还乡。
这天,卫城里守城的士兵在瞭望台上看见南国境内,大批的军队像北边聚集,粗略估计大概二三十万。他马上向陶冶报告。卫城军队紧急集合,准备迎敌。
整个卫城倾巢出动也不过十万,双方力量相差悬殊。陶冶一面写了一封急件派人送往北都,报告军情;一面派人到附近其他的军队请求增援。
卫城是南军由南入北的第一关,战争一旦开始,首当其冲的便是这里。陶冶下令立即将卫城几千名妇女孩童送往,惠城然后令其各自回老家。
这段时间的相处,小怡与陶冶之间已经发生了很多微妙的变化。小怡是女红能手,很快就与卫城的妇女打成了一片,在卫城了生活开心自在,她已经对卫城又了很深厚的感情。
小怡坚定地看着陶冶,“要我走的话,别说。我是从宫里逃出来的,已经无家可归了。”
“不行!你一个女子,留在军营中什么也做不了,只会成为拖累。”这段时间,两人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说没有感情那只能是自欺欺人。小怡与卫城人的互动他看在心里,他对她的印象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说清楚。这种时候,陶冶不愿小怡跟着他受危险。
“我不是什么都不能做的,我可以洗衣做饭,看护伤兵。”被说成拖累,小怡很受伤。“如果我被敌军抓住了,我会自行了断,不会有任何麻烦。”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的个性他大概摸到些眉目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小怡从头上拔下一根发钗,指着自己的脖子。“你如果一定要我走,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我说过要把自己的一生献给卫城,我说话算数。”
看似柔弱的小怡身上就是有一股倔劲,陶冶不得不妥协。“好,我答应你。你先把发钗放下,别伤了自己。”
小怡不为所动,“等全城的女人好小孩都走了,我自然会放下。”
“你不相信我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他知道已经顺从她了,就怕她真的伤到自己。
对上陶冶诚恳的目光,知道他不会再反悔了,小怡垂下了手。陶冶走到小怡的面前,拿走她手中的金钗。
“那是我的!”
“我先替你收着,不准你以后做傻事。”陶冶这句话,令小怡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自己早已爱上他了。留在卫城不仅仅是因为一个承诺,还因为这里有他。
薛贵领了一对人马攻城,陶冶出兵迎击。双方都处在试探阶段,并没有真打,到了黄昏时分,也就偃旗息鼓了。
这一夜,没有人敢睡觉。小怡陪陶冶站在瞭望台上,眺望南方的篝火。
“南军来得比我们想象的要多。”陶冶忧心忡忡。
“有多少?”军队的事小怡看不明白。
“大概三十万。”
“三十万?”小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他们一起攻击卫城,我们没办法挡。”
“挡不了,也要挡。”陶冶目光坚定。这样的他对小怡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小怡握住他的手,想告诉他,她会在他身边支持他。陶冶将小怡紧紧地揽在怀里。两人久久不发一言。
当东方露出第一道曙光的时候,争斗再一次打响了。薛贵的三十万大军倾巢出动,来势汹汹。薛贵下令攻城,陶冶指挥士兵拼死抵抗。陶冶依靠有利的防御工事占了上风。战斗持续了一整天,双方都有死伤。
卫城久攻不下,南兵都疲乏了,薛贵只好下令撤军,准备休息一晚,来日再攻。
这样的攻守战持续了三日,薛贵的军中已经出现了浮躁的情绪。
陶冶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到了第三日的晚上,他带了一对人马,偷偷冲向薛贵的军营,准备杀他个措手不及。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带了两三万人马。
原本是一个好计,怎料却在半途与薛贵迎头撞上。原来,薛贵也想趁卫城夜间防卫薄弱,趁机偷袭。
双方立时开战。陶冶以寡敌众,终究不敌,立即下令撤军。薛贵穷追不舍。三十万大军将陶冶的两三万人马团团围住。陶冶以一当百,领军突围,最终受伤被擒。当卫城的援军出城营救之时,薛贵早已压着陶冶呼啸而去。
将军被俘,卫城炸开了锅。
“杀出去,把将军救回来!”
