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张泽天和往常一样在家里吃完早餐后再到学校上课,第一节下课后,他到办公室倒水,正好碰到扁主任找他。于是,他便和扁主任一起来到了主任办公室,一进到主任办公室他发现辛曰秀优博士也在那里,张泽天很礼貌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后便找个凳子坐下,扁主任也坐了下来,习惯性地点上一支烟,喝了口水后,说道:“张老师的精力很好啊,一天到晚都是活蹦乱跳的。”张泽天不知道扁主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没有回答,只好微笑着点点头。
扁主任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我们系上增加了一个项目,就是和我们学院的成教部合作,在我们经管系搞自考本科的培训,即是说,现在正在经管系读书的本、专科学生都可以报名参加这个自考本科的培训,只要在毕业前考完所要求的科目并取得及格后,就会发放一个自考的本科文凭。加上毕业时本身专业所拿到的文凭,这样,参加自考本科培训的学生就多一个本科文凭,找工作的时候就多了一份胜算。”
“确实是件好事,应该动员这些学业生尽量参加这个自考本科的培训。”张泽天觉得这种考试对学生来讲是条出路,于是就说出了这句话。
“看来研究生的悟性就是要高一些,刚一说完就明白了。”辛曰秀优博士笑眯眯地说道。
扁主任连吸了几口烟后又继续说道:“当然,并不是说这个文凭是免费送的,凡报名参加自考本科培训的学生每年需要交一千四百元的学费,一共交两年,也就是二千八百元,书费和报名费另算。有一个优势就是,我们这种在校本科生的自考培训称之为衔接班,衔接班有个好处就是自考时所有的英语、数学、政治类科目不考。这样一来,本来应该考十四门的课程,就减少为八门,大大地缩短了考试的周期,而且,自考最难的科目也就是英语和数学,把这两门取消就意味着考试的及格率会大大地提高。”
“那倒也是。”张泽天点头称赞道。
“昨天系上开了个会,主要是我和其他几位领导,还有教学秘书和教研究室主任也参加了这个会,大家一致推荐由你来负责这个工作。”扁主任停顿了一下,继续抽烟。
“由我来负责?我可从来没有干过这种工作,我肯定干不下来。”张泽天感到非常疑惑,系上那么多老师更适合做这个工作,比如教学秘书黄老师,教研室主任熊老师等。为什么扁主任会让自己来干这个工作,他实在是搞不明白。
“我们都没有做过这个工作,大家都不会,你可以边干边学嘛,要充分相信自己的能力,前期工作我们会提供相应的支持。我们系现在先招一个会计专业,以会计作为自考本科的试点,以后还会招其它更多的专业。在资金分配上面,我们和成教部是八二开,即所收取的学费总额的百分之八十归我们系所有,百分二十归成教部所有。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有两件:第一,这两天内你到成教部找文老师,具体谈谈这个自考本科的相关细节,注意做好记录;第二,在每个班做相应的宣传,尽量多招学生,为了避免学生拖欠费用的情况出现,在报名的时候就把学费收齐。这件事情有些辛苦,我们系上也会考虑给你相应的补助,具体的补助办法视招生规模而定。”扁主任说完后,把手指缝里的烟屁股丢在烟灰缸里,又点上一支烟继续抽了起来。
听了扁主任所讲的话,张泽天的情绪有些激动,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做一些有挑战性的工作,他稍微考虑了一下后,说道:“既然领导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试一试,反正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希望领导能多给我支持。”
当天下午,张泽天就来到成教部找到了文老师,落实了自考本科的相关细节,并从成教部带回了一大摞宣传材料。第二天,他就在每个班进行了宣传,学生们听得热血沸腾,跃跃欲试。张泽天强调这种自考本科是个人的自愿行为,希望大家考虑清楚后再报名。
几天后,陆陆续续地有一些学生来报名了,但交费的却不多,为了更好地动员更多的学生参加自考本科,张泽天并没有一开始就催交学费。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订购自考教材,在订购自考教材前,必须确定参加自考本科培训的最终名单,因此,张泽天只好向报名的学生催交学费,由于时间紧迫,很多学生交不出学费来,最终只有十六位学生参加了自考本科的培训。人虽然是少了点,但他坚信在下一期的招生中人数一定会增加。
张泽天又在其他部门请来了专业的会计老师对这十六位学生进行上课培训,为了不影响学生正常的上课秩序,他把自考本科的培训课安排在周末进行,每次上培训课的时候,他都会到场给学生打考勤,监督学生的上课纪律。
自考培训在张泽天的忙碌奔波中结束了,随即,这些培训的学生参加了由省统一组织进行的自考考试,成绩要到下学期才会公布。张泽天总算松了一口气,有机会喘息一下了。
就在自学考试结束的那天晚上,张泽天和任月吃过晚饭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任月对张泽天说:“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情这么严肃?说吧。”
“西平学院教务处想把我调到他们部门去工作。”
“……你是说你要被调到教务处去工作了?谁告诉你的?”
“教务处的处长贾老师前几天专门找我谈这个事情,前几天你很忙,我就没有告诉你。”
“那贾老师为什么要你而不是要别人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贾老师只是告诉我说教务处工作太忙,很缺人手,希望我能过去。”
“教务处的工作很忙?以前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搞教学的,和搞行政的接触不多,当然不清楚了。”
“既然这样,你自己的意见呢?”
“我还是想去教务处。我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
“我觉得去教务处当然可以,只是现在时机不好。在图书馆,由于人员冗杂,你们一周只不过上三天班,有时一周只上两天班,空闲时间多,好养身体,对明年的怀孕有好处,以后生了孩子,你也方便照顾。到教务处去,工作太累,而且还会经常向院领导汇报工作以及帮他们整理资料、做做课题之类,面对的都是领导,工作时必须处处小心,如果这样的话,明年怀孕的时候恐怕不太方便。”由于流过一次产,张泽天害怕会有第二次,所以他认为图书馆轻闲的工作很适合任月目前的身体状况。
“那么多搞行政工作的老师还不是照样把小孩生下来了?还不是照样把孩子喂大了?我就不信我比别人差了很多。”任月完全不同意张泽天的看法。
“别人的情况不一样,我们的情况不一样,这种比较没有意义。”
“什么没有意义?在图书馆,每天就是打打卡片,有时借借书,再忙的时候也就做几本编目,我觉得这才叫没意义。”
“那叫工作性质不同,不能称之为没有意义,任何社会总是需要一些闲人的嘛。只要是工作,它们都一样的有意义。我并不是阻止你去教务处工作,只是目前的条件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