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鸾突然想离开,都吓了他们一跳,慌忙又拦又劝说:“主子,千万别作傻事,皇上要我们保护你,你若走了,我们都得被杀头,主子,你也要问我们想一想!”
夜鸾挣扎的力气突然变小,最后变得没有了,是啊,自己逃,能逃到哪里去?这里是钟留恨的天下,就算自己走了,冬儿,小梁,还有这些公公侍卫,他们该怎么办?
春节,一夜无眠,夜鸾心想,这本该是守岁,却守着一夜的无奈。冬儿小梁怕夜鸾逃跑,也守了一夜,直到天明,夜鸾有气无力地推醒了冬儿说:“你们去睡一会,放心,我不会跑,因为我无处可去!”
既定的事实,残酷的事实必须得接受,无处可逃,夜鸾虽然心伤可是知道既然自己去了天涯海角,面对的仍然是这样的时空。
钟留恨回到宫中,初一的皇宫一片安静,大概一夜通宵后都休息去了,只有少数几个值夜的丫鬟在那里打着盹。
钟留恨对身旁的李炎说:“叫她们都休息去吧,留几个值班护卫在就行了,也算朕放他们半天假!”
李炎不敢说什么,只好对身边的人吩咐说:“你们都去休息吧,还不快谢皇上!”
几个宫女瞌睡的迷迷糊糊,听到李炎说话,慌忙跪下叩谢皇上,钟留恨什么也没说就进了甘露殿,李炎慌忙挥手说:“去吧,都去吧!”
李炎心里明白,钟留恨一定在夜鸾那里遇到了不悦的事情,要不然这样大好的时候,钟留恨不会这样郁郁寡欢。
“皇上,要不要喝杯茶!”李炎小心翼翼,生怕惹怒钟留恨。自古以来,一做了帝王,再和善的人都会变的,要不然怎么会说,伴君如伴虎。
师傅在那会,就经常与李炎说这句话,三番五次的提醒,耳提面命的告诫,就是要他学会察言欢色,好保住自己的脑袋。
钟留恨摇了摇头说:“李公公,你也歇着去吧,朕想一个人呆会。对了,一会你要去看看王宁回来了没有,算算日子,也将近一月了,又是春节,他总该赶回来才是。”
李炎看了一眼钟留恨,一脸阴沉,只好说:“奴才吩咐下去,叫他们为皇上炖点清淡些的粥,这就去找王宁!”
钟留恨闭上了眼睛,椅子上闭目休息,可是脑海里却时时是夜鸾的眼泪和她厉声的质问。
她不想进皇宫,更不想当皇后,钟留恨心间一次又一次重复这个问题,可是心间乱无头绪,根本没有半点思路。
过了一会,一个丫鬟端了清粥悄悄走了进来,这个丫鬟平时机灵,所以安排在甘露殿侍奉皇上起居,看到钟留恨一个人在那里打盹,也没有叫醒她,只是取了一件披风来为钟留恨披上。
钟留恨感觉有人为自己披衣服,突然惊醒,却看到一个模样乖巧,面色红润的丫鬟,她眼睛里满含聪慧,又是关切。
钟留恨突然感觉到一种温暖,就将那丫鬟的手拉住说:“你告诉朕,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你告诉朕!”
那丫鬟满面娇羞,含羞带笑推着钟留恨的手说:“皇上,奴婢什么都不想要,只看到皇上开开心心的,奴婢就高兴了!”
是啊,有谁愿意为了别人的高兴而付出一切呢,或许夜鸾的不开心,是因为自己对她付出的太少了,而她付出的辛苦太多了,是这样吗?
钟留恨想着,昨晚余留的酒劲也来了,将那叫杏儿的丫鬟连推带抱,抱到了床上,在大年初一与她缠绵许久,那心间的痛苦才算消散,沉沉睡去。
直到午时,钟留恨醒来,却看到身旁躺着一个模样娇俏的女子,慌忙起身问:“你是谁?”
杏儿慌忙扣衣跪地说:“奴婢是侍奉皇上的杏儿,刚才皇上喝多了,所以,所以……”说着,眼泪都急了出来。
钟留恨见了,也不忍心责怪,只心里骂自己糊涂,再怎么也不能宠幸一个侍女,司马萍又该怎么看?
想到这里,钟留恨也无奈,说:“你起来吧,从今往后,升你做甘露殿的执事,这件事情朕自有打算,你先不要说出去。过些日子有机会,朕给你个名份,也算对得起你了!”