“杀出去,救将军!”
“誓死与将军共存亡!”
将士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安静!安静!”小怡扯开嗓门喊,“现在敌众我寡,冒然行事,无疑是以卵击石。到时候,别说救将军,连自己也要成为阶下囚。将军冒险行动,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保卫卫城。如果卫城在我们手上丢了,我们拿什么颜面去见将军?”
“心怡姑娘,你是将军的女人,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将军死吗?”一名士兵愤愤地盯着小怡。
“我没有说不救将军。”小怡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要救将军,我有跟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士兵们嚷成一片。
“实不相瞒,我乃薛贵的妹妹薛红颜的贴身侍女,随公主陪嫁到了北国。我因与公主私逃出宫才沦落到此。”众人听说,一片唏嘘。“大家都知道,薛贵发动这场战争,目的是为了夺回薛红颜。你们可以绑着我去与薛贵交换将军回来。”
有人吐槽,“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薛贵怎么肯拿将军来换?”
“我确实微不足道,但如果我知道薛红颜的下落,事情就不一样了。”其实小怡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事到如今,什么方法都要试一下。
“你知道薛红颜在哪?”对这个风流皇后,士兵们早又耳闻。红颜祸水,要不是因为她,又怎么会有这场战争?将军也不会……
小怡摇摇头。她知道大家对红颜姐有误会,但是现在不是解释这件事情的时候。
“那……”
“我知道我不知道薛红颜的下落,但是薛贵不知道我不知道。”在她看来,在薛贵的眼中,红颜姐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任何与红颜姐有关的事情,她都应该不会放过才是。
小吉很为难,“可是这么做很危险,薛贵不一定相信你。”
小怡主意已定,“不入虎穴不得虎子?薛贵信不信就看我们配合得好不好了。”
没办法了,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这也出城突袭的士兵没有应该能活着回来的,没有人知道陶冶是生是死,再这样拖下去,他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危险。
小怡将头发放下来抓乱,并将两手放到背后。在小怡的示意下,小吉用绳子将小怡绑起来,还刀把小怡的衣服割了几道口子,并在身上伪造出淤青了样子。安排定之后,派了一名士兵去给薛贵送信。
薛贵活捉了北国一名大将,正得意洋洋。一名士兵前来报告,“禀皇上,有北国士兵求见。”
薛贵轻蔑地一哼,“丧家之犬!把人给我带进了。”
两名南军将北军信使押上进来,并强迫他跪在地上。
薛贵走到信使面前,居高临下。“陶冶被朕活捉了,如果你们要投降,朕可以考虑。”
信使面不改色,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薛贵。“只是我们副将给南君的。”
是投诚信吧?薛贵不可一世地把头翘得高高,动作轻挑地打开信封。只见:“想知道薛红颜的下落吗?明日午时在卫城门下带我们将军来换。”
薛贵冷笑,“荒唐……”突然“当”的一声,一个什么东西掉到地板上。薛贵拾起来一看,是一只耳环。这是红颜经常戴的……薛贵脸都绿了,一把抓住信使的衣领。“说,红颜在哪里?”
信使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我只是负责送信的,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来人啊,拖下去,严刑逼供!”薛贵一脸狰狞。
一间临时用来关押俘虏的帐篷里,信使看见了满身是血,倒地不起的陶冶。“将军!将军……”尽管他大声叫喊,陶冶依然没有一点反应。
信使被取下戎装,绑在刑架上。薛贵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一旁,一个粗壮的南兵拿着鞭子跃跃欲试。
“红颜在哪?”薛贵语气阴冷。
信使两眼狠狠地瞪着他,不发一言。
“给我打。”薛贵下令。
鞭子一落,抽得人皮开肉绽。信使痛得哇哇大叫。
薛贵摆了给停的手势,“红颜在哪?”
“明天--明天你--你自然会知道。”一鞭又一鞭狠狠地抽下,信使早已血肉模糊,然而他始终都不屈服。
见问不出什么了,薛贵说了一句:“给我往死里打。”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