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那侍卫还不见回来,离歌便道:“你,也去四处找找。”
侍卫显然犹豫不决:“娘娘,这……”
离歌厉声呵斥说:“那耳环乃皇上御赐给本宫之物,若是找不回来,本宫唯你是问!”
侍卫面色狂变,迅速调转马身说:“是是是,属下这就去找!”
离歌低笑着,看那个侍卫离去后,将耳环用力一甩,迅速翻身下马,走过去,从树桩里取出弓箭和箭矢。
掉转马头,离歌迅速向东面驶去。耳畔的风呼啸而过,树林里到处都是箭矢嗖嗖的声音,离歌也顾不上去想了。
看了下时辰,离歌疾驰过去,发现四周很是安静,想来左景荣还没有巡逻到。便迅速换上了男装,多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离歌从树后面探出头一瞧,全部是御林军,看来必定是左景荣过来了。想了想,离歌撩起衣袍,故意发出一声清脆地雌雄不辨的声音:“哎呀!”
就听到其中一个侍卫说:“将军,属下过去瞧瞧。”
离歌循声瞄去,原来中间那个魁梧,长的一脸色胚模样的狗熊,就是左景荣啊!果然是,人不如其名!
故意露出半张脸,还有男子锦衣,离歌唤道:“班将军!”
“咦,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本将过去瞧瞧,说不定是熟人呢!”左景荣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地兴奋,离歌听到了大步声音。
左景荣绕过大树,瞧清楚了,眼前居然是一位俊俏的公子哥,好在他没有见过离妃,加上离歌又是女扮男装,倒也瞧不出什么。
眼底,闪过一抹兴奋,左景荣故作担忧地说:“哎呀,这位公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离歌一脸羞怯的模样说:“本少不慎,从马上摔了下来,丢了家传的玉佩!”顿了下,又看着身下的泥土皱眉说:“真是不幸,摔伤了脚,还请将军帮忙,找找玉佩。”
左景荣眸子里的兴奋更加浓厚了,伸出手说:“唔,公子不必担心,来本将先抱你回去看伤。”
离歌轻笑一声,抬手阻止他说:“将军真是热心,本少感激不尽。只是能否恳请将军,先帮本少寻回玉佩啊?”
左景荣却已经拉住了离歌的手,笑着说:“不就是一块玉佩吗?你想要多少,本将就送你多少,如何?”
离歌嗔了一声说:“将军!”随即眨巴着眼睛说:“若是普通玉佩也就随它丢了,可那玉佩是本少家族祖传宝物,可不能丢了啊!”
左景荣目光直直盯着离歌,心痒难耐,禁不住一把拉住离歌就向自己怀里拥着。
离歌心底一惊,差点儿就要出手,却强忍住恶心,笑颜如花地说:“将军,您瞧,那么多人瞧着,多不好意思啊!”
左景荣闻言眸子一亮,随即兴奋地说:“公子真是可爱啊!”随即沉着嗓子说:“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去,到别处看看去!”
“是,属下等遵令!”御林军迅速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离歌已经迅速地将幻药取出来,往右手袖口使劲撒了上去,随即开始屏息。
左景荣已经迫不及待,直接饿虎扑食地扑了过来。离歌直接扬起袖子,左手同时推搡着左景荣说:“将军,您真的不愿意帮助本少吗?”
左景荣愣了下,离歌继续挥着衣袖说:“将军,您真的不愿意吗?”
左景荣笑了,随即无奈地说:“算本将怕了你了,掉哪里了啊?”
离歌随手往前面一指说:“就那里,我看着玉佩飞过去的。”
左景荣回转身,捏了捏离歌的脸蛋说:“唔,本将帮你找回玉佩,你要怎么报答本将军啊?”
离歌嬉笑着说:“喏,将军想我怎么报答,我就怎么报答啊!”
左景荣笑得愈发放肆了,咕囔着说:“不就一只玉佩嘛!等本将找到了,可要你好好报答一番!”语毕,他向着前面走去,同时果真低头仔细找着什么。
离歌却迅速回身,从马上取下弓箭和箭矢,瞄准好左景荣。正要放箭的时候,左景荣的身体忽然颤了颤,随即转过身说:“唔,头好晕啊!”
离歌一惊,左景荣已经跌跌撞撞往回边走边说:“你,你要做什么?”
离歌勾唇一笑:“我要做什么,不是很明显吗?”语毕,嗖的一声,箭矢飞快地向左景荣飞射而去。
但是下一秒,离歌惊愕住了,因为有同样的另外一只箭矢,比自己还快一步,迅速洞穿了左景荣的胸口,顿时砰地一声栽倒在地。
而与此同时,离歌的箭矢飞过左景荣,直接插入后面的树桩上!
