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小心看了一眼钟留恨,然后又十分小心地问:“皇上就在朝阳宫用午膳吧,马上就到午时了,臣妾这就叫人去安排!”
钟留恨看着几近谄媚的司马萍,心里有一丝厌倦,就说:“不必了,我看看就走。一来看看你,二来是告诉你,我定于冬至那日登基,到时候你也要准备准备,皇上登基,身边总要有个妃子陪伴的!”
司马萍心里明白,钟留恨一定会不让自己做皇后,但听到钟留恨将这殊荣赐于自己,还是万分满意。
“谢主隆恩,我到时候会准备好的!”司马萍说完,就看到钟留恨静静转身离去了。
一旁的小翠着急,也忘记了以下犯上的危险,喊道:“皇上留步……”
钟留恨停了脚步,看着赶上来的小翠说:“有什么事情?”
小翠看到了钟留恨那充满威严的眼睛,这才害怕起来,结结巴巴地说:“皇上,奴婢熬了银耳莲子汤,不如皇上喝一杯再走!”
司马萍有些感激地看着小翠,她是自己的陪嫁丫头,所以最懂自己的心事,自己又何尝不想说这样的话,只是怕说出来钟留恨又会拒绝。
“那好吧,既然已经熬好了,我就喝一点,你这就下去让人准备吧,让御膳房把我的午膳也传到这里,我们一起用一次膳吧!”
小翠欣喜若狂,慌忙转身就往御膳房跑去,走时还悄悄看了一眼司马萍,看到司马萍眼中也是满眼的欣喜。
“皇上,这边请……”司马萍将钟留恨带到桌旁,将一把铺了黄色软垫的椅子让给了钟留恨,自己只坐在凳子上。
“住在宫里可还习惯?皇宫比较清冷,我从小长大都习惯了,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家了?”钟留恨虽然有些怨恨司马萍那日在选秀时所做的一切,可终究可是个女子,有许多时候,既使不想也知道她现在的处境。
司马萍不敢抱怨,只浅笑一声说:“还好,身边有小翠,那些宫女与公公也都照料的好,只是皇宫太大,稍显清冷了些。皇上有时间,多来这里走走也好……”
钟留恨突然觉得自己此次留下来完全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这样只会让她心中存有幻想,而让她今后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司马萍,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照顾好自己,如若你想回娘家,朕可以下旨……”
司马萍慌忙摇了摇头,如今这个样子回去,也只是徒然让爹娘跟着担心,以后时日漫长,叫他们在家中怎么过呢?
可是又不敢说出来,只说:“皇宫挺好的,到时候过春节的时候,臣妾想回家里看看,现在在这里过的挺好,还是不要回去搅扰家人了!”
钟留恨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好。
“皇上,小主,汤来了,御膳房说了,今日要吃清蒸香鱼,到不知道是怎么个香法,奴婢也好奇的很呢!”
小翠为了让气氛缓和一些,也就壮了壮胆子,不善言谈的她想着,即使为了主子要去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钟留恨笑了笑说:“这香鱼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一条鲈鱼加了香料,腌制三天后再下锅清蒸煮而成的,所以叫香鱼,到时候也赏你一块吃吃!”
司马萍见钟留恨与小翠有说有笑,可是与自己却是一本正经,言寡语少,心间又是一阵惆怅。
二人默默喝过了银耳汤,御膳房的公公就送来的午膳,钟留恨果真将那香鱼赏了小翠一碗,让她坐在一旁的小榻上吃。
“多谢皇上恩宠,小翠她……”司马萍感激万分地说。
钟留恨笑了笑说:“你这个陪嫁丫头倒是活泼的很,也能帮你解闷。你也多吃一些,这些日子你清瘦了不少……”
司马萍脸一红,摸了摸脸说:“皇上日后多来吃几次午膳食,臣妾自然会胖起来的!”
钟留恨咳嗽一声,然后才缓缓说:“只怕日后我国事缠身,能回这边来的机会很少了。”看到司马萍一脸失望,钟留恨又说:“有时间朕会多过来看看的!”
司马萍欲言又止,看着吃完的小翠,就说:“小翠你先下去,我与皇上有话要说。”
小翠站起身来,默默走了出去,司马萍突然就跪在了地上,说:“臣妾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皇上日后登基,不如把夜鸾姐姐也接了进来,到时候后,臣妾愿意侍奉她的左右,只要能陪伴皇上就行了!”
说着,司马萍眼睛一红,钟留恨却怔怔坐在那里,心间一声哀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司马萍的心一截一截地凉下去,只哀叹说:“皇上还是不能原谅臣妾?”
