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鸾弹了弹身上的风尘,斜着坐在床上,点了一下绿竹的额头说:“傻瓜,我看你是入魔了吧,哪里得来的那么多爱呀爱的。陆听风和李雪净是我的好兄弟,我们可以同生死,共患难;风傲白是我的好朋友,要说爱的人,只有钟留恨,而现在,我都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移情别恋呢,你还在这里嘲讽我!”
绿竹听得夜鸾有些伤感,就说:“姐姐不要多心,绿竹也只是闲来无事,随便说说。刚才风傲白来找过姐姐,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夜鸾才说:“我们刚刚遇到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我出去的时候忘记了跟大家说一声,他有些担心了!”
绿竹哦了一声,然后看了看日头说:“姐姐用过午饭了没有,我肚子好饿,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夜鸾皱了皱眉头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有午饭,你还是挨着到晚上吧。”
突然夜鸾心里万分愧疚,这些日子以来,因为自己与钟留恨的事情,风傲白与绿竹一直陪伴左右,可是自己却忽略了他们,离开也没有打招呼,现在害得风傲白担忧,绿竹挨饿。
“绿竹,对不起……让你受累了!”夜鸾一阵哽咽,到了古代,如若没有遇到这些好朋友,好兄弟,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过这些日子了。
绿竹抬头一笑说:“不就是一顿饭的事情吗?有什么对不起,我等到晚上一起吃两顿好了,反正每天也无事可做,吃了睡,睡了吃,到像猪一样幸福!”
夜鸾跟着绿竹没心没肺的傻笑,突然又感觉到时光回到了从前,那无忧无虑,肆无忌惮的日子。
千里风尘,陆听风马不停蹄地回到了扬州,丐帮早已经焦急成一团,见到陆听风回来,刚刚在堂中坐定,四大长老就进来禀告说:“帮主,听说京城贴出通告,要缉拿帮主与银龙帮帮主白怒雪,是否真有此事?”
陆听风知道,本来四大长老当初就就反对帮助银龙帮,如今惹祸至帮,自然会一起责怪自己,就说:“确实有此事,但没有这么严重,因为朝廷根本连丐帮帮主与银龙帮帮主长什么样子也没有弄清楚,可见他们消息闭塞,二来,可能也只是放出消息震慑一下我们帮派,好让民心安稳!”
鲁相站了起来,说道:“虽然朝廷现在还没有动用兵力来全力对付我们丐帮,但事情已经到这样紧张的地步,帮主也该提高警惕!”
其他三位长老也异口同声说道:“三长老说的及是,朝廷对丐帮本无敌意,现在因为丐帮与银龙帮行走过密,所以导致如此。以后帮主还是要与银龙帮划清界限,到时候我们再托人四处打点,总能让朝廷改变主意的!”
陆听风听了几位长老的话,沉吟一会,继续说:“这件事情我会斟酌,只是现在我们并不知道这清缴两帮到底是谁的命令。因为新皇上还未登基,现在朝廷由七王爷执掌。你们也知道,七王爷一向偏向亲王这一脉,对其他势力只打不扶,对那些重要的朝廷大员也是只批不赞赏,可见他用心极为可疑……”
大长老站起身来,说:“这些事情都是朝廷的事情,我们无权干涉,若想保住丐帮,当务之急,还是要与银龙帮划清界限,最起码不要明着和银龙帮再有往来才是当下最为重要的事情。”
鲁相喝了一口茶说:“可是银龙帮也并无什么大的罪过,只不过是帮助天下那些可怜的女子,现在我们若也与她们划清界限,怕她们真的难在这世上立足,到时候就算朝廷不清缴,她们也会因为失去各界的帮助而自行解散……”
陆听风听到这里,赞同地说:“三长老说的是,如今我们应该想个万全之策,一要保住丐帮,二也要帮助银龙帮,只要我们度过这段苦难。我相信新皇上登基后,一定会有新的观点,到时候我们一心扶助新皇上,做点有利于社会的事情出来,我想朝廷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几个正在堂中热烈讨论,突然有一个丐帮弟子跑进来说:“禀告帮主,银龙帮帮主白怒雪求见!”
几个长老面面相觑,大长老极为反感的说:“帮主,你要三思而后行,如若一步走错,将来丐帮受到牵连,帮主与我们几个长老都难辞其咎。”
陆听风知道,因为这件事情,自己的威信已经大不如前,可是看到鲁相还在支持自己,就说:“我知道了,只是不知道白帮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让她先进来谈谈再说以后的事情!”
