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听到此话,脸色一变说:“皇上肯定会问寻王宁的妻子的,到时候她说见过你,这件事情可就败露了!”
“四哥没那么傻,王宁一死,我就给那夫了服了毒,造成服毒自杀的假相,就让那些人慢慢猜去吧,或许她是爱夫心切,所以一同赴死了呢?”钟阔放声大笑,脸上的皱纹因为激动而挤在一处。
七王爷这才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两人坐在京城一处的茶楼包间里,悠悠地喝着茶,京城路上行人匆匆,街头繁华。
“这下够皇上和那两个帮派忙活了,我们尽可以在这里坐观其变,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对了七弟,你不是曾说要让皇上封夜鸾为后,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行动?”四王爷钟阔有些心急,看七王爷悠悠在那里喝着,颜色不动,就忍不住问到。
七王爷推开窗,望了望街上行人,已经是二月,有些柳树已经发了嫩牙,远远望去,像一条一条金色的枝条。
“四哥,事情需得计划好才能做,万万不能让人看出任何破绽来,否则前功尽弃。四哥大概不知道,这夜鸾与丐帮帮主陆听风可是挚交好友,如今,丐帮有事,夜鸾一定会劝阻钟留恨,这样两人势必会产生矛盾。这也是我先前未曾计划好,有些失算的地方。”
“七弟是说,这件事情成不了?”钟阔看着钟堂鹤,尽管与钟堂鹤经常遇事,可是始终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要怎么做。
七王爷喝了一口茶,细细品着味道,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王宁之死,会让皇上加大清缴丐帮的力度,而这时候夜鸾会出面阻拦,到时候两人将水火不容,夜鸾封后之,怕是成不了。”
钟阔这才明白七王爷所担忧的事情,想了想说:“七弟听听四哥的话,看说的对不对。夜鸾既然与丐帮帮主是好友,那与银龙帮的帮主未必就是好友,到时候我们只做出痕迹,说是银龙帮派人杀了王宁,与丐帮无关,这样是不是就能让皇上与夜鸾之间少些摩擦?”
七王爷想了想,咽了一口茶说:“也只好这样了。外面春色大好,我们也不宜长时间坐在这里,不如去骑马可好?骑完马,我们去万花楼看看雨嫣姑娘去,你不是就喜欢她唱的歌?”
四王爷有些赧然,搓着手说:“看来什么也瞒不过七弟的眼睛,连四哥这些爱好都让七弟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惭愧,惭愧!”
管尼急匆匆前往皇宫,却不知道是为何事,只见李炎面色沉重,又不好当街问。
进入皇宫,来到了甘露殿,见钟留恨背门而站,背影沉重,听到管尼进来,也不转身只说:“管大人,你来了,李公公你出去守门,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别人进来!”
李炎应了,折身出去,将门仔细关好了。
管尼上前行礼:“老臣见过皇上!”
钟留恨这才转身扶了一把说,“快快请起,我找你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去查办,现在朝廷中能相信的,也只有你了!”
管尼知道事情严重,慌忙问:“不知道皇上所说何事?老臣一定会尽力查办!”
钟留恨说:“年前,我派王宁王护卫下扬州调查丐帮与银龙帮意欲谋反的事情,王宁一去一月,初一的时候我派李炎去打探看他是否回到京城,可是李炎回来告诉朕,王宁死了!”
管尼大吃一惊,衰老的脸上有些愠怒,在先皇活着的时候,谁敢做这样的事情?
“皇上可知王宁死因?还是叫老臣来查他的死因?”管尼猜测说道。
钟留恨缓了缓说:“只可怜他才三十四岁,家有妻儿,还有高堂父母。现在朕让你来,就是要让你彻查,看看到底是谁杀了王宁。回来的时候,他藏在衣襟里的信竟然还在,不知这个杀手是故意留下的,还是粗心未发现?”
管尼叹息一声,才说:“皇上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老臣去办,一定会给王宁伸冤。不过,丐帮与银龙帮的事情,皇上又怎么看?”
钟留恨拳头捶在桌子上说:“本来,朕不愿意相信两帮合手谋反之事,可是王宁信中却写着两帮在转移人手,笼络人心,朕不得不对两帮做出防备,时刻准备清缴。这件事情,朕还没有下旨,还希望观望一段时间,但做为三军统帅,你要有这个准备,随时听命!”
管尼应了,然后看着忧心忡忡的钟留恨,犹疑半晌才说:“皇上,老臣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钟留恨看着管尼,说:“有什么话尽管说!”
管尼这才说:“最近魏丞相称病不上朝,老臣怕魏延向亲王靠拢,对皇上不利。”
钟留恨点头说:“这件事情朕心间有数,你不必太过担忧。明天朕会亲自去他府上看望他,顺便打探虚实。你只管调查王宁之死,而且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而且要快!”
