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个最俗气的字,想听吗?”柯镇远轻道。我两眼放光好似饥饿的狼。
那从无数人的口中流窜的三个字为什么至今依旧宛如处女般的令人着迷?
猛然记起大学时某些男生的无聊把戏:柔情似水的盯着你道:“有三个字我已经憋了好久了,如今一定要告诉你——”
待到摆出一副想如厕却找不到空位的痛苦表情,当道:“我是猪。”
柯镇远一定不会这么无聊,否则黄萌会打破他的头。“是什么?”,我轻轻的问,眼光一眨不眨盯住他的眼睛。
“我爱你!”黄萌满足的嘘了一口气,跟着重复了一遍,仿佛慢了就及不上他的爱似的。
柯镇远的爱情宣告成立,紧接着便开始了开业大典,他的滚烫的手在黄萌的身上游走,手指竟生了嘴似的与每寸肌肤进行爱的交流。
黄萌潜意识的爱都被唤起。亚当和夏娃因为偷吃禁果而被逐出伊甸园,其实重点不在禁果而在偷上,如果把禁果大大方方的摆在桌面上,他们未必稀罕。
“镇远,你会只爱我一个人么?”这个假设未免俗气,却是女人的最爱。
好似点豆腐用的卤水,少了它豆腐一滩浆。柯镇远缓缓的开口:“嗯!”虽然知道这一声“嗯”只存在着百分之五十的可信度,但是仍然选择了相信。
女人有一种极不可取,虽然现在并没有人强迫你读《烈女转》,可是从一而终的思想坚固的如马奇诺防线。
没有不想从一而终的女子,只有想从一而未遂的,这就是为什么婚后是男人的天下的根源,婚后还不确定,是性后才对。
一旦有了共枕之谊,女人的身份便由公主谍回奴仆,公主贵在高傲,奴仆贵在愚忠。
起初黄萌竭力维持着自己公主身份,如果柯镇远打电话相告有事不能赴约,黄萌会大度的表态没有关系。
可是经历了身体和心灵的强烈期盼后。内外趋于一致。开始恳求,愠怒,威胁着柯镇远一定要到!
没想到爱情的魔力可以如此之大!不知哪篇文章里曾提到“没有风险的爱情,就如同没有曲线的女人。”
爱情的刺激就在于风险中,黄萌自命是个曲线颇佳的女子,所以爱情的风险系数高也在情理之中。
黄萌甚至开始怀疑黄萌对柯镇远的迷恋就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态度的不确定。
黄萌慌乱的拨通柯镇远的电话,不等他开口,一口气的说下去:“柯镇远,看为我们都是人类的份儿上请你告诉我真相,你有没有同其他人女人交往?你可以不爱我但不可以骗我。”
说完有些后悔补充道:“因为我是十分愿意相信你爱我的。”柯镇远噗嗤一声笑出来:“萌萌,你受什么刺激了?没头没脑的说这些干嘛?”
“不许笑!”黄萌恨不能把这声笑一掌打碎,油然而生总统就职演说中听见呼噜时的愤恨,“回答我的问题!这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柯镇远没有把声音发送来,几秒的沉默如化学里的冷冻剂,一瞬间将黄萌冰封起来,我忘记了呼吸,提前体现了世界末日审判中等待的煎熬。
柯镇远支支吾吾道:“萌萌,如果我爱上了别人,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嘛?”
黄萌费了好大的劲才收住了冷笑:“不会!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比较好。”
“可是,我也喜欢你啊!我可以同时喜欢好多人!”
柯镇远似乎以此也自豪,仿佛这是一种顶了不起的本事,像极了幼稚园的小朋友巴巴的等待着阿姨的赞扬。
那个冷笑终于破口而出:“那我就不要你喜欢了,你还想一夫多妻制?”
“一夫多妻制有什么不好,封建社会就这么点精华还未传下来真是遗憾。”
柯镇远意犹未尽,又道:“如果是封建社会,你就不会在意我纳妾了!”
黄萌自认为自己拥有淑女的资格,所以不会用板砖敲他的头,只能靠言语治敌:“你这么想真可耻,比起纳妾我招夫要容易的多,你信不?”
应该说大多数的男人都拥护一夫多妻制,他们的不同在于有没有胆量讲出来。
柯镇远胆量过人怎奈人微信轻,叔本华就聪明多了,专门写了一篇美文力陈一夫一妻制对女人的伤害:由于一夫一妻制导致男人在婚姻前逡巡不前,恶果是上流女人老处女增多,下等女人则流入花街柳巷。
归纳出这些女人都是一夫一妻制主义祭奠的贡品。而且又从生理科学角度找到佐证“如果男人可以随意无不同的女子交合。一年内造出百来个子嗣不成问题。但女人无论如何一年只生育一子(双胞胎除外)。所以男人需要更多的女人。而女人则必须守住一个男人!”
似叔本华这般伟大的哲学家都发出如此的“宏论”,那些“等而下之者”就可想而知了,如果真如是。
不知要有多少刚烈女子含恨而终。叔本华是上士,而上士通常以笔杀人。
柯镇远吃亏在不看此类书籍,未能深刻领悟自己思想的伟大。
被黄萌吓住口道:“我只是说说。你还当真啊!有你这个大醋缸我敢么?”
听听!我敢么?原来他的专一只是迫于无耐的不敢。
人与人觉悟的差距怎么加这么大,霎时间,成百条道理一齐拥到吼间,怎奈喉咙太小,所以满心的理论只是讲不出来。
忽听柯镇远道:“萌萌,我爱你!”这句话好比武侠小说里的化石丹,刚才铿锵生硬的心立刻化成软绵绵的一团。
本想回应一“我也爱你,”可这四个字被困在心里,如同陷在沼泽地里的人,越急越抽不出脚。
柯镇远仿佛看到了黄萌心里的画面,温柔的鼓励道:“你也爱我对不对!”
那四个字终于飞身而出,落进柯镇远的耳朵里“我也爱你!”
黄萌缓缓的放下电话,柯镇远从不先挂电话,。因为他说挂断后的嘟嘟声很难听,他不忍让黄萌心烦。
黄萌笑眯眯的抚摸着电话。满足的嘘了一口气,心里的爱多的要流出来,柯镇远每晚临睡前都会打电话同黄萌聊天。
万俟咏在《长相思》中说“一声声。一更更,窗外芭蕉窗里灯,此时无限情。”
《品花宝鉴》中子玉与琴言分离时的赠言也是“若虑梦魂飞不到,试宵宵彼此将名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