三位长老拂袖而去,三长老看着陆听风,好半天才说:“帮主,各位长老也是为帮中事物着想,帮主还是不要怪他们鲁莽!”
陆听风笑了笑说:“没有,这件事情是我做的有欠妥帖!”
鲁相与陆听风相视一笑,然后轻然走下堂去,与正进来的白怒雪迎面走过,面上拂过一丝笑容。
白怒雪神采飞扬,与之前的白怒雪相比,以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她身穿白纱百褶绣花裙,头戴芙蓉玉簪一支,形似飞花,态如清流,清尘脱俗仿佛天仙下凡。
陆听风看到白怒雪,心中不止一次地与夜鸾做过比较。
夜鸾聪慧,白怒雪敏捷,夜鸾总是心间通透,不点自明;白怒雪则是纤尘不染,清者自清;夜鸾时儿娇媚,时而沉着,而白怒雪是外冷内热,如阳春白雪。
想到这里,陆听风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耻,为何闲来无事,拿两个女子做比较?
“陆大哥,此次去京城,可见到了夜鸾妹妹?”白怒雪踏门进来,看到发呆的陆听风,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见到了,她挺好的,虽然发生了许多事情,但她天生聪慧,有惊无险!”陆听风说着,仍然忍不住多看了陆听风一眼,又说:“只是还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白怒雪娇然一笑,说:“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陆听风正色道:“朝廷传令出来,说要清缴丐帮与银龙帮,罪名是两派连盟,意欲谋反!”
白怒雪惊了一跳,又看着陆听风突然明白事情的严重,低了头收了笑说:“都是我连累了丐帮……不行,我们这就离开扬州,去更远的地方去!”
陆听风站起身来,慌忙阻拦说:“你除了这里,哪里还有去处?难道去落草为寇,要知道那条路是一去不返的路,只要你上了山,再想下山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白怒雪有些愤怒,说:“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朝廷就容不下我们?处处要为难我们,难道我为这些可怜的女子找一个家,都不行吗?”
陆听风走下堂前,站到白怒雪面前,用十分沉着的眼神看着白怒雪说:“朝廷里许多的事情,不是你我就能想明白的。他们之间的争斗远比我们想的要残忍,要激烈,而我们,只不过是他们争斗时利用的棋子,他们为了争夺权势,完全可以将你我,甚至天下百姓都牺牲!”
白怒雪看着一脸沉稳的陆听风,也不再那么慌张,只抬头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陆听风想了想说:“会没事的。我将雪净留在了京城,让他继续帮我打探消息,我们最近要深入简出,而且要将帮中的势力近快的分散开来,一来为了保持实力,二来则是让朝廷感觉到我们的势力弱小,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第三,也是为了拖延时间,等新皇上登基,看看他会不会对这样的事情有另外的看法……”
白怒雪说:“天下皇帝无君不昏,都说是一个好端端的人,一当上皇帝就昧了良心,你还指望那新皇上吗?”
钟留恨笑笑说:“我们总得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才是,要不然每天活在绝望中,多难受,你说呢?”
白怒雪突然想到自己心里那些冰冷,突然像遇到阳光一样,那里冰冷就在陆听风面前一点一点融化,那种融化的速度连自己都在吃惊。
眼前的男子眼神坚毅,仿佛对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这种安全感,是白怒雪一直曾渴望而未得到的,而此时,这个新仪的男子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陆大哥,有你在,我就踏实多了!”一直冷淡如霜的白怒雪,第一次将这样柔软,这样示弱的话说了出来,陆听风也为之一动。
“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尽力保护丐帮与银龙帮的!”陆听风仍然没有敢说,保护你,但是两人已经互相明白那种暗藏的情谊,在这样的环境里,两人的爱慕之心悄悄生长,有如那春天里刚刚发芽的绿草。
皇宫之中,苑外沙沙作响,司马萍一个倚在窗下,静静看窗外树上的落叶旋转落地,一时哀叹一声,惊了自己一跳。
朝阳宫已经渐渐冷了,秋天的寒意一层凉似一层,司马萍一个人站在窗下,不知觉间已经站了一个时辰,腿已经酸麻,可是仍然不愿意离开窗口。
“小主,大晚上的怎么站在窗前,会着凉的!”刚刚从宫外回来的小翠忙捡了一件厚绒披风披在了司马萍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