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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一节

又过了一个礼拜—我向着康复和春天又接近了七天!好在女管家能从比较重要的差事中腾出空,来我这里坐了几次,现在我已经听完了我那位邻居的全部身世。我要用她的话继续讲下去,只是稍微压缩一点。总的说来,她是一位讲故事的能手,我想我无法改进她的风格了。

她说:到了晚上,就是我去山庄的那天晚上,我知道希思克利夫先生就在这附近,就像我看见了他似的。我躲着不出去,因为我还把他的信揣在口袋里,不想让他再来威吓、纠缠我了。

我打定主意,等主人出门后再把信交出去,因为我拿不准凯瑟琳接到信会有什么反应。因此,三天过去了,信还没有交到她手里。第四天是礼拜天,等到全家人都去教堂后,我才把信带到了她房里。

还有一个男仆留下来陪我看家。做礼拜的时候,我们通常都要锁上门,可那天天气又和煦又宜人,我就把门大开着。因为我知道谁要来,为了履行我的承诺,我就对我的同伴说,女主人非常想吃橘子,他得到村里去买几个,第二天再付钱。他去了,我上了楼。

林顿夫人身穿一件宽松的白衣服,肩上披着一条薄薄的披肩,像往常一样,坐在那向外凸出的窗口,窗子开着。她那又长又密的头发,在她刚生病时剪短了一些,现在只是随便梳了梳,听其自然地披在鬓角和颈子上。正如我对希思克利夫讲过的那样,她的模样变了,不过她安静的时候,变化中还显出一种超凡脱俗的美。

她那对本来亮晶晶的眸子,现在蒙上了一层朦胧凄楚的温柔,让人觉得不再是望着身边的事物,而似乎总是在凝视着远方,那遥远的远方—你会说是凝视着世外。还有她那苍白的面孔—随着肌肤逐渐丰腴,她那憔悴的模样消失了—她那由心境引起的特异神态,虽然令人痛心地想起了个中缘由,却使她格外惹人爱怜,而且照我或者随便哪个见过她的人看来,这都表明所谓她正在康复的种种明证,只不过是些假象而已,她命中注定要香消玉殒了。

有一本书打开了摆在她面前的窗台上,几乎察觉不到的微风间或掀动着书页。我想是林顿放在那里的,因为林顿夫人从来不想看书,也不想找点别的事消遣一下,林顿只好花上一个个钟头逗引她,把她的注意力引向以前曾给她带来乐趣的东西。

她明白丈夫的用意,她心境好的时候,倒能安然听他摆布,只是有时候压抑不住地发出一声厌倦的叹息,表示他那是徒劳无益,后来就用最凄切的苦笑和亲吻来制止他。其他时候,她就悻然扭开身,用手捂住脸,甚至愤然把他推开。然后,林顿就小心翼翼地不去管她了,因为他知道管也没有用。

吉默顿小教堂的钟还在响着。那涨了水的小溪欢畅地流过山谷,传来悦耳的淙淙声。这是一种过渡性的美妙音乐,等夏天一到,当树上长满叶子,这树叶的飒飒声就淹没了田庄附近的溪流声。在呼啸山庄,每逢冰雪融化或久雨以后的平静日子里,总能听到那淙淙的流水声。凯瑟琳一边听着,一边想着呼啸山庄,这就是说,她是在听在想的话。但是她带着我先前提到的那种朦胧、渺茫的神情,这就表明她的耳朵眼睛已经辨别不出任何外界的东西了。

“有你一封信,林顿夫人,”我说,把信轻轻塞进她摆在膝上的一只手里。“你得马上就看,因为还要答复。我来拆封好吗?”

“好吧,”她回答说,没有改变眼睛的方向。

我打开信—信写得很短。

“好啦,”我接着说,“看吧。”

她缩回手,信掉下去了。我把它捡起来,重又放在她膝上,站在那里等她低头往下看。怎知她久久不动,最后我又说道:

“要我念吗,夫人?是希思克利夫先生写来的。”

她为之一惊,露出苦苦追忆的神情,极力想要理出个头绪。她拿起信,仿佛在阅读。等她看到署名处,不由得叹了口气。然而我还是发现,她并没领会信里的意思,因为我急着要听她的回音,她却只是指着署名,以悲哀而疑惑的急切神情盯着我。

“唔,他想见见你,”我猜想她需要有人给她解释,便说道。“他这会就在花园里,急着想知道我给他带去什么回音。”

