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叶布苏在军营中盘算着再次整治锦天之时,锦天却大摇大摆地携着一位俏皮可爱的姑娘回到了军营之内。
小橡果儿对军营里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心。一进入兵营便蹦蹦跳跳地这瞅瞅、那儿摸摸!锦天命亲兵加宽了自己大账之内的木床。俩人在军营之内明目张胆地过起了小夫妻的日子。
“妹子,军营之内简陋,不似大山中要啥有啥。你将就一下,待寻得机会我便送你回盛京城里的亲王府居住。”锦天抚着她的头说道。
“我不去什么亲王府,本姑娘不稀罕。这辈子,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只要你在我身边,再苦我也不怕。”橡果儿一跃跳上大床往软软的被子上一躺看着锦天说道。
“长此以往,你一个女孩儿家在军营多有不便。只要有机会我还是要送你回盛京。”锦天依然坚持。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看那个叶什么不输的郡王爷身边好向个侍女呢!你也是王爷,就我一个女人侍候你,不过分的。”
锦天笑着坐到床边抓起她的小手儿放到嘴边亲了一下道“你是我深爱的人,不是什么侍女。再说那个叶布苏不是什么好人,本王爷才不和他相比。”
橡果儿起身坐下,将脸儿贴近他的胸膛道“我觉得你应该多留意那个叶不输,他在你面前老输,心里肯定恨你呢。我进军营第一眼看到他的眼神,便觉得他对你不怀好意。”
橡果儿虽年纪小,却是人小鬼大。她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叶布苏一看锦天带回个天仙妹妹,大喜过旺!他觉得机会难得。这次他未向多尔衮进谗言,而是向庄妃修书一封,直接奏给了庄妃。
他这是存心要挑拔丈母娘和女婿不和!这招要是换做吃醋的小女子所为,也属正常。他堂堂大清的王爷做出此等女人都不屑做的‘长舌妇’勾当,足见他阴损之本性。
庄妃这日刚刚在宫中用过午膳,本想小憩一会儿。宫女儿阿芳拿着叶布苏的奏本进来,递给庄妃。庄妃展开一看,怒火中烧。她一拍桌案道“这锦亲王忒是色胆包天,身为大清附马,居然未向本宫打招呼就敢将一民间女子带入军营。他将我本宫及我那宝贝女儿置于何地?”
庄妃立即发下懿旨:“将锦天与那名女子押解回京”。她要亲自问问锦天到底想干什么?她也想亲眼看看是何种女子,居然让堂堂锦亲王如此胆大包天?
叶布苏收到庄妃的懿旨大喜,他立即带领一队亲兵将锦天大账团团围住。锦天正在账中教习橡果儿认字。见叶布苏带人闯入大账怒道“郡王爷,虽然本王现如今无职无权。可你也要讲究一下最起码的军中之礼吧?”
叶布苏冷冷一笑道“锦亲王,别在我面前再摆你那亲王的臭架子。奉庄妃懿旨,速速将你押解回京。”
锦天闻听,立时明白肯定是因为自己将橡果儿带入军营之事惹怒了庄妃。哪个当母亲的能忍受自己的女婿背叛女儿而不管不问?
锦天更知道,能向庄妃通报此事的人肯定是叶布苏这样的小人。那夜山中的杀手,锦天早就怀疑也是叶布苏所派。只是苦无证据,才未向他发作。
如今他又借橡果儿之事在庄妃面前搬弄是非,足可见此人不但心胸狭小,而且阴损无德!锦天亦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叶布苏,人做孽天在看。我锦天这次如若不死,那么将来就别怪我锦天反手一击!”
叶布苏哈哈大笑“我的锦王爷,你还想活着离开盛京城?你背着庄后与别的女子偷情,琪格格会答应?庄妃还会让你活着?你就老老实实地束手就擒吧!”
说罢叶布苏命众兵士上前抓人。橡果儿抽出宝剑横眉立目地立于锦天身前道“谁敢动锦天哥哥,本姑娘就和谁拼命!”
叶布苏哪将一个小姑娘放在眼里?他不耐烦地一摆手道“两个全部拿下。”众兵士一拥而上便与橡果儿撕打起来。橡果儿似头发了疯的母狼般寸步不离地护着锦天,手里的剑左挥右挡就是不让众军士上前。
兵士们也不敢真的下杀手,毕竟眼前要捉拿的人是亲王。他们见橡果儿如此护着锦天,纷纷躲闪着橡果儿的剑,并不真的与橡果儿拼杀。
窄小的大账中众军士围着锦天与橡果儿僵持着不见分晓。叶布苏一见这种形式大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给本王闪开。”军士们让出一条过道让叶布苏走进橡果儿,叶布苏刚欲挥剑与橡果搏斗。后边的锦天不干了。堂堂一个大男人岂能让小女子来保护?锦天断喝道“叶布苏,别和女人一般见识。既是庄后下的旨,本王遵命便是。”
叶布苏嘿嘿冷笑道“你早这么明事理,何必要折腾这好半天。”他命军士上前去绑锦天,锦天双手高举,任那军士来绑。刚一抬手,放在怀中的那本《练兵实纪》掉落于地。
叶布苏快步上前拾起那部书一看,大喜!他哈哈大笑“本王有此奇书,必成我大清第一名将!”