四周没有任何人,离歌已经没有时间,或者说也来不及去思索,究竟何人忽然出手,也更加不知道,她是否瞧见了自己。
迅速换好了女装,离歌将林庆春给的玉佩抛了下去。虽然很不舍,但是,别无选择。离歌夹了马腹,迅速向原来的地方赶去。
回到那个地方,发现那两个侍卫还没有赶回来。离歌暗自庆幸着,等了一会儿,远处传来马蹄声。循声抬眸,果然是那两个侍卫。
侍卫们一脸的担忧和为难,离歌冷哼一声说:“怎么,没有找到吗?”
侍卫们无奈地点头说:“请娘娘息怒!”
离歌脸一怒,怒哼一声说:“那就继续给本宫找!真是扫兴,本宫也无心涉猎了!”语毕,向着林子出口奔去。
策马跑着,离歌心底却无法抑制地想起,适才的暗杀。那个人居然帮了自己杀了左景荣,却又匆忙离去,定然也不想被别人知道。
这么一想,忽然咻的一声,一只箭矢斜插在前方。离歌回神,就看到面前有只兔子迅速拔腿就跑。
离歌吃了一惊,马似乎也受到了惊吓,忽然前蹄高扬起来,发出啼叫。离歌一惊,忽然间腰一紧,人已经被一双手臂抱着从马背上滚落。
落了地,离歌惊魂未定,就听到有脚步声匆慌赶来,其中有人说:“皇上,娘娘,没事吧?”
是纪轻扬的声音,离歌这才抬眸,瞧清楚了自己被萧元吉抱着。就听他声音里夹杂着怒气,怒斥说:“这林中也是你可以乱闯的?箭矢无眼,若是出了事怎么办?”
离歌心底一动,难道说,刚刚是萧元吉助自己杀了左景荣吗?
深呼一口气,离歌总算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可以放心了。抬眸,轻笑着说:“有皇上您在,臣妾怕什么?”
萧元吉微哼一声,瞪了一眼离歌,抱着她上了马说:“你的猎物呢?”
离歌一怔,随即不好意思地说:“还没开始,就遇到皇上您了。”
萧元吉垂眸低声问:“那么,你的侍卫哪里去了?”
离歌浅笑,无奈地说:“臣妾的耳环丢了一只,让他们去找了。”
萧元吉瞧去,果然见离歌一只耳朵空空,随即抿唇不语。
离歌瞧着他问道:“皇上,您收获一定不浅吧?”
萧元吉却是得意一笑,没有回答。
倏然,萧元吉勒住马,直直地瞧向前方的矮木丛。离歌循目望去,那里的草丛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音,萧元吉忽然沉声说:“放箭!”
离歌诧异地看着他,萧元吉没有看她,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说:“兔子,瞧不见吗?”
一旁的侍卫早已拿了离歌的弓箭递上来,离歌接到手里,总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射还是不射呢?兔子,哪里有?
眼下,离歌顾不上多想,做出全神贯注认真的模样,实际上很随便的射出一箭。
余光清晰的瞥见,萧元吉眸子里居然漾起一抹怪异的笑意,看得离歌心尖一颤,难道是错觉吗?
忽然叮的一声,离歌循声瞧去,就看到自己射出的那一箭,被另外一只箭直接射穿,分成两半,掉落地面。
同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愤怒和担忧呼唤道:“啊,王爷小心!”
离歌的心底却是倏然一惊,王爷?是,潇王!
很快,矮木丛被手拨开,潇王与那****身边的女子走出来。他眸子里是深深的怒火,瞧得离歌是心尖一颤。
萧元吉下了马,走过去说:“王爷怎会在里面?”
离歌依然端坐马上,手中的弓箭紧紧握住,萧元吉深知自己只不过是学了不到两日的弓箭,却依然要自己向里面放箭。
或者说,他根本就知道潇王在里面,而他要离歌射出的那一箭,必然算准不会命中。那么,他是想要试探什么吗?
潇王站直,眸子却依然不离离歌,怒焰更是看得离歌愈加心悸。他看着离歌说:“皇上,箭矢不长眼,可不能乱射。”
萧元吉上前一步轻笑一声说:“朕的离妃箭术马虎,何况,也伤不了王爷您啊!”
潇王的眸子愈加愤怒,逐渐冰冷,令离歌也莫名起了火。潇王冷冷地说:“皇上说得是,离妃娘娘的箭术,着实令本王不敢恭维,请恕本王先告辞了!”语毕,与那女子策马离去。
离歌的怒焰更加上涨了,萧元吉究竟想要利用自己试探什么?如果真想要试探,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潇王愤怒的眸子,离歌忽然间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