我说着,瞧见底下沐浴在阳光里的草地上,躺着一条大狗,它竖起耳朵,像是要吠叫,随即又垂下耳朵,摇摇尾巴,算是报告有人来了,而且它并不把来人当作生人。

林顿夫人向前探身,屏息静听。转眼间,只听见脚步声穿过门厅。房门敞开着,这对希思克利夫是极大的诱惑,他禁不住要进来。他大概以为我有意失信,便决定擅自大胆地闯进来。

凯瑟琳两眼急巴巴地盯着房门口。希思克利夫没有马上找对屋子,凯瑟琳示意要我把他接进来,可是还没等我走到门口,他已经找到门了,一两步就迈到她身边,将她一把搂进怀里。

大约有五分钟光景,他既没说话,也没松开她。这当儿,他一个劲地吻她,我敢说,他有生以来还没吻过这么多次。不过,还是我家女主人先吻了他,我看得很清楚,由于万分悲痛的缘故,希思克利夫简直不敢直视她的脸。他一看见她,便和我一样认定,她是不可能复原了—她命中注定,难逃一死了。

“哦,凯茜!哦,我的命根呀!我怎么受得了啊?”这是他说出的第一句话,语气中并不想掩饰内心的绝望。

这时,他两眼直瞪瞪地盯着她,盯得那样专注,我以为他要流泪了。不想他眼里充满了极度的痛苦,并没化作泪水。

“现在怎么样?”凯瑟琳说,身子往后一仰,脸色突然一沉,回视着他。她的脾气只是她喜怒无常的风向标。“希思克利夫,你和埃德加让我伤透了心!你们俩都来向我哭诉这件事,好像值得可怜的倒是你们!我不会可怜你的,决不会。你毁了我—我看你反倒活得挺带劲的。你有多么强壮啊!我死后你还打算活多少年呀?”

希思克利夫本来是跪下一条腿搂着她的。他想站起来,可是凯瑟琳抓住他的头发,又把他按下去。

“我真想抓住你不放,”她辛酸地接着说,“直至我们两个都死掉!我不该管你受什么罪。我才不管你受什么罪呢。你为什么不该受罪呢?我在受罪呀!你会忘掉我吗?我入土以后你会快乐吗?你二十年以后会不会说:‘这是凯瑟琳·厄恩肖的坟墓。我很久以前爱过她,我为失去她而感到痛心,不过这都过去了。后来我又爱过不少人。对于我来说,我的孩子比她更亲些。我临死的时候,不会因为要去她那里而为之高兴,却会因为要丢下孩子而感到难过!’你会不会这样说呢,希思克利夫?”

“不要把我折磨得像你一样发疯,”他嚷道,一边挣开脑袋,咬起牙来。

在冷眼旁观的人看来,这两个人构成了一幅奇异可怕的景象。凯瑟琳很可能把天国视为她的流放之地,除非她把她的精神随同肉体一起抛掉。她眼下双颊苍白,嘴唇没有血色,两眼闪闪发光,整个面容显出一副凶恶的报复心理。她攥紧拳头,指间还留有她刚才拉下来的一撮头发。她的同伴呢,他一只手撑起身子时,另一只则捉住了她的手臂,而且就她的身体状况而言,他现在的那点温存是远远不够的,因此,等他一松手,我便看见她那煞白的皮肤上,留下了四个清晰的紫痕。

“你快死的时候还这样跟我说话,”希思克利夫恶狠狠地说道,“你是着了魔了吧?你有没有想到,你丢下我以后,你这些话还要铭刻在我的记忆中,而且天长日久地越刻越深?你说我毁了你,你也知道这是瞎说。你还知道,凯瑟琳,要我忘记你,就像我会忘记我活在世上一样!等你安息的时候,我却要忍受地狱般的煎熬,这难道还满足不了你那令人可憎的自私自利吗?”

“我是不会安息的,”凯瑟琳呻吟着说道。由于过分冲动的缘故,她的心在怦怦乱跳,激烈得都能看得出、听得着,这使她感到了自己身体的虚弱。

她没有再吱声,直至这阵发作过后,才以比较缓和的口气,接着说道:

“我并不希望你比我忍受更大的痛苦,希思克利夫!我只希望我们俩永不分离。假如我有哪句话使你以后感到痛苦,你就想想我在地下感到同样痛苦,看在我的分上,原谅我吧!过来再跪下!你一生从没伤害过我。说真的,你要是怄气的话,以后回想起来,那会比我那些尖刻的话还让你难受!你不肯再过来吗?来吧!”

希思克利夫走到她椅子背后,俯下身子,但是没有凑得很近,以免让她看见他那张激动得发青的面孔。凯瑟琳扭过头看他,他却不让她瞧见。他忽地转过身,走到壁炉跟前,背对着我们,默然站着。

林顿夫人猜疑地盯着他。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她心中唤起一种新的情感。经过一番沉默和长久的凝视之后,她又以愤慨失望的语调,对我说道:

