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希一如往常在尘澜居外,看着青修练功。
尘澜居内外伺候的人,也皆是迪煜的心腹,这也是让云希放心将青修带来的原因。
过了晌午,也不见迪煜如往常一般前来,与青修一同练功的暗卫也不见踪影。
云希心思一动,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婢女,问道,“你可知道你家公子今日去了何处?”
婢女仍旧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奴婢不知。”
云希挑挑眉,迪煜培养出来的人,还真是……
依着迪煜的性格,即便他不来,也会派人前来知会一声,如今毫无音讯,那十有八九是出事了。只是这个府邸,固若金汤,若是想要放一丝一毫的消息,怕是不可能。
青修虽然年纪小,自然也看出了端倪。收了功,便快步朝云希走了过来。
“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云希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带着青修入了屋内。
迪煜知晓她现如今不变现身,若非发生什么大事,断不会瞒着她。
想到这,便道,“玉冥,可知道兰城发生了何事?”
“主子……福安堂出事了。”玉冥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云希眼神冷了冷,道,“为何早先不告知于我?”
暗处静默了几秒,似是有些为难,道,“主子,是属下失职。可是……煜公子严令不准告诉您,怕您担心……”
“到底谁是你主子?不要让我再问你第二遍。”云希恢复了语气,只是淡淡道。
玉冥心里一颤,“主子,煜公子寅时就悄然离府了。福生堂这些年来从未有差,只是昨日夜就有官兵包围了在兰城的五个分店……”
云希眯了眯眼,转头对青修低声道,“你在这屋中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临走前对着暗处的玉冥道,“你自去玉笙楼领罚吧!”
玉冥有些哀怨,这些都是主子,他都得罪不起。
云希快速换了一身装扮,便朝迪煜所在的地方赶去,对于福生堂,她也是极为了解。
最为繁华的主街,这个时间人群都聚集在了一处。这条街道的福生堂此刻也是被官兵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们只能在外围议论纷纷。
云希到了近前,自是被官兵挡在了门口,不过语气倒也客气道,“福生堂今日怕是要被封了,公子若无事,就不要硬闯了,也免得我们难做。”
云希改了男子的装扮,通身气派不减,更多了一分英气。官差自然都是人精,不会得罪这个气质不凡的公子哥,保不准就是哪家的权贵。
官差的话落,也不见云希挪动半分,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正思索该如何赶走这贵气公子哥。
云希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拿出一块青铜令牌,麒麟雕花,令牌的底部刻着一个“濮”字。
拦路的官兵自是看得出这块令牌的不凡,虽不知此块令牌究竟有多大权力,但不知为何,似是有股力量,促使他们不由自主的下跪行礼。
而在堂内左右为难的统领,在那一瞬也看到了云希亮出的那块令牌。
奉命来此的这位统领,乃是梁王麾下最为得力的助手之一,封鹰。
福安堂在兰城屹立不倒十余年,他自然知道这背后之人来历不凡。可是这次却接到了圣旨,竟要封了福安堂。
然皇命难违,封鹰也不知这福安堂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出了差错。
梁王乃是当今圣上最为器重之人,没有之一。日前忽然患病,本来轮不到福安堂这等民间大夫去看诊,可奇怪的是,太医院的御医居然个个束手无策,这才想到民间最富盛名的福安堂。
福安堂自是派出了医术最高的大夫前去看诊,而福安堂也的确有些能耐,梁王的病开始逐渐好转。只是前日开始,梁王又突然陷入昏迷,再未醒来。
福安堂的大夫也束手无策,而一旁看诊的御医自是上报天厅,言福安堂的大夫徒有虚名,不但如此,居然趁这几日暗中与梁王下毒。
梁王的地位举足轻重,兰城的禁卫军三分之二掌控在梁王手上,就连边关,一旦有异动,梁王的能耐与赫兰的烨王爷、闵申的安阳侯不相上下。
闵皇一怒之下,下令查封福安堂。对梁王下毒,其叛国之心昭然若揭。
福安堂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查封,这里的掌柜不卑不亢,居然还亮出了太后的令牌,赫兰皇室的九子兰印花,让封鹰一度认为是自己眼花。
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是,太后最为疼爱的五皇子居然也在福安堂,为其撑腰,这让封鹰觉得颇为棘手。
如今,这个气质不凡的少年居然又携令牌而来……
封鹰忍不住在想,是今天自己运气太好了吗?接二连三遇见大人物……
别人也许不知道,可是他也是见过世面的。这样的令牌,全天下不过三枚。
一枚在那达藩王乔震手中,一枚在濮阳城主手中,另一枚则在暗灵宗主手中。
这三枚令牌存在了多少年,早已算不清。只是见此令牌,即便是各国皇帝,也要敬其三分。且传言,这每一块令牌之后都有一股神秘力量,若能得三块令牌,便可号令天下。
可濮阳城与暗灵宗,神秘莫测,任何一国都无法单独抗衡,所以至今天下一直保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即便有野心之人,也无人敢动手。
封鹰讶异为何这少年居然会有此令牌,可也不敢怠慢,忙吩咐守门的官兵放行,且亲自迎着少年入了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