机灵的橡果儿见祖父的宝书被叶布苏所得,趁叶布苏高兴之机,手急眼快一把抢过宝书,叶布苏一见大惊!他拔出宝剑凶狠地逼向姑娘。
橡果儿明知不是叶布苏的对手,她后退几步靠和锦天低声问道“锦天哥哥,书中所讲你可记清?”锦天闻听已明白橡果儿之意,笑笑道“与其落到此种阴险小人之手,不如毁掉它。”
橡果闻听,突然弃掉手中宝剑。双手用力将宝书撕了个粉碎。这还不算,聪明的姑娘还将最后几页撕碎的书稿儿放进嘴里嚼了嚼了又吐到地上。
撕完书,橡果儿故意气叶布苏。她眨着大眼睛道“郡王爷,撕碎了书不要紧。你若想要来求我锦天哥哥吧,这本书的内容锦天哥哥已倒背如流。”
叶布苏气得差点吐了血。他哇哇大叫道“将这对儿狗男女装进囚车,速速押往盛京城。我要给庄后再奏一本,让他们在盛京城死无葬身之地。”
锦天与橡果儿被叶布苏装进囚车押往盛京城。这叶布苏也忒狠毒心肠,临行前他吩咐押送的士兵道“锦天此番是重罪入京受审,路上不必太多过客气。只要冻不死、饿不死到达京城就行。路上谁要敢刻意照顾他们二人,本王定不轻饶。”
一路上锦天与橡果儿真是遭罪了!时值深秋,白天在囚车内倒也过得去。可是夜晚一来临,气温聚降。这辽西地区秋天昼夜温差极大,白天与晚上简直是两重天!
二人在路上只挨过了一日,便被折磨得憔悴异常!锦天囚车在前,橡果儿的囚车在后。锦天每回头看到车内憔悴的姑娘,心中极为愧疚。
橡果儿如今已失去父亲,身边的亲人只有自己。本想给她更多的温暖、更多的关爱,让她一生在自己身边无忧无虑地生活。却没曾想,刚刚领他下山不久便让她陪自己如此遭罪。
锦天回头心疼地对橡果儿言道“妹妹,到了盛京城无论如何我也要保下你的性命。哥哥对不住你。”
橡果儿扬起苍白无色的脸,那双往日里黑洞洞调皮的大眼无力地望了望锦天虚弱地说道“哥你尽说假话,你丢了性命保我还有何用?即使保下我的性命,我也要随你而去。”
锦天鼻中一酸,心中暗暗祈祷“万灵的大山之神!求你保佑我和果儿一路平安。保估我们到了盛京城化险为夷!”
正在祈祷间,忽闻耳边一声道号“无量寿佛,徒儿不必忧心。有师傅在你身边,任何人也不能伤害到你们俩人。”
锦天睁开双目定睛一看,大喜过旺。原来是师傅天杨老道快马从后边追赶而来。此番锦天带橡果儿入得军营,锦天并未向师傅言明。而是绕过乌云寺直接将橡果儿带入了军营之中。
老道在寺中久不见锦天来,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以锦天的孝道本性,知道师傅在乌云寺,如军中无事他必三五日便来寺中请安。可是这次锦天十几天也不见的踪影,老道有些稳不住了。告别义慈和尚,出寺来到军营中寻找徒儿。
到了军营一打听,才知徒儿已被押往盛京。天杨不但是锦天的授业恩师,天杨道人一生无儿无女,在他的心里锦天亦徒亦儿。老道知道消息,担心锦天路上受到委屈。他不敢有片刻耽搁,快马直向盛京方向追来。
果然如老道所担心的,徒儿一路上受尽虐待。一直被锁在囚车之内挨冻受饿。老道看着憔悴的徒儿与橡果儿,心痛得像是被鞭子抽打。他未及多想,将身上所带的二块干粮分别交至二人手中。
押送的官兵见突然来了个老道,也不向他们打招呼便将吃食送给二人。其中一个领头儿的牛录催马来至老道近前喝道“牛鼻子,你大胆包天。未经本将军允许擅自给犯人食物,快快给老子滚开。”
话音未落,老道头也没回地向后甩了一拂尘。这一下打得太准了,且夹着深厚的内力直向他嘴唇打来。那牛录还没看清是何物便被拂尘打落了两颗门牙。
牛录大怒,抽出刀捂着鲜血直流的嘴大声喊道“快来人,有人劫囚车了。”众军士闻听纷纷挺枪将老道围住。
押送的军士并不多,也就二三十人之众。老道冷冷哼了一声,飘然飞身而起,落下身形时却是头朝下。军士们挺枪上刺,只听得金属互相交错的声音。待老道落地之时,已有七八名士兵的枪被拂尘卷得飞出老远。
其它军士被老道这高深莫测的功夫吓得纷纷后退,不敢再来进攻。那个被打的牛录也有点害怕了,他下得马来恭恭敬敬一礼道“仙长,我们不过是普通的押运的士兵。奉叶布苏郡王爷的命令将这二人押解到盛京。我们与仙长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还望仙长不要为难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