“哦,你瞧,内莉!他都不肯发一下慈悲,让我别进坟墓!人家就是这样爱我的呀!咳,没关系!这不是我的希思克利夫。我还爱我的希思克利夫,并且要带上他,他就在我的灵魂里。而且,”她若有所思地接着说,“不管怎么说,最使我厌烦的,还是这座破碎不堪的牢狱。我厌倦了,给关在这里关腻了。我渴望逃到那极乐世界里,永远待在那里;不是泪眼模糊地看到它,不是用痛苦的心窝去渴求它;而是真正到达那里,置身其中。内莉,你以为你比我强,比我幸运,又结实又有劲。你为我难过—这很快就会改变的。我要为你们难过。我要超过你们所有的人,让你们哪一个也比不上。我感到奇怪,他怎么会不肯接近我!”她自言自语地接着说道。“我还以为他想接近我。希思克利夫,亲爱的!你现在不该绷着脸。到我这儿来,希思克利夫。”

她急忙立起身,撑着椅子扶手。希思克利夫一听这真挚的恳求,便把脸转向她,看样子完全不顾一切了。他睁大眼睛,噙着泪水,终于向她投去了凶残的目光,胸口急剧地起伏着。他们先是分开站在那儿,霎时间又如何聚到了一起,我简直没有看清,只见凯瑟琳往前一扑,希思克利夫一把抓住她,两人便紧紧抱在一起,我想女主人绝不会被活着松开了。事实上,在我看来,她似乎当场就不省人事了。希思克利夫一屁股坐在最近的一把椅子上,我赶忙走上前看看女主人是不是昏迷了,他便冲着我咬牙切齿,像条疯狗似的吐着白沫,带着贪婪忌妒的神情把她搂得更紧了。我觉得,我仿佛不是和一个同类在一起。看来,我即便跟他说话,他也听不懂。因此,我茫然不知所措,只好站开一些,默不作声。

不一会,凯瑟琳动了动,这才叫我松了一口气。她扬起手钩住希思克利夫的脖子,让他托住她,把脸贴到他脸上。作为回报,希思克利夫发疯似的亲吻她,一边狂怒地说道:

“你现在使我明白了你有多么残酷—又残酷又虚伪。你为什么瞧不起我呢?你为什么背叛自己的情感呢,凯瑟琳?我没有一句安慰的话。这是你活该。你毁了你自己。是的,你可以吻我,你可以哭,你可以逼着我吻你,逼着我哭,可我的吻和泪是要摧残你—诅咒你的。你爱过我—那你有什么权利抛弃我呢?你有什么权利—回答我—就因为你可怜巴巴地有点迷恋林顿?就因为贫贱、耻辱和死亡,以及上帝、魔鬼所能给予的惩罚,都不能把我们拆开,你却自觉自愿地这样做了。我没有使你心碎—是你伤碎了自己的心—而且你伤碎心的时候,也把我的心给伤碎了。我身强力壮,那对我就更糟糕。难道我想活吗?那将是什么生活呀,当你—哦,上帝!等你的灵魂进了坟墓,你还想活着吗?”

“别折磨我了,别折磨我了,”凯瑟琳抽抽泣泣地说。“我要是做错了事,我就要为此而死去。这就够了!你也抛开了我,不过我不想责备你!我宽恕你。你也宽恕我吧!”

“宽恕是很难的,就是看看你那双眼睛,摸摸你那双消瘦的手,也是很难的,”他回答道。“再亲亲我吧。别让我看见你的眼睛!我宽恕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爱害了我的人—但是害了你的人!我怎么能宽恕他呢?”

两人都默默不语了,两张面孔贴在一起,彼此用泪水冲洗着。至少,我想双方都在哭泣,因为碰到这种肝肠寸断的时刻,希思克利夫似乎也会哭的。

这时候,我心里越来越着急,因为下午过得很快,我打发出去的仆人,已经办完事回来了;而且凭借山谷上空夕阳西下的余晖,可以望见从吉默顿教堂的门廊里拥出了一大群人。

“做完礼拜了,”我报告说。“再过半个钟头,主人就回来了。”

希思克利夫呻吟着骂了一声,把凯瑟琳抱得更紧,凯瑟琳一动也不动。

过了不久,我看见一伙仆人顺着大路,朝厨房那一侧走去。林顿先生就在后面不远。他自己打开门,慢悠悠地走过来,大概是在欣赏这风和日丽,犹如夏日一般的后晌时光。

“他这就到了,”我大声喊道。“看在上天的分上,快下去吧!你走前面的楼梯,不会碰见任何人。快点吧,先待在树林里,等他进来你再走。”

“我得走了,凯茜,”希思克利夫说,想从他同伴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不过,只要我活着,你睡觉前我还要来看你的。我不会离开你的窗口五码之外。”

“你不能走!”凯瑟琳答道,一边竭尽全力抱紧他。“我告诉你,我不放你走。”“只离开一个钟头,”希思克利夫恳求道。

“一分钟也不行,”凯瑟琳回答道。

“我非得走了—林顿马上就上来了,”这位惊慌的闯入者坚持说道。

他想站起来,就势摆脱她的手指—不想她气吁吁地抓得很紧,脸上露出一副死不松手的疯狂神气。

“不行!”她尖声叫道。“哦,别,别走。这是最后一次!埃德加不会伤害我们。希思克利夫,我要死啦!我要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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