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知情的褒姒呢,她一直在将军府傻傻等着留渊回府,不知不觉,就到了天亮。
“小姐请回吧,等公子回来了,我再派人去附上告知你!”管家看褒姒睡意缱绻,却依旧盯着府门看,倒很是怜悯。
“那多谢管家了!”褒姒从藤椅上站起来,顿时觉得一阵头晕,苦等一夜,已经让瘦弱她体力不支了。
“小姐没事吧!”管家赶紧扶住褒姒。
“我没事!”褒姒用手蹭了蹭额头,然后摇摇晃晃地离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褒姒强忍着极度困倦的身躯,走回了褒侯府。
“大小姐,你怎么才回来,留渊公子来了,在厢房!”苑儿开的门,她若有所懂地笑了笑。
“是吗?”褒姒就像得了什么奖励般高兴,径直往厢房走去。
“留渊——”褒姒推开厢房的门,眼前的一切让她诧异不已。褒嫱像受了惊吓似的,赶紧将不整的上衣穿好,而留渊则昏昏沉沉地站在地上,然后赶紧扯上被褥遮住了身体。简直难以想象,自己的爱人却和自己的妹妹做出了这等不堪的事,眼泪顿时冲破了褒姒的眼眶,汹涌直下,褒姒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阿姒——”留渊想追出去,但自己此时衣衫不整,只能留下悔恨的眼泪。
而褒嫱此时也很不是滋味,内疚,惊恐,一切都因自己一时兴起而一发不可收拾。
“阿姒,你听我解释!”留渊在湖畔找到了泣不成声的褒姒,他将褒姒一把搂入怀中,却被褒姒狠狠推开。
“你作何解释?”褒姒质疑地看着留渊,没错,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很快,留渊和褒嫱的事就会经由下人的口中传开,而褒侯家的颜面也会受到损害,一切其实已经是无法弥补的地位,解释又有何作用?
“我昨夜醉了,把她当做你了,你相信我,我心里想的只是你!”留渊痛心疾首地看着褒姒,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到这一地步,已经没有可以挽回的地步了:“阿姒,你等我来提亲,我发誓,你是我唯一的夫人!”
“已经不可能了,你把阿嫱当成什么,弃妇?事到如今,你不得不娶她,而让我和她一起嫁给你,你不配!”褒姒眉头一皱,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愤懑。
“那我们走,我们远走高飞!如何?阿姒,我们去一个远离世俗纷扰之处!”留渊疯了似地紧紧抱住褒姒。
“不可能了,放手!”褒姒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将束缚自己的双臂解开,独自沿着湖畔远处走去,一步心碎,两步心碎,步步都是心碎。
不知不觉,又是三个月了,按照褒国的习俗,服孝期满三个月后,才能办喜宴。的确,这么快又是三个月了,褒嫱害喜也愈发厉害了,她端正地坐在厅堂的木椅上,一身大红色的长裙,显得分外明媚动人。门外锣鼓喧天,想必那是将军府的轿到了褒侯府,褒侯与褒侯夫人满脸红光地站在府门外迎接到来的宾客,唯有褒姒一身淡紫色素衣,对着铜镜独自伤感,早上十分,她就站在这面镜子前替褒嫱梳好发髻,褒嫱问她:“姐姐还怪我吗?”,褒姒只是淡淡笑了笑,答道:“若是怪你能让一切从未发生!”,“对不起……”褒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泪莫名其妙地流了下来。“好好照顾他……”褒姒依旧是淡淡一笑,可惜没有人能体会她内心的心酸与痛楚,她其实多么希望今天坐在镜子前,穿上这鲜红色嫁衣的是她自己,可惜命运弄人,一切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