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新奉命去给平原送赔礼的货物,还肩负着开通商路的重任。只是没有想到,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了劫匪。正要干掉劫匪的时候,却有人捷足先登。而来人也是熟人,就是一直跟在陈永年身边的文礼言。
余新往后退了一步,淌血的刀尖,和文礼言的盛情邀约,实在让她从心底里毛骨悚然起来。身边副将不过眨眼,就安排了众人团团围住文礼言。余新吸了口气:“文大人,不,文礼言!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拦截皇上的车辆。”
“咦,余大人说得什么话。我单身一人,怎么能挡得住你那么多人马。”阳光落下来,竟然在铺了鲜血的路上,反射出粼粼光色。文礼言在水色中,依旧笑得温和,仿佛根本没有留意周围有人围住她。
“这些人难道不是你的手下吗!”
“以前是。”文礼言半点都不推脱,笑着点头。低下头看了一圈狰狞人头,倒是恭恭敬敬的半躬身说,“这些人不懂规矩,冲撞了余大人,我现在替他们向你陪个不是。”
余新哼了声,不想再同文礼言做没有意义的争论。一边想着皇命,一边还担心起了武王爷。不如先趁文礼言落单,把她抓住,再用她去交换武王爷便是。这么想着,嘴里也跟着说了出来:“文礼言,虽你武艺超群,但毕竟在那么多人面前,量你也支撑不了多久。念你我曾同朝为官,干脆束手就擒吧。”
“哎呀呀,余大人许久没见,竟然如此风趣。之前竟是没觉得的。”文礼言笑嘻嘻地举起大刀,光线折射,让余新不由转过脸躲开刺目的寒气。
只是她刚一挥手让人擒住文礼言,小路两边山崖上,已有人吆喝出来:“喂,那边那个当官的。这个人是不是你们的什么狗屁王爷。”
余新心里一慌,更是不管不顾想抓住文礼言再说,这样手里也有筹码。可她想法根本来不及实现,就听副官轻呼声:“糟糕,大人。那些人是真的要杀掉王爷。”
她们这轻声交谈,那边文礼言举起的大刀已经砍杀过来。余新为抵御扑面而来的杀气,不由挥起长、枪。可眼前的文礼言,根本不是传言中的病弱。大刀凌厉,手法又都是不要命的招式。余新心道不妙不妙,来不及抓住文礼言,山崖上的人就已经能把王爷给杀了。
见余新始终犹豫,文礼言又说道:“你们那么多人围攻,我自然会筋疲力竭。只是杀了我又有什么用,不顾王爷死活,到时候,你觉得皇帝会放过你么。”
“如何,余大人,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山喝杯茶。”文礼言看似极为轻松,甚至在涌起地杀气中还含着笑意,盛情邀约。“不然的话,余大人,”她轻轻叹了口气,斜睨向山崖边,“那帮蛮子,真的会把武王爷一片一片割肉的呢。”
为了武王爷一个人,而毁了送去平原的东西,要是皇帝的话,会怎么选择。余新不知道,不过身后的副官已经没了战意。她一挥手,将对准文礼言的士兵收起武器,转而面对余新:“余大人,王爷的命在您的手里。”
文礼言仰天哈哈大笑,一个侧身,刀柄砍在余新手腕,见她长、枪落地笑道:“余大人,何必呢。连部下都知道识时务呢。”
难姐难妹的余新和武王爷,终于在雪山上见到了彼此。两个人都满脸的无奈,只是武王爷还不知道毓秀的死,先问了皇帝安否,再问毓秀。
文礼言在旁边听余新吞吞吐吐,又是笑了起来:“余大人真是扭捏的性子。你再不说,武王爷总有天也会知道,三皇子的死讯。”
“你!”余新转过眼恶狠狠瞪向文礼言,她是从不知道文礼言有这股恶趣味,似乎看到她同武王爷为难,就特别开心。再次面对武王爷时,垂下眼总算寻到安慰的话语,“听大夫说是服用了即时的毒、药,没受苦。”
文礼言偷偷笑了几声,没有插嘴。倒不是因为她突然心好,让武王爷有空间伤心,而是看到陈永年缓缓从门外进来。
她整理表情,迎了过去。像是有些无奈的抿抿唇:“有些人不听号令,去劫车。”
“哦。”陈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烦躁,“杀了吗?”见文礼言点头,挑挑眉毛,“也得告诉其他人,既然是军人,那军令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