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谋求秘籍

他很快有了决定。传音入秘到叶青歌的耳中：“要不是丫头你体内有神力的炙毒，你早教我毒死了！那神力之炙毒与我用药草调和的阴毒两两中和，你丫头早就是个药人了咧！”

他得意洋洋，又洋洋得意。

您真好意思说！叶青歌默不作声地瞅着他，凰老头舔着脸，那一脸渴望的求表扬神情，让叶青歌深感憔悴。她深深觉得自己才是大人，而对方才是讨糖吃的小屁孩。

她默默地扭过头，当作没看到。表扬个屁啊！本来还挺感谢老头救自己性命，但现在她都牙痒的想问他讨要精神赔偿。

叮！

她脑中那盏智慧之灯忽的亮了——眼前这个，不是现成的交易人选吗？

凰姓一族传承数千年，身为烛龙神的守护家族之一，怎么的也该有点秘藏吧？老头好医，而她是个药人，两人完全可以展开一下医学研究方面的合作，为九阳大陆的医学发展做一下卓越贡献嘛。

而且凰老头貌似挺好骗的。

虽然他救了自己，但自己也算对他“爱恨交加”，欺负他顺便可以让自己开心一下……似乎也挺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七爷爷，放下我妹妹！”拯救公主的青山小勇者怒气冲冲地从屋后跑来，手里还拎着把铁铲。铁铲上沾着泥土。

他们兄妹俩一早起来就在屋后种花。

这其中有个缘故。

青母见青山日渐护着叶青歌，越加思恋女儿，心中难受不过，今早朝食在饭桌上很是落了几滴泪，青禾父子很是安慰她一番。饭后，叶青歌便对青山提议，给不幸去世的青卿坟前种些好看的花。

凰老头来时，叶青歌临时想起隔壁邻居家前几日提过他家去年种的花极是不错，便去隔壁求来十来株花苗，预备给青山种下，岂料差点被老头给糟蹋了。

青山像个老母鸡似的围在老头腿边，张开着两手，仰头紧张兮兮地盯着老头掐着叶青歌的手，生怕老头把叶青歌给摔了。

老头眼珠一转，坏主意上头：“你妹妹该吃药了！我带她吃药去！”说完，一溜烟儿地遁走不见人影，只留下可怜的小勇士提着小铁铲，独自一人站在微带寒意的春风里傻眼。

叶青歌心中另有打算，笑着对青山摆一摆手，不吵不闹地任由老头抱走。出了村庄一路望南，御风数里终于看见上次醒来时看见的屋子。

七间正房，两侧厢房若干，一溜青砖灰瓦之色，可谓朴实至极。院中多层木架上晾着一簸箕一簸箕的药材，另有两三块木板门的药材，也搁在遮雨棚下阴着。

老头直接抱着叶青歌钻进最右边的一间正房。粗鲁的用内力推开门，带着叶青歌像风一样卷进去。把叶青歌仍在高高的书桌上，他回头拿一个四四方方的浅木盒在手里。木盒是正方形，目测约有八十厘米左右，高不足十厘米。里面盘着那条被老头称呼为“十年小黑”的黑长虫。

他捧着木盒献宝似放在她面前：“瞧，小黑变漂亮！”

高度只有十厘米而表面没有任何隔断物覆盖，以阻止黑色长虫爬出来的木盒，让叶青歌十分没有安全感。她暗暗后退两步拉开距离，视线飞快地扫一眼。那只除了脑袋和尾巴，其他部位十分像蛇的软体爬行动物果然变了一个模样。

它细长的身体不再通体漆黑，犹如节肢动物似的，由头至尾地长出色彩鲜艳的绿色圆环，仿佛毒液渗出体外。漂亮谈不上，诡异倒是名副其实。

老头像是小孩般高兴，眼巴巴地望着叶青歌说：“你瞧，小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谢谢它？”

叶青歌心不在焉地听他说话，心里正琢磨如何“拐骗”他手中的秘籍，听到这话，她立刻心生警惕。有问题！

她睁着一双乌溜溜水润润的眼睛，无辜又纯真的看着他：“谢它？”

“对呀对呀，把你的血与它喝！”

“可是我这么小，能有多少血可以给它喝呢？我又不像哥哥那样会武功，听说会武功的人血才多，身体好呢。”

她认真的小脸上挂着为难。

哪料老头看似单纯好骗，却心思澄明的紧。他眼神灼灼地盯着叶青歌，一句话戳穿她不敢见人的暗搓搓小心思：“你想习武？”

叶青歌为他的敏锐而惊骇，倒不好再拐骗糊弄人，认真地同他商量说：“按理说您救了我，您提的要求我实在不该拒绝，但是我很想修炼一身好武艺，您手里有方便给我修炼的内功秘籍吗？我真的很想要一本。”

