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张泽天不停地忙碌中流逝。很快,又一个国庆节到了,他们又可以趁国庆长假好好地休息几天了。他们和往常一样打羽毛球、打乒乓球、跳绳,晚上看看电视、或者看看书之类,到晚上十点左右,他们就上床睡觉,一直睡到很晚才懒懒地起床。
这天晚上,张泽天和任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了一会儿电视后,任月起身去上厕所,上完厕所后当她冲厕所时,发现便槽里有一些血块,她心里一紧,赶紧跑到客厅把这件事告诉了张泽天,张泽天赶紧跑到厕所去看,果然有一些血块在便槽里。他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他马上安慰任月不要紧张,可能是例假,任月掐指一算,还正是例假时间,不过比以前往后推迟了几天。张泽天便安慰任月说可能是刚开学工作有些紧张,有几天的误差也不必担心。任月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刚到西平学院时,她就对学校的环境有些不适应,那段时间例假就没有规律,过了半学期后,例假又恢复正常了。想到这里,任月放心了,和张泽天一起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第二天,他们还是在校园里打羽毛球,打了一阵羽毛球之后,又开始跳绳,快到中午时,他们一起回家做饭,吃完中午饭后,他们美美地睡了个午觉,下午起床时,任月觉得有些累了,所以下午就没有出去锻炼。
当天晚上,任月觉得血块比昨天要多了一些,张泽天开始担心了起来,便决定明天进城到妇科医院检查一下。到半夜时,血块更多了,任月开始害怕了起来,张泽天也非常担心。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张泽天赶紧起床到厨房做早餐,早餐做好后,来到卧室,轻轻地扶起任月,帮她穿好衣服,来到客厅,吃过早餐,出了屋子,来到学校门口处等车,由于是郊区,平时来往的公交车很少,到节假日时,有很大一部分学生回家了,来往的公交车更少了,出租车比公交车还要少一些。张泽天和任月忧心仲仲地站在校门口等车,可是等了好长时间,连车的影子也没有看见。张泽天开始焦虑起来,又过了好久,总算来了一辆出租车,前边已经坐有人,后排正好空着,张泽天和任月急忙双手乱舞,司机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张泽天把任月扶上来,自己赶紧钻了进去。
妇幼保健院很快就到了,张泽天把任月扶下车,又扶着任月来到候诊大厅挂号,挂完号之后,他又扶着任月来到妇科做检查。妇科设在门诊大楼的三楼,当两人小心翼翼地来三楼时,三楼的大厅里黑压压地挤满了人,都是来看妇科的,原来候诊大厅里的人不多是因为这些病人早已经到了医院。这么多人那要轮到什么时候才能看病啊!
张泽天的心情烦躁了起来,他扶着任月在角落里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双眼死死地盯着妇科诊室的显示屏。时间一分一移地过去,电子显示屏上鲜红色的数字一动不动。张泽天非常烦躁,他站起身来,在走廊上不停地走动、跺脚,他不敢再看那个显示屏,只是不停地走动、跺脚。任月已经上了好几次厕所了,每次血块都是越来越多。任月的身体有些虚弱了,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脸色变得很苍白。
快到下班的时候,好不容易轮到任月了,任月吃力地扶着墙壁,慢慢地走进了诊室,张泽天在外面紧张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任月就出来了,张泽天赶紧迎上前去,急忙问道:“什么情况?医生怎么说?”
任月的表情有些古怪,她在座位上慢慢地坐了下来,说道:“医生说怀孕了”。
“怀孕了?”张泽天猛地惊喜了起来。
“……可是,由于我们不知道已经怀孕了,没有注意到,还打球、跳绳,所以有可能导致流产。”任月担忧地说道。
“流产?医生有没有开药?”张泽天急切地问道。
“医生只开了一些针药,每天打一支,连续打一个星期。不过最关键的是卧床休息。”
“喔!还是能保住的嘛。怀孕多长时间了?”张泽天松了口气,问道。
“一个多月,还没有长成胎儿,只是个孕囊,到两个月的时候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算保住了。”
张泽天扶起任月,慢慢地走下楼来,他让任月在椅子上坐好,自己来到收费处交费,然后领药,再扶起任月,慢慢地来到注射室打针,打完针后,他把剩下的六支针药带在身上,扶着任月又慢慢地走出了医院。
回到家里后,张泽天立即把任月扶上床静卧休息。自己来到厨房,先把米饭煮上,又下楼来到菜市场买菜,买菜回来后,再先将今天早上吃早餐的碗洗了,再洗菜做菜,做好饭菜后,再端到卧室,扶起任月吃饭。
第二天吃完早餐后,任月给图书馆的领导打电话请了假,又说明了情况。随后,张泽天又扶着任月来到学校的小诊所里打针,打完针后,又回家卧床休息,自己又开始忙着买菜做饭。张泽天就这么紧张又兴奋地一边忙于家务,一边照顾任月。
半个多月过去了。半个月来,除了外出打针和上厕所外,绝大多数时间任月都是在床上休息,或是躺在沙发上看看电视,流血的症状已经消除,张泽天和任月总算松了一口气,再过两天就到两个月了,过了这两天,孩子就一定保住了。
这天晚上,张泽天睡得正香,突然听见任月在叫他,而且声音很急切。他赶紧翻身起床,拉开灯一看,任月不在床上,他心里一紧,赶紧走出卧室,发现厕所里正亮着灯,他走进厕所一看,只见厕所里满地是血,任月正蹲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下身还不时地向外流出血块。张泽天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他茫然不知所措,只能无助地看着任月蹲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过了一阵后,任月停止了呻吟,好象也没有血块流出了。张泽天把任月扶到床上,安顿好之后,又来到厕所,清扫那些污血,他突然发现污血里有一个象鱼泡一样的东西,他心里猛然一惊;莫非这个鱼泡状的东西就是孕囊?孩子没有保住?他的脑子一阵恍惚,差点摔倒在厕所里。但是为了不让任月担心他没有将这个发现告诉给她。
第二天,他们早早地来到妇幼保健院,医生给任月做了B超,结果显示,孕囊没有了!得知这个结果后,任月和张泽天不禁伤心了起来,这个可爱的小生命在母亲的身体仅存活了五十八天就不幸夭折了。
回到家里,他俩的心情都不好,但是为了安慰任月,张泽天只能强作欢颜。从那天起,张泽天一边忙于上课,一边照顾流产的任月。他总是忙碌地奔波于教学楼和菜市场,菜市场和家里。
半个月过后,任月又开始上班了,在同事们的开导下,她慢慢地从流产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们又象以前一样生活着,这对年轻的夫妻在失去自己的骨肉后又象以前那样生活着,他们没有抱怨,没有自责,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快乐地生活着。他们照样利用周末和其它的空余时间打羽毛球、打乒乓球、跳绳,生活很快就步入了正轨,笑容又重新回到了他们的脸上。在这所租来的简陋的房间里,时时充满着欢笑声,这对年轻的夫妻又开始了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