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西堤,南苑白日里悠闲的鸟儿,此刻也都回巢了。晏允陵坐在文松水阁里翻看着司马宏给他拟的人员目录,若真是长此下去,必定是要去那广阔的北疆,漠北之地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拿下?北匈国,月氏,乌孙这三国若是联合,那我中原皇朝岂不是要亡?消灭了乌孙可以威慑月氏和匈奴,匈奴与月氏有着深刻仇恨,两方要合作怕是不容易,目前看只有消灭的乌孙这个和事老,才能一一瓦解匈奴与月氏,如果有可能希望匈奴能灭掉月氏,这样我宴氏皇朝才能一心一意的对付匈奴了。
“王爷。”司马宏从麒麟阁过来。
“何事?”
“方才从石芳楼听到了一点小秘密。”
晏允陵淡笑道:“什么小秘密?”这个司马宏似乎天天在给他惊喜,宁溪真是为他找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听太子的近身侍卫黄岩说,今日在延英殿齐王与太子殿下,当着皇上与大臣的面吵了起来?”
“此事我在场。”声音瞬间冷了下来,皇兄与允齐这是不明智的举动,父皇心中一定会生芥蒂。
“可还有一事王爷恐怕不知?”寻了地方坐下。
“何事?”难道是两方的人有所动静?
“太子为了此事非常的气愤,正秘密和曹大人商量,准备呈报给皇上要加紧与月氏同好的奏本,想通过和亲的形式。不过此事可以稍微像齐王泄露一点,齐王必定不会让太子的这个计划得逞。”虽说太子是四殿下的亲哥哥,可是关于朝政边疆大事,殿下应该不会偏袒谁,况且殿下一向公私分明。
“若是真的要和亲,还不如与匈奴或是乌孙和亲来得有效。”皇兄只顾眼前与允齐的赌气,却根本没有考虑过漠北现在的局势。
“只是,若太子私下就得到了皇上的准奏,就算是殿下您也未必反对有效。”
晏允陵起身,走到案边轻敲着精致的砚盒,视线越过司马宏望向窗外的一轮明月。
司马宏见状,又道:“不过小人要告诉殿下的并非这件事。”
依旧没有收回眼神,“还有什么事情?”
“这次匈奴与月氏这一战,匈奴能赢,是因为一名猛将。”
“是谁?”他终于收回远望的眼神,看向司马宏。
“就是匈奴国王上的堂弟,淳于杜维侯爷,整个匈奴一半的兵力都是他掌管,听说他也有一支与殿下一样的精兵铁骑,叫杜维军,此人在匈奴可说是神一样的人,民众都称之为战神。”
“哦!原来是他,此人他听说过,只是从未谋过面,如果新王不登基,我想他是不会轻易现身的。”
“王爷认识。”
“对,只是没有见过面,声明倒是听过不少。”若是这个人能成为友军该多好。
“殿下可要留心此人。”
“这是自然。”
“那司马宏告退了。”
晏允陵点头,待司马宏走后,唤来方莫,命他将文松水阁整理好,自己要去见山堂练会身子。
宁溪奉旨到颜清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说多日没见甚是想念,硬是让宁溪住个一月再回相府,宁溪倒是愿意,在相府待久了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偏她又不是姐姐涟珍那种描眉绣花的个性。
初冬的宫中已没有之前的热闹了,颜清宫更是清静之地,琴妃那更是静得叫人不安。内侍宫娥低头垂目匆匆来去,似乎生怕皇后的病症与琴妃的身子不好,而惹祸上身一般,人人都噤声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