那杏儿也是个聪明之人,在宫中多年,知道能得到皇上宠幸,就算自己熬出头来了,看到钟留恨答应,杏儿慌忙磕头谢恩。
正在这时,李炎推门而入,看到钟留恨与杏儿只穿着亵衣,一个在床静坐脸上带愁,一个跪在地上面有惊恐,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心中有数,脸上不能现。
只说:“杏儿出去,我有话要对皇上讲!”李炎说着,不满地瞪了杏儿一眼,自古以来,这皇宫中就有许多婢女不安份,所以才出那么多的事事非非。
钟留恨看着李炎,面上有些难堪,只好悻悻地问:“怎么样?王宁回来了没有?有没有给朕带来什么好消息!”
李炎面色沉了下去,低声说:“皇上,事情不大好,王宁他被人给杀了,也是昨天才得了消息。他的家人怕冲了皇上春节的喜庆,没敢报进来,今一早我去了,正挂了白做丧失,那景况好不凄凉!”
钟留恨霍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脸上带有愠怒,骂道:“谁这么大胆,敢杀皇家侍卫?查出来是谁了吗?”
李炎回道:“奴才已经通知了管大人,他已经派人去彻查,只是此事已有些端倪,王宁衣中藏着的信并没有被杀手拿走。”
“哦?”钟留恨奇怪,说道:“把信快快呈上来让朕看看!”
李炎将带血的信呈了上去,见王宁在信中写到,已经发现丐帮与银龙帮频繁聚集于扬州洛城,积聚了大量粮草,不知何用。人员开始四处分散,似乎是在躲避朝廷清缴,寻问当地百姓,得知丐帮与银龙帮施散粮财,拢聚人心!
钟留恨看着,将那封信捏成一团,心间的不由想着夜鸾昨日还为他们求情,可见他们心怀不轨,已有了初步的策划。
钟留恨慌忙更衣,对李炎说:“叫管大人来,朕要安排此事,这件事情,不准外传,知道没有?”
李炎应了,又慌忙转身出去,钟留恨脸上的愁闷更深了,看着窗外暖暖的阳光,心里却在想,阳春到了,可是一场灾难就要来临了。
扬州城内一片安详,因为暖春的来临,柳树已经有了嫩芽,人们穿梭与街头巷尾,好不热闹。
白怒雪身穿白衣,面含微笑,看着扬州城里来来往往的人说:“我从来没有想到,今生能在扬州生活,这里天气温润,人们也和善可亲,真是一个好地方,陆大哥,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在那里飘着呢!”
陆听风看着白怒雪,见她突然将眼神躲开了,心里会意,只笑着说:“这也是夜鸾的功劳,要不是她提出这个建议,我们今生可能不会相会了,只在脑海里留着初次见面时的误会!”
白怒雪呵呵一笑说:“那都是柳儿捣乱,幸亏也没有伤着陆大哥,要不然,我真是于心不忍。”
两人在扬州桥上尽情的感受着春风,突然间一个丐帮弟子跑了过来,说:“帮主,李雪净回来了,急着要见大哥,说有急事面议。”
说完,看了一眼白怒雪,又低下头去。陆听风说:“正好,我也正要有事要问他,不知道京城情况如何,他风尘朴朴回来,一定有重要情况汇报,既然现在丐帮与银龙帮已经成了兄弟帮,那白帮主去听一听也无妨!”
那弟子脸上有些为难,可是又不敢违命,只好转身又回去通报去了。
陆听风带着白怒雪也急匆匆赶回帮中,见李雪净早在厅堂等候,几月未见,人清瘦许多。
李雪净见了陆听风抱了抱,又向白怒雪点了点头说:“大哥,事情有点不妙,最近京城里四处传闻,丐帮与银龙帮要造反,现在京城里的气氛已经不对了。”
陆听风正色点头说:“这件事情,在我离开的时候早有些动向,只是不知道朝廷采取了什么样的办法,是不是要清缴两帮?”
李雪净说:“是有这样的风声,但因为钟留恨刚刚登基,所以皇上没有下旨,其余人也不敢擅自做主。这中间,可能也有夜鸾从中协调。”
陆听风与白怒雪一同发问:“夜鸾,她还好吗?”
“我离开的时候,夜鸾已经被钟留恨接走了,却没有接到宫中,现在身在何处,不得而知!”李雪净说道。
陆听风看着李雪净,说:“那雪净你看,这件事情皇上会怎么做?是不是就要清缴两帮!”
李雪净摇了摇头说:“这到不见得,一来这些话只不过是谣言,钟留恨是一个明君,再说有夜鸾在那里,他对丐帮和银龙帮的看法不会太糟糕。只不过是亲王一派坚持要清缴两帮,说帮派势力太大,不利于朝廷稳固,现在耽误之急,是丐帮与银龙帮应该分开一段时间,给朝廷做个样子,让他们知道两帮并不是要合起来与朝廷为敌,或许朝廷会放松警惕!”
陆听风有些犹豫,看看白怒雪,见她也没有什么主意,只好说:“我们再与长老商量一下,雪净你在京城逗留那么久,怎么现在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