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免朝吧。明天还能偷闲,等明天之后,可真有好多事情要一一忙定。”萧纬叹了口气,转过眼,那要解释的事情就说出了口,还把李子树的建议一同说了出来,“那件事情,实在不是我本意。宫里有佛堂,我会让永娘替我修行。那他在宫里地位超然,不会有人欺辱他。”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同时叹了口气。永娘这桩事情,毫不意外地给他们的关系上,落了根无形的尖刺。此时萧纬不免庆幸,陈永年不像之前那样胡乱吃醋,也算是听她建议。就这样,永娘将会送去修行的事情,在两人沉默中达成了共识。
两个都打算请病假的人,自然还是要告诉门口忠心耿耿的李子树一声。李子树愁眉苦脸应了声,倒是开口劝了句:“皇上,虽然明日免朝,今晚您还是得回去。不然,明儿一早,这里不像宫里。万一让人瞧见,那,那就麻烦了。”
陈永年点头:“也是。送你。”萧纬叹了口气,她多想和陈永年一起单纯的睡觉到第二天早上,就和平常人家的夫妻一样。现在真不像夫妻,倒有点像情人幽会。暗暗做个鬼脸,还是点头从了。
回到宫里,看着冷冰冰的宫殿,萧纬从心底里烦躁起来。这两地分居什么时候算是个头!李子树在旁牛头不对马嘴地宽慰:“小人看陈将军英姿飒爽,难怪皇上喜欢。”说着,还拿眼偷看萧纬,小声补充一句,“只是,只是皇上的子嗣,可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萧纬换下衣裳,只着了白色中衣,双手环臂笑了笑:“你说怎么办?”
李子树一怔,这皇帝问她可不是寻开心嘛。她说得主意,必定是要挨板子的。嘿嘿谄媚笑了几声:“皇上伟略,小人怎敢擅自揣测。”
萧纬还想打趣两声,可这夜注定漫长,又出事了。
李子树匆匆出去,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匆匆回来,跪在地上心惊肉跳的回话:“皇,皇上,太医太医来报,陈公子中毒了。”
萧纬揉揉眉,冷冰冰问了句,“怎么回事,上吊不行就要服毒么。”心里烦恼不行,匆匆忙忙又问,“救回来了么?”见李子树点头,才松了口气,还好没事。要是有事,还怎么和陈永年解释。
“皇上,陈公子说,他不曾服毒。”李子树感到皇帝的眼光猛然间冰凉凉起来,头压得更低,将刚才闹哄哄的消息理了理说清楚,“陈公子是救了回来。但太医说,药性太烈,伤了喉咙,近日里都不能进食。陈公子哑声哭喊的样子,可怖极了。”
李子树缩缩脖子,“只是他身边的缮柒说,皇上和陈将军离开之后,陈公子就一直呆坐,连水都没喝。不可能服毒。后来,太医说,这药已经服了段时间,若不是今天陈公子情绪波动,只怕药性还要过阵子才会发作。”
瞧瞧,这宫里倒是藏着个使毒小能手。身为受过毒害的萧纬,深深能体会被莫名下毒的恨。转念一想,她刚还跟陈永年保证,宫里不会有人伤害到永娘,永娘就立即出事。这是立即打脸啊。
“真是可恨!”她愤愤拍桌,“宫里居然藏着这么个居心恶毒的人。”转念一想,疑心病立即发作,“这毒可有解药?”
“回回皇上,有。太医说,不伤性命,只让人受苦。”
“等明日朕回来,立即让太医替朕把平安脉。能给永娘下毒的,只能是朕宫里的人。”
“是是,”李子树仰起脸,忽然说了一句,“小人,小人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陈公子是服了药的。那避子汤,是皇后亲自命人备下的。”顿了顿,又连连摆手,“不可能,皇后身边早就替换了皇上的眼线,就算皇后有这种命令,那些人也会汇报。”
萧纬倒是怔怔想起,尹秀靖悠悠闲闲坐在软榻上,白皙手指夹着一枚黑子似笑非笑的样子。安静片刻,才说道:“可以查。”她将尹秀靖的模样丢到脑后,“这件事情,给朕好好查清楚。不用顾忌皇后身份,朕可不想活得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