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兰城外约五十里的地方,是一片山石林立的坡地,四周树木萧瑟;心急如焚的巴达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披头散发、丧魂落魄的泽林给硬生生拦截了下来,并耐着性子把他搀扶下马,安顿在坐在铺好油毡的地上,好生劝慰着:“大人,现在真得安全了,断后的骑兵回报,并没有追兵赶来,您就安心歇息一下吧!”
“不,不!”泽林还是惊惶不已,睁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的盲点,口中喃喃:“我还是先回王都比较安全,那个杰卡斯。。。太可怕了,只有让劳伦斯大人来治治他了,我是没一点辙了。。。”
“唉,劳伦斯能来早就来了,怎么会迁延至今?”巴达维苦笑不已:“再说了,您至于这样吗?见到一个杰卡斯就逃。。。哦不。。。撤退下来,完全没有必要啊。。。”
“完全没有必要?!”原本垂头丧气的泽林就像被人踩了尾巴的野猫,一下子跳将起来,声吼如雷:“你还敢说这样的话?要知道,那杰卡斯是个该死的剑圣啊,他蓄意诱我进城,把我堵个正着。。。距离那么近,一剑挥过来,我还不是死得笔挺啊!”
“哎呀呀,大人您千万不要激动!”巴达维惊愕地看着情绪完全失控的泽林,连连摆手,示意对方安静下来:“周围的将士都在看着您呐,您先冷静一下,听我慢慢分说好吗?”
“哼。。。还有什么好说得?”泽林毕竟是个贵族出身,这点矜持和面子还是要的,一经提醒,他马上明白这种失态的举止对个人形象完全是种伤害,于是不甘不愿地停止了咆哮,气吁吁地看着一脸哭笑不得的老乡。
“大人,您平平气,先想想当时的情形,”巴达维看到泽林终于安静了下来,终于出了口长气,开始了慢条斯理的分析:“正如您所说,杰卡斯作为一个剑圣,与我们狭路相逢在长街之上,半箭之地都没有,那么您仔细想想,以剑圣无坚不摧之威,又怎么会让我们有机会成功脱逃呢?”
那还不是因为我跑得够早、够快、够机灵?泽林眨巴着水泡眼,心中暗道,但嘴巴上却哼哼唧唧地说:“这个。。。也是,那你说什么原因呢?”
“哼!在如此近的距离,只要剑圣出剑一击,那对手几无生还可能!”巴达维目光凶狠,愤恨不已:“那为何他没有出剑?这就只能有一种解释,他根本就是个银样蜡枪头!就算有心,也无力出剑!该死的,我们都被他的虚张声势给骗了。。。”
“啊。。。”泽林仔细一琢磨,也似乎有点反应过来,急急地插话道:“你的意思是说,那杰卡斯就是个摆设,没有一战之力?”
“大人明鉴!”巴达维喟叹一声,重重一拍大腿:“他恐怕,不!一定是还没有从重创中恢复过来,否则。。。”
“否则我怎么可能逃得了!”泽林惊呼起来,他渐渐开始明白,自己恐怕是中了普兰人的奸计了!
“唉,大人,这场失败太令人痛心了。。。”巴达维尔长吁短叹:“我们费了多少心血和代价才攻破普兰城防,那王府都遥遥在望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