钟留恨说:“万事万物都讲究个缘分,我和夜鸾大概是缘分未到,也不能全怪你。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会考虑,你起来吧!”
司马萍跪地不起,眼中满是凄楚,钟留恨扶着司马萍说:“你当初进这深宫高墙,就该想到,即使我不娶夜鸾,也会再纳别的妃子,这里的所有女人都注定要承受这份清冷的痛苦,你难道还不明白?”
司马萍怔怔看着钟留恨,眼中有些疼痛。
钟留恨又说:“当初我的额娘虽然极其受宠,可是仍然尝尽了后宫清冷,常常以泪洗面,所以早早才身患痼疾,不治而亡。这后宫里的一切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简单,虽然我有些怨恨你,让夜鸾差点命丧大牢,可是我有时候想,或许你这样做,正是救了她,让她免受皇宫中的清冷磨难,她必竟是一个洒脱的女子,不适合这样的生活!”
话已至此,司马萍心间一切都明白,除了夜鸾,没有再可以打动钟留恨的心,他或许也会再纳许多的妃子,可是再不能有人走进他的心里。而再多的女人,也不过是他寄托情感的一个木偶而已。
冬至这天,满朝文武一早就立于殿上,百十余人,左右站定,气氛肃穆庄严,让人都觉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音。
钟留恨就站在殿上,身穿龙袍,头带皇冠,面露威严。而司马萍身穿七色绣凤锦衣,头带凤冠,也是十分的端庄秀丽。
殿下齐呼,三呼万岁,魏延与管尼各站在殿前中央,手持圣旨宣道:“皇帝召约,现年三四六年,钟留恨登基为皇,现特下旨召告天下……”
管尼也随即宣道:“文武众臣职位皆不变动,现年号改为通治,钦此……”
众大臣又跪于地上,三呼万岁,七王爷与众亲王都面带喜色,恭祝皇上福寿安康。
登基大礼一完,七王爷钟堂鹤未及钟留恨宣见,就进到了宫中。
这日,钟留恨正批阅奏折,这些天来由七王爷管理政务,这是钟留恨第一次经手国家政务,所见之事,尽些繁琐小事,国库改名,河道改道,田地划分,官位调动。
见七王爷站在殿外,钟留恨才放下手中的奏折,伸了一个懒腰说:“没有想到,以往父皇一个人得处理这么多的事情,真是太累人了!”
七王爷行了礼,笑说:“皇上不知,先皇在时,这些琐碎小事都是交由亲王或大臣来理的,只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才由皇上亲为,如若事事亲临,皇上的龙体也吃不消呀!”
钟留恨点了点头说,又疑惑说:“那为何现今这么多的事情就交由朕来批阅了?”
七王爷眼睛一转,掩饰说:“怕是那些大臣觉得皇上刚刚登基,一时摸不准皇上的脾性,所以怕处理这些事情担了责任,干脆都推到皇上这里来了吧!”
钟留恨对这话虽有怀疑,但也不无道理,朝廷之中的人各各都互有联系,一动百伤,如今自己刚刚登基,这些大臣也要试试脾性。
“果真如皇叔所说这样?那朕不是被他们蒙在鼓里了?”钟留恨有些不悦。
七王爷说:“这种事情,历代不鲜,皇上到也无用生气,只把这些事情交待下去就行了,只要责任到人,我相信没人敢违背皇上圣意。”
钟留恨点了点头,问:“不知道皇叔此时来皇宫有什么事情吗?”
七王爷低了头,好半天不说话,面带难色,钟留恨突然想到什么,忙问:“是不是夜鸾有什么事情了?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她出什么事情了?”
七王爷看着皇上,一言不发,只是把头越发低了下去,钟留恨越来越急,心里突然想起与夜鸾在皇宫分别时,她那伤心的模样。
“她到底是怎么样了,朕命令你快说!”一向沉稳的钟留恨突然发怒,让七王爷也吃了一惊。
也许这也正是七王爷心里所期盼的,钟留恨越着急,说明他的爱越深,那么事情就会越来越好办,他们的计划也能顺利实现。
七王爷缓缓说:“不瞒皇上,自夜鸾姑娘回到学院,茶不思饭不想,已经清瘦了许多,前些日子扬州来了两位朋友,说要接她回去。可能她等明年夏天学院学习完后,就要回到扬州了,虽然微臣极力想劝阻,可是我这样的身份去劝她,似乎不太合适,不如还是皇上去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