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真挚的情感都是从夜里迸发的。
窗外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打在窗边滴滴答答的煞是好听。
终是才气不足,比不得林黛玉可以“风雨夕闷制风雨词”。
然而心里也禁不起这样的猜测:这颗颗的雨滴应该是跳墙的人夜半的私语吧!
有人把婚姻比作爱情的坟墓,以此来警戒世人不要自取灭亡,可是,世上还是不怕死的人居多,如今所谓的“不婚族”只是没有想到能让他发昏的对手而已,是想自杀而不遂。
曾经看过一篇文章力陈结婚的五大好处。
而且开篇就用美国科学家对比性研究结果为自己壮胆,然此君背过身去未尝不能在写一篇不结婚的十大优势来反驳。
世事难料,说的是人脑的缺陷;世事难定,那就是在奉迎人的嘴巴。
人人都有一张嘴而每张嘴里都有一套说辞,季文子三思而后行。
孔子说“再斯可矣”,三思未免太多了。
而且即便是同一事物,不同的人尝试也会有不同的结果,就像薄荷,人服之则清热……
然而有一件事是可以一概而论的。一个颇有资质的男人如果不是爱一个女人爱到了一定程度是不会结婚的,白瑞德也够放荡不羁了吧?
最终还不乖乖的同思嘉利结婚了,结婚对男人来说代表着主动或是被动放弃追求其他女性的软件。
至少又多了几十个双雪亮的眼睛使这种行为不能畅快淋漓。
柯镇远似乎从未想过婚姻,这样的事实让黄萌十分丧气,黄萌当然闭口不谈,如果哪个女人开口求婚而惨遭拒绝。
那无异于给自己上了紧箍咒,再张翻身就难了!九点多,电话响起,接起电话。
春心荡漾的喂了一声,听的自己的心都颤了颤,果然。柯镇远有了反应:“好肉麻。”又比黄萌更肉麻的问道:“想我没?”
说实话“想我没?”这句话在情人之间已经烂的不能再烂,在这个时候要求更新的年代落伍了几个世纪,没一点新意。
可是,神奇的是,每次听到它总像初次见面似的令情侣激动不已。黄萌忙答道:“想了!”
突然发觉无论怎么回答都不足以表达黄萌想念的深度和广度,是柯镇远问的不对,他应该问:“有没有一刻钟没有想我!”才对。
“那你想我没有。”黄萌甜腻腻的反问。“废话!”柯镇远又道:“能不想吗?对了,今天突地的冷了,你没冻坏吧!”
“没有啊!不过是有点冷!”黄萌老实的回答。
“你一定没有衬衣裤是不是?明天记得穿上。你又不胖,不会影响体型的!”
柯镇远还是不放心,放粗了喉咙恐吓黄萌:“听话!明天一定要穿上,否则我揍你!”
黄萌幸福的无法表达,突然觉得如果现在再怀疑柯镇远简直等同于犯罪。
信任就在这一刻由大树升级为擎天柱玉柱。“你最近在忙什么啊,都不来酒店看我!”
柯镇远似乎感觉自己被怀疑了似的,立即道言:“我最近在忙酒店的事!过几天就去看你哦!”
黄萌有点泄气,过几天啊!“嗯……你一定会来吗?”,“能不来么?”
柯镇远道:“晚了,老婆该生气了!”再聊一会,柯镇远哈气连天,这时候任凭你怎么说话从那边也只能换来个“嗯”,黄萌有些意犹未尽,威胁道:“镇远,再不讲话我就要生气了!”
“嗯。”柯镇远这时还敢嗯,足见嘴巴不受大脑控制了。
黄萌也不忍在折磨他轻柔的劝道:“困就睡吧!我要挂喽!晚安!”
“那你也早点睡,晚安。”柯镇远破天荒说了一句合常理的话倒令黄萌惊奇不已。
有点像临终前的回光返照,黄萌得意于自己的妙喻无敌,挂断了电话。
一看表才九点半,这么早,怎么让黄萌可以睡得着!好在刚才的甜蜜还挭在心里等着黄萌慢慢消化。
黄萌心潮不可抑制,有了打电话给柯镇远的冲动,面子顿时变得渺小无比,抓起电话,拨通了电话。
可是线路忙碌,他不是困了么?手握着电话,卧躺在床上,反正明天终会真相大白,若是自己吴牛喘月虚惊一场,岂不是让人笑掉下巴?
当然,自己绝对笑不出来。
窗外黑的绝望,好似悲剧的开场白,黄萌知道今晚的睡眠又蒸发掉了,想想为柯镇远失眠的夜晚可以排练出多少场《仲夏夜之梦》。
二夜,本想打个电话问问柯镇远昨晚所谓的困了,和后面的占线是怎么回事,忽地多了一个心眼。
忍住了。柯镇远自然不知道黄萌内心的沧海巨变,好脾气的同黄萌调笑,黄萌敷衍了几句,急不可等的直奔主题:“柯镇远,你昨晚几点睡的!”“记不大清了,怎么啦?”
柯镇远开始装糊涂。黄萌的心沉了又沉:“是同我说完话就睡的么?”
“是啊!我已经困得不行了吧!呵呵!”“真的就没做点别的事?”黄萌突然有个想法,只要柯镇远说实话,她就不再追问了。
谁料柯镇远一秒没耽搁,从容的对答:“没做什么啊!哦对了!喝了一杯水!害得我半夜还上了趟厕所。”
柯镇远说的声情并茂,比真的还真三分,反倒使黄萌觉得自己的幻觉在作怪,大有贾宝玉梦游警幻司时“假作真时真亦假”的感觉。
黄萌咬着牙再问:没做什么!”柯镇远有所警觉:“萌萌,你到底想说什么?”“没什么,随便聊聊,”
黄萌造假的本事明显没有柯镇远强,这句话说出来连自己都暗自惭愧,仿佛街上高耸的肉感隆胸假的坦白。
然而柯镇远的听力出现障碍,暗松了一口气:“我困得不得了了,立即就睡了!你呢?”
“哦,呵呵,我也是。”黄萌说了谎。
既然你这么热衷于说谎,我就奉陪到底,你瞧,我多爱你!黄萌再也找不出一句话来撑场面,时间尴尬的空白着。
电话两头连着两个提线的傀儡,突地回想起早年曾背诵过的“玩傀儡戏者”的经典诗句“来啊,唢呐吹出引诱的声响,告诉出这是明明玩弄人生的剧场。”
柯镇远突地变得坦白,省去了呵气直截了当当地声称:“我困了。”
“嗯,那就早点睡吧,别累坏了。”黄萌木然的道,心里已如一滩死水。“你也早点睡,晚安,吻你!”
黄萌恨不得把这个吻“啪”的一声打碎,再摔回去,可是,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沉住气,回了一句“Bye-bye”。
挂断了电话,黄萌直直的坐了几分钟,当然没有睡,再次拨通了柯镇远的电话,不出所料,电话线正忙。
黄萌恨不得学林黛玉临终前指着贾宝玉那样骂柯镇远:“柯镇远!柯镇远!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