“我们交换好不好？您给我秘籍，我给您血。您肯定需要人配合您研究一些药物吧？如果我可以帮到您，您可以尽管跟我说，但同时我也希望您可以在我遇到迷惑的时候，给我一点武学上的指点，哪怕随口一句话也是好的。”

凰老头跃到书桌上，坐在她身边，眼神好奇地问她：“你一个女子连武功干嘛？我大哥哥说，女子都该乖乖嫁人相夫教子的。”

叶青歌沉默片刻，低声回答：“我想回家。”

“哈哈，你逗我呢。你一个异世之魂，哪里来的家？即便这个小丫头有父有母，也不是你的那个父母呀！人家也未必会认一个夺了自己女儿的妖孽做女儿呢！”

最天真的人果然最残忍。叶青歌在知道他心思纯澈不可恶意糊弄之后，便有了他知道自己来历的心理准备，是以她不惊讶，但是凰长老的这番话，却让她心中产生了难以言喻的伤痛。

你一个异世之魂，哪里来的家？

看见叶青歌悲伤却克制的神情，凰长老自觉闯了祸，满身不自在起来。他跳下书桌，猴儿一样在房间里抓耳挠腮窜来窜去。

“可是，可是……”他吞吞吐吐。

“可是什么？”

面对叶青歌不解疑惑的眼神，凰老头的眼神躲躲闪闪，就是不敢直视她，也不知他在苦恼什么。叶青歌忍不住暗自揣测，可能是担心家族秘籍外泄？她正想开口说不要凰姓一族的家族秘籍，只要他们收藏的别家秘籍就行。

那边凰老头却已经考虑好了，忽然豁出去一般地说：“行！练功就练功！你想要秘籍我给你弄去！”

“真的？！”

居然这么简单就达成心愿了？叶青歌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彻彻底底的惊喜到，顿时把他的种种奇怪表现抛到脑后。反正老小孩本来就是一种奇怪的存在。

“真的真的。”

他慌里慌张地窜出去，扔下叶青歌独自一人坐在高高的书桌上。下也下不去，只能干等着他回来。

灵魂溃散后，叶青歌的身体和精神都变得十分容易虚弱，没多久便趴在书桌上睡着。睡眠是最好的修复灵魂的方式。

一觉醒来，她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架子床上。陌生的环境让叶青歌刚刚醒来还不太清醒的大脑有一点发懵，她不作声地打量屋里的陈设。

屋里的空间很是宽敞，分里间卧室和外间小待客厅。里间的支摘窗正对着床，可以清楚看见外面的仍有些萧瑟的景色。外间小待客厅有一张大八仙桌，摆了四个小方凳，桌上摆放着蓝灰色的茶壶和茶碗。

里间和外间皆有一个几乎占去整面墙壁的大书架，上面堆放着满满当当的竹简和木简，另有不少盒子，叶青歌猜测这个可能还没有出现印刷术，盒子里保存的极可能是布帛、羊皮之类的书籍或者资料。

她瞅了个大概，又站在门外认一认地方。这里仍然是凰老头的药庐，而她刚才休息的房间显然是卧室。确定地方没变，叶青歌又回到卧室里，拿起外间小待客厅上的茶壶和茶碗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

今天是个阴天，天空灰蒙蒙，判断不出她一觉睡了多久，她的肚子又饿又渴。但是没拿到老头答应给她的秘籍，她是不甘心离开的。

“你醒的挺快啊，正好把药喝掉。”

来人的声音里带着戏虐的笑意，让人听着就心里直冒火星。不是凰三又是哪个？

叶青歌有点傻眼，心里突地升起一个不太美妙的猜测——她刚才睡的床，不是会这位大爷的吧？她觉得忽略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心里会比较舒坦。不情不愿地抬起头瞧一眼凰三。

凰三把托盘放在桌上，端出药碗放在她手边。叶青歌低头看着碗中颜色诡异的汤药，不由联想起那坑爹的药浴，脸色不由有些发白。

他似乎觉得叶青歌的反应还不够瞧，添油加醋地说：“姑娘，这可是我师父特意为你制作的，里面加了许多难得一见的东西呢。放心，你并不陌生。”

特！意！着重号。

难！得！一！见！着重号。

并不陌生——意味深长。

叶青歌脑中联想的画面越加丰富了，许多这两日已经忘记的片段，统统你争我抢的脱离封印状态。

如凰三所愿的，叶青歌铁青了脸。

凰三笑眯了双眼：“如果你不愿喝，我可以想办法替你解……”

话声戛然而止。他惊讶地看着她毫不犹豫地端起药碗，仰头喝个一滴不剩。叶青歌面无表情地问他：“这药一天喝几次？”

“三天一次。因姑娘的药有一味药材比较难得。姑娘之果断实让凰三佩服。先前凰三多有无礼之处，还望见谅。”他作揖拜身而下。

叶青歌面不改色地受了，心中冷笑一声，她这人从不记仇，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