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宫中最暖的地方怕是贤贵妃与淑妃那了,一进宫就听说皇上连着翻了十日淑妃的牌子,打今日起后十日只去贤贵妃宫中,宫中宴席歌舞安排全交给霄王打理,这还真是看不明白了,最得宠的两位娘娘连带着得宠的两位殿下,还得了?
前几日太子殿下与齐王在延英殿内不和,皇上已经很不爽了,昨日深夜又去淑妃娘娘宫中找皇上,也惊动了皇后娘娘,太子再次拒婚,还说明日要盛太傅到太子殿,把他女儿盛云云给领回家,皇上龙颜大怒,差点用砚盒砸向太子,皇后与淑妃上前阻拦,淑妃的手臂因护着太子,被那砚盒砸伤,皇上一见砸中的是淑妃,更是怒气冲天,责骂太子混沌不开,一点太子的样子也没有,御林军在他管辖之下日渐松散,召来总统领张铎一番怒斥,他之前为太子心切与齐王管辖的神策军大将军多有冲撞,皇上本就听到风声另又有太子袒护的缘故,被皇上官扁灵州。皇上收回了太子的管辖权,四子允陵王暂领禁军,着吏部速拟禁军统领人选报呈圣上。
宁溪站在东暖阁的石阶上,望着那还未开放的腊梅树枝,允舜来给皇后请安,听侍女们说宁安郡主刚伺候皇后服下药睡了,才出了寝殿寻宁溪来。
宁溪见允舜一身朝服过来,想是早朝刚散去,他倒是清闲得很。
“皇兄把父皇气的不轻,连带着母后与母妃也一起受累,真是有够乱的。”他一下朝便去母妃那,还好只是皮肉之伤。
宁溪淡淡一笑:“太子始终是太子,不会动摇皇上的决心。皇上早朝又发脾气了?”
“父皇面上脾气倒没发,只是那早朝气氛实在是让人不舒坦,太子没上朝。听二哥说是父皇罚他今日在太子殿思过。”皇兄也不知是发什么神经,圣旨都下了不好好准备大婚,竟然还闹这么一出,御林军的统领也是不知分寸。
“竟有这么严重?早朝都不让太子上了,可见皇上是真生气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你最近在父皇面前可得掂量着点。”父皇当然知道太子不愿娶盛云云的原由是因为宁溪。
宁溪看着偌大的颜清宫,想着宫外还有宫,这殿宇重重的皇宫中,情字是最骇人的情绪,无处可躲,像枷锁一样捆绑着禁宫中的这些女人们,可那一个男人似水也似火般,远不得近不能。
想起太子殿下平日里温柔儒雅,不禁深深无奈,为何这样的一个好人要执着于她呢?他们之间没有缘何来分。
“太子若能像以往一样将来天下就是他的,却不知他何时也这么狭隘了。”
允舜刚要说什么来着,就见他的侍卫远远小跑过来,允舜皱着眉,问道:“什么事在宫中如此慌张?”
侍卫附身施礼,道:“四殿下动手整治御林军了,内廷校场那边现在正热闹着。”
允舜知道这些宫外将士一向看不惯禁军,仗着是皇家禁军的那份嘚瑟样,私下里不知道多少案子,笑骂道:“幸灾乐祸,怎么回事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