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纬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刚想绕道,就被李子树拉住衣摆,见她讨好地笑问:“皇上,您也去看看么。”李子树倒是好心,揣摩着萧纬神色不愉,可今儿朝上没什么大事,那显然就是为了风花雪月的事情了。
对李子树来讲,风花雪月的事情,也不过是跟这个不耐烦了就换一个相处,没什么难。可她就不明白了,皇上怎地在皇后,静贵妃还有陈公子之间这么纠结。不就是个男人嘛。现在一看元音和扶月,正是老天送来的解除烦恼的良药。
萧纬一下子看穿李子树的猥琐笑容,可躲闪不急,李子树声音又响了一点,就见着不远处元音和扶月已经回头,而且还瞧见她了。
扶月先嘻嘻笑了几声,桃花眼往萧纬脸上挑了一圈,将元音扶了起来:“是皇上呢。”
这下不能立即走了,还得敷衍两句。萧纬冷着脸“嗯”了声,见元音和扶月都赤着脚,湿哒哒地从岸边走到小径上,那路上倒是深深浅浅印了一串脚印。
“怎么不穿鞋?”
“天气实在是热呢,皇上。”扶月手指卷着散发,挑眼看向她,又弯起嘴角笑了几声,“若不是在宫里,小人真恨不得就脱光了跳下水去。”
萧纬一怔,这是活生生地调戏吧!怎么元音也就这么随便扶月乱讲话。可没想到元音根本不接收萧纬疑惑的眼神,只淡淡笑着,解释两句:“臣妾身子不好,若不是有扶月陪着说话,这天天的都要闷死了。”
说完,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都抽风了。元音将扶月往前一推:“臣妾觉得扶月风流有趣,实在能够伺候在皇上身边。听闻皇上近日不大高兴,不如将扶月接到身边,当个开心果可好?”
啧,哪里有这样推荐枕席的。萧纬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却开始噌噌冒火。元音算一个,李子树算一个,好,陈永年也算一个,都不管她心里喜欢不喜欢,要不要,就急吼吼往她身边塞人。凭什么呀,她又不是留种的机器,她也有感情的好吧。
“够了!元音,你实在太过放肆。朕看在你姑母正在为朕立功的份上,朕饶了你。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她刚想拂袖而去,元音在身后轻笑两声:“臣妾谨遵圣旨。”这声轻笑惹得萧纬禁不住略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元音像是舒了口气,靠在扶月肩上,眯着眼像是放松及了。只是她这么回头,到让扶月看得清楚,他忽然扬声问道:“皇上,敢问陈将军什么时候进宫?”
萧纬一怔,怎么扶月看上了陈永年?心里一阵酸意,可猛然间想到陈永年的身份,立即将酸意变成得意。冷冷瞥了他一眼:“外臣的事情,怎容你多嘴。”
这场御花园之游,实在让萧纬不爽快。回想元音的神情,竟是故意让她生气的。而之前刚刚入宫,元音就一直托病,到现在更是越发不愿意参合在她后宫男人之间。萧纬对这个认识,倒没什么不痛快的。不过根据穿越经验,一般来讲,妃子入宫,不想得皇帝宠爱的,无非是心有所属。
她猛地击掌,“子树,派人给朕悄悄的查。去查元音进宫前,可有什么青梅竹马的,或是邻居,或是家里兄长。都给朕查个清楚。”要真有这么一个人,倒是可以用来作为对付元掌案的棋子。“若查到,再细细查现在可有婚配,在哪里谋职。”
李子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皇上,您,您是怀疑元婕妤和人有染?”话刚出口,忙伸手捂住嘴,另一手轻轻扇了自己几下,“是是,小人这就命人去查。”
李子树的动作是很快的,还没等到晚上掌灯,就有了回报。不过也挺容易,元音娘家在京畿不算大户人家,唯一显贵的亲戚,就是那个元掌案。元掌案膝下无子无女,所以将元音接到她府里,一直当做自家儿子这么养着。只听说,元音曾有过教导他读书的先生,姓张,两人在元音入宫前,还一直有书信往来。
“哦?那先生如今在何处谋职呢?”
“小人查了,正给人做私塾先生。年纪也有近三十,如今是个鳏夫。”
年纪相差有一倍呢,有可能是他么?“还有没有其他的信息?”萧纬皱了皱眉,难道是她猜错了?
“回皇上,没了。元婕妤一直深居简出,唯一认识的女人,就是姑母元掌案和这位张先生。”
“好,既然如此,今晚就让元音过来伺候罢。”
萧纬哼了声,好你的陈永年,也不管她要不要,就把永娘塞到她身边。如今连封信都没有!既然那么想要她宠爱别人,那她就宠宠好了。何况她一直没和后宫男人有亲密举动,已经有些诡异的传闻了。今日倒是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试探下元音,也顺便清扫一下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