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柔,这次是注定了的,不是我死就是他亡,不然这个局永远也解不开……”史御臣拿起一只水晶杯,“你就祝我好运吧。”
“不要!”璃柔不禁哭喊出来,“加西亚,我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好吗?不要喝,你们都不要喝,我求你了!”
加西亚却不说话,他只是拿起一杯红酒,一下子便仰头灌了下去,甘美的酒液顺着喉咙一并流下,加西亚却没有觉得丝毫的美味,反而从心里泛起一阵阵的苦涩,随着酒意浮上眼角。
史御臣见加西亚已喝下酒,也举起手中的水晶杯,仰头喝下全数的美酒,将酒杯一倒,没有一滴余液流下,一松手指,美丽的水晶杯子便摔落在地上,瞬间变得粉碎,华丽的晶莹粉末在空气中飘荡开来。
“不……”
璃柔无力地滑落在地面上,绝望地看着史御臣和加西亚两人,眼泪和断了线了珍珠一样,扑扑地往眼角外滑下,止也止不住,擦去了有溢出来,哪怕是用手捂着眼睛,泪水依然会从手指的缝隙里流出来。
“王爷很干脆啊,难道就不怕喝到毒酒吗?”加西亚笑着,却没有温度。
“你也不是也不怕吗?”
加西亚随意从酒杯里拿去一杯,在白皙的手指间玩转着:“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并不怕失去什么,你不一样。”说着一口吞下杯中嫣红的液体,也一样倒置杯子给史御臣看,同样没有一滴余液。
史御臣也及其随意地拿起一杯酒:“我已经拥有,所以我不怕失去,因为她就在我心里,而我也会永远在她心里。”说着一口饮尽,长指轻转,潇洒地将杯子往身后丢去。
加西亚听了史御臣的话,微微僵住了,她在他心里,而他也在她的心里,那么自己呢?自己又在谁心里?自己如此豁出命的赌局,是在赌什么?又能赢到什么?为的只是能在璃柔心里有一席地位而已,可是真的可以吗?
“还要继续吗?”史御臣轻声提醒着有写出神的加西亚。
加西亚猛然回神,俊眉一锁:“王爷,我们来赌盘大的吧。”
“恩?怎么说?”史御臣挑了挑眉毛,双手一抱,帅性地靠在了墙上。
加西亚,用手指一夹,轻松地举起两杯酒:“一次两杯如何?”
“你还真是赌命啊,不过我奉陪!”史御臣伸手也拿起两杯,桌子上的酒杯一下子变少了很多,谁也不知道对方手上拿着的是毒酒还是自己手里拿着的是毒酒。
璃柔已经哭的没了声音,恐惧让她发不出声音来,颤抖着坐起身,努力伸出自己手,抓住加西亚的衣角,虽然几乎没有力气,但是轻扯的力道还是引起了加西亚的注意。
“求……求你们……不要喝,不要喝了……我求……求……”璃柔泣不成声地说着。
加西亚默默地看着璃柔,许久,终于开了口:“你喜欢过我吗?心里会有我的位置吗?有这样的可能吗?”
璃柔有些吃力地抬起头,一脸的泪痕:“我……我……”努力地张开口,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其实很简单,只要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就够了,可是璃柔却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并不是她忘记了怎么说话,而且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口。
加西亚笑了,很悲凉的微笑:“果然,还是没有可能,哪怕是骗我,也没可能……”
“不……”
在璃柔的注视下,加西亚硬是连灌下两大杯酒,当那红色的液体消失在酒杯里时,璃柔觉得自己的力气也在那一刻完全失去了……
加西亚仰头灌下了两杯艳红的葡萄酒,用手背抹去嘴角流下的红色酒液,猛然入喉的热辣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入舌的甘甜转而在咽喉中变得火辣,灼得发烫。
见加西亚那么干脆地喝下了两杯,史御臣也毫不迟疑地举起手中的杯子,送到嘴前也一口仰头饮下。
璃柔简直不敢呼吸了,她紧紧地盯着史御臣,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一秒,两秒,好多秒就这样在空气里静静流走了,史御臣依然站着,面色也没有改变,那是不是说没有喝到毒酒呢?
“呼……”璃柔不禁松了一口气,抬起手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却发现原来早已经粘湿了一片,额发都贴在额头上。
桌上的酒杯变得更少,那些微微晃动着红色酒液在火烛下是那么的血艳扎眼。
史御臣皱着眉头,太快下喉的红酒泛起的酒意让他有点不适:“如何?还要继续吗?”
加西亚没有回答,意外地怔怔看着史御臣不说话。史御臣见他不说话,又自顾自拿起两杯红酒民政准备要一口灌下时,却被加西亚一把拉住。
“王爷,这里的酒已经所剩不多,你就真不怕杯中有毒酒吗?”
史御臣看了一眼加西亚:“怕,我怎么会不怕。”
“那你为什么还要喝?”
史御臣微笑着:“我不想我的女人再受苦,我欠她的,我只能这样还……如果真的我运气那么不好,我希望你能让她回中原,至少让她回到适合她生活的地方。”
听到这个话,璃柔猛地抬起头:“笨蛋!你这个十足的笨蛋!如果你敢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告诉孩子,他爸爸是个十足的笨蛋!”“对,我是个笨蛋,爱上你以后,我就变成了一个笨蛋。”史御臣笑着看向璃柔,“如果我有不测,你也会好好活下去的吧?”“会!我会把孩子生下来,好好养育他……但是,我的心会跟着你一起去。”璃柔抬着头看着史御臣。
“那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你绝对是个笨蛋!”
“对,我的确是个笨蛋。”
两人相视一笑,好象生死对他们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一种道别的方式而已,生都不怕,死又何惧?只要两人的心在一起,不论在哪里,他们都在一起。
“璃柔你不会难过吗?如果他死了,你不会难过吗?”加西亚惊讶地看着璃柔脸上的笑容。
璃柔抹去眼角的泪水,转头看着加西亚:“会,我会很难过,比死了都要难过,每天每天都会在痛苦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