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该轮到她褚云静了,通过对小麻雀的观察,褚云静已经知道下毒之人给她饭菜里下的是什么毒,也知道下毒之人想让她变成什么样的人,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褚云静一番洗漱之后,便躺在床上,如果她所料不虚,那个下毒之人应该这几天会现身,毕竟他把她变成那样,如果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岂不是太可惜了。
果然,褚云静吹灭灯烛后不久,就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一句问询:“姑娘,您安歇了吗?”
没有听到褚云静的回答,那个声音微微一顿,接着又敲了敲门,褚云静顿时一阵紧张,她虽然已经猜到原因,也做好了准备,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除了长孙昊云,任何一个人都会紧张,而她褚云静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紧张归紧张,该怎么做褚云静却是一分也不会搞错,她已经在她的发钗上涂了剧毒的菖蒲汁,对,就是菖蒲汁!微量的菖蒲可以化湿开胃,开窍豁痰,少量的菖蒲可以致人迷幻,而大量的菖蒲汁却可以使人麻痹,瞬间停止呼吸,这就是药,是药三分毒,用药三分德!再好的药如果被用于致人死地的用途目的,就变成了毒,而褚云静希望,不要有人来试她发钗上的毒,因为一旦她使用发钗,那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是敌死就是她亡。
门口的那个人,不,确切的说是门口的坠儿久久没有听到褚云静的应答,不禁轻轻地推了推门,然后又停了下来,下一刻就听门栓被人轻轻挑开,不用猜,那个人一定是坠儿,最后,坠儿走进屋子里,迅速关上房门,径直来到床前,对着褚云静又是一番轻声呼唤,而褚云静却是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见此情形,坠儿轻松不少,用手拍了拍褚云静的脸,接着又站着看了一会儿,最后忽然转过身离开屋子,这让褚云静满腹狐疑,她想坠儿费尽心思给她下毒,不会就是为了拍她两下脸吧?这岂不是太小题大做?
不过,当门口又一次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接着房门又一次被打开的时候,褚云静明白坠儿不是小题大做,而是她自己大题小看了,因为跟坠儿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人,走到床前看她的也是另有其人,只是她不认识。
接着就听那个人问起坠儿:“她这一段时间是不是都吃的厨房送过去的饭菜?”
“是。”
“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
“那就好,”那个人俯下身对着褚云静一番打量,那吐气如兰的感觉,那轻飘飘的气息,还有那轻轻撩着褚云静脸颊的发丝,都让褚云静一阵头皮发麻:不会吧,又来一个女的?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黑龙潭里有这么多女人视她为眼中钉?她跟她们有仇吗?
正想着,就听那位女子对着坠儿说道:“赶紧把她移到床里面。”
“是,夫人!”
夫人?褚云静顿时大惊:这位就是李万坡的夫人白云裳?她深更半夜的不跟李万坡呆在一起,来她的房间干什么?还把她移到床里面,她要干嘛?该不是要跟她睡在一起吧?
正想着,就感觉坠儿很巧妙地把她翻了一个身,然后床边就留下很大一块儿地方,接着就听白云裳说道:“好了,你出去吧,他快来了!”
“是,”坠儿很恭敬地应答了一句,然后就转过身,径直走向雕花木门,当听到那木门吱扭一声被推开,又吱扭一声被关上,褚云静只觉得自己的心吱扭一声被往上提了一下,然后又吱扭一声被摁了下去。
屋子里安静的能听到白云裳的呼吸,事到如今褚云静已经很清楚是白云裳给她菜里下了毒,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又为什么要跟她睡在一个床上?她在等谁?那个他是谁?
褚云静感到自己被一团蛛丝紧紧缠住,剥开一层又有一层,而那剥开的一层蛛丝正紧紧地粘住她,让她难以呼吸。
下一刻,褚云静就意识到不是蛛丝粘住了她让她难以呼吸,而是白云裳正狠狠地扼住了她的咽喉,那种窒息的感觉,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褚云静一阵警醒,正准备有所行动,就见白云裳忽然停下手,十分安静地躺在床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褚云静来不及想出所以然,就听门栓被人从外面轻轻拨弄开,接着是一个人推开门走进来,伴随着一阵令人窒息的压抑,褚云静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不过显然,白云裳也紧张,因为褚云静听到她的呼吸明显乱了方寸。
接着那人来到床前,静静地站着,然后俯下身,正要干些什么,忽然一阵惊呼:“怎么是你?”
躺在褚云静身旁的白云裳立刻坐起来,走下床,逼近那个人说道:“怎么?黄寨主就那么想亲那个贱人?”
“云裳,你——”
“我怎么了?黄寨主不是曾经说过心里最爱的女人是我吗?其他女人不过都是你的工具,都是你的玩物,可是你却把这个贱人藏在了黑龙潭!”
“够了,云裳,你不要逼人太甚!”
“逼人太甚,我怎么逼人太甚了?倒是你——黄黑虎,屡屡逼人,用得着我的时候甜言蜜语,用不着的时候就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