管尼应了,匆匆告辞,留下钟留恨一人在甘露殿,初春,殿内还有微寒,钟留恨心间却是万般无奈,与夜鸾之间,因为丐帮之事注定要有所分歧,上次的不辞而别,想必她是万分难过。
一个在荷香苑,漫漫长夜,钟留恨既然不用亲身感受,也能体会,可叹这世间总有不如意之事,连帝王也不能幸免。
第二日,钟留恨退朝之后,便与李炎一同前往魏臣相府上看望魏延,在去之前,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钟留恨只一心想探虚实,所以只跟了李炎一人,却不料在前赴的路上却遇暗刺。
钟留恨一人坐于马车之内闭目冥思,而李炎坐于马车前面赶车,出宫门没有二里路,突然有一个蒙面人斜冲了出来,长剑直刺马车之中。
“狗皇帝出来受死!”一个女子的声音凄厉喊着,钟留恨在马车里突然惊醒,看到长剑刺进来,身子一斜躲了过去。
好在李炎与钟留恨都有些功夫,在十招之内,那女子就成了手下败将,临走的时候突然从怀间掉出一块丝巾,那丝巾上绣有一朵梅花。
“李公公,看看那是什么?”钟留恨见地上那块白巾,问道。
李炎弯腰捡了起来,看倒是一朵梅花,心间一惊,低声叫:“银龙帮!”
钟留恨诧异看着李炎,说:“为何你知道这是银龙帮的东西?”
李炎缓缓说:“这是先皇在世时的事情了,奴才也是听师傅无意提起。这银龙帮的帮主叫白怒雪,本是青楼女子,后来爱上一位公子,却不料被这位公子所负,之后她就成立此帮,并以梅花相寓。表自己寒雪独绽,铁骨铮铮!奴才见到这梅花,又见来者是女子,便想到了银龙帮,这也未可是有人陷害……”
钟留恨将那巾子拿起来看了一下,巾子上也是淡淡梅花香味,心里却一阵叹息:“朕与她们无怨无仇,可是现在却得成为敌人,兵刃相见,实在是让人感叹!”
“我们走吧,去看看魏大人!”钟留恨让李炎收起了巾子,然后又坐上了马车,马车的轿子已经被刺破。
李炎说:“奴才该死,让皇上受惊了。”
钟留恨却在想别的事情,只说:“不妨事,这样的事情,父皇一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他早就跟我说过,帝王的性命只是在一念之间。”
李炎望着繁华的街头,心间隐隐的不安,这些事情的背后藏着什么样的阴谋,在这阳光下,有多少是阴暗的见不得人的事情,以后的血雨腥风,怕是少不了了。
来到了魏府,李炎正要传话,钟留恨伸手制止了。
李炎会意,只去轻轻叩门,过了一会,门缓缓开了,一个仆人打开门,见来者衣着不凡,而身后之人一身金黄,猛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连行礼也忘记了,只顾转身要跑。
钟留恨却制止道:“慢,带我一起去见你家老爷,不必跑!”
那随从一脸难堪,只好跪在地上磕头说:“奴才见过皇上,一时惊慌失了礼,望皇上治罪!”
李炎又气又怒说:“治你什么罪,皇上要见你家老爷,还不快点带我们去~!”
那随从这才起身,连身上的土也顾不得排,想跑又不敢跑,走路也走得歪歪扭扭,看起来得吓坏了。
随从并没有将钟留恨带进房间,而是一路向魏府后花园走去,钟留恨心间便明白了一二,魏延是为了躲闭自己而谎称有病。
去了花园,见魏延正坐在石登上赏着金色的迎春花,一边品着香茶与一旁的夫人笑谈。
随从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看着钟留恨却不敢通报,只是发抖站在那里,一脸苍白。
侍奉在一旁的丫鬟转身为魏延续茶,突然看到了开门的随从身后有两个并不认识的人,就骂道:“王申你找打啊,带来了人也不通报一声,就直接带来了,忘记老爷的吩咐了?”
那丫鬟说完,魏延才慢慢悠悠地转身一边问:“是谁来啦?王申你也太大……”
胆字未敢出口,魏延已经拉着夫人一同跪倒在地,口中念念说:“不知皇上驾道,有失远迎,老臣罪过!”
钟留恨慌忙上前扶着,十分关切地说:“魏老丞相病重,朕本该早些来看才是,可是最近政务缠身,实在是走不开。今天天气甚好,所以朕来看看你,却不料魏臣相在后花园赏花,打扰魏臣相的雅兴,实在是唐突,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