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祖母,祖母千岁!”
“拜见国后,国后娘娘千岁。”
小夭吃过了行礼的教训,这回学乖了。
“平身吧。”国后年过五十,但保养的极好,肌肤红润有光泽,如同三十岁左右的美丽贵妇人。
“见过罄公子,见过政小公子!”公主和郡主们个个貌美如花,知书达理,气质高贵。他们抬头见到琹国的公子时,眼眸里尽是惊喜,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美男子,琹国这方水土养人,王宫更是养美人,均是位高权重的翩翩美公子。
参来见去的礼数,小夭拧紧秀眉,内心不免烦躁起来。
“政儿,祖母快六年不见你了,快过来来祖母仔细瞧瞧。”国后高兴地招呼琹胤政过去,其实,琹罄才是她亲生儿子,琹梓楚不过是个荣宠一时的姬妾所生。当然,长幼有序不可乱,琹梓好歹是长子,如今琹胤政是王长孙,况且小小年纪帮助君上打下近两倍的江山,功高传世,她自然做戏也要做足。
“是。”琹胤政应声,随即来到国后和各位公主和郡主身边。
本来,偌大的御花园热闹非凡,无人注意到小夭的存在。琹胤政一移动,此刻的她成了众矢之的,聚焦所有人的目光。她耳环在御书房掉了半边,撞上琹罄被他取走一支发钗,青丝滑落几缕,而且,衣服在那叔侄二人拉扯中歪曲邹巴,甚至还有些春光外泄。
殊不知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个荡妇,像极了妃妾与宫女与侍卫偷情,而当场被抓了个正着的狼狈模样!
“哪来的不知廉耻的荡妇,来人,打杀了这败坏风气的女人!”国后的心思俨然不在与孙儿叙旧上,目光如虎,恨不得吃了眼前的女人。
“祖母息怒,这是孙儿的未过门妻子小夭。”琹胤政一边求情,一边思索着赶快离开这后宫的是非之地,“若无重要之事,孙儿和孙媳告退。”
“母后,你可是后宫之主,孙媳妇在后宫这般模样,传出去可不说您治理后宫不力?”琹罄挑眉。
“罄儿所说,言之有理,小夭,你可有辩解?”国后盯着小夭,语气严厉。
“我,我不小心绊到御书房的门槛,耳环飞了出去。出门后,我迷路了,撞到十三公子,他拿走我的发钗……”小夭正要一五一十说话,中途却被琹罄打断。
“笑话,你可没有撞到本公子,我一进这御花园,便看见一侍卫衣衫不整离去……”琹罄弯腰低头,似乎在寻找在花丛寻找什么,“找到了,发钗在这儿!”
所有的女人含着说不清的目光,有惊讶,有戏谑,更有嗤之以鼻……似乎她荡妇一事成真,稳稳当当地接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政哥哥,你可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元歆小表妹一脸鄙夷,俏脸对着小夭扬起。
“明明不是这样,你们宫里人真能歪曲事实。”小夭不满,为自己辩驳道。
琹罄摊开折扇,桃花眼眯起:“做事说话要真凭实据!”
“祖母,十三叔,小夭不会做那种事,我相信她。”琹胤政走回来,站到小夭的身旁,他眉宇微蹙,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低沉道,“今日就此作罢,我们回府了。”
“政侄儿,后宫不比长公子府,事情未查清楚,岂是你可随意离开?”琹罄似乎跟他们有仇,像一头饿狼紧紧咬着不放人。琹梓楚暴病身亡,正合他意,可又半路杀出个琹胤政,一个失宠的质子,明明传言已死在晏军手中。多年后,竟然披着万千荣耀回国,那么他的君王梦岂不是再不可及!
“十三叔认定小夭与人有染,可我当时却见你与她拉扯,此话怎讲?”琹胤政怒火中烧,但未浮现在面容上。
“原来是你,是你与她在花丛中拉拉扯扯,那侍卫与你背影相似,莫不是本公子花了眼……”琹罄噙着一抹阴柔的笑意,猎物入了圈套了。
“政儿,此事可是真的?你们太不成体统了!”国后顺着儿子的推理,一口咬定此事。
狐狸尾巴终于露了!琹胤政心里暗自苦笑,这母子属狼和狈,狼狈为奸,为非作歹。
他们故意当着各国公主、郡主、侍女的面,最好若是传出去,尽管损害琹国的名声,但是各国就会将联姻的对象分散,而不只是花落琹胤政一家,防止其势力日益蓬勃,在他没在琹国形成一定气候,先撼动盟国这条根基。
“政儿哥哥,怎么办?”清晨入宫,如今已经是艳阳高照,小夭一手附在肚子上,一手那手绢擦汗。初来乍到,她已然感受到其中的尔虞我诈,汗流浃背,不只是太阳炎热,还是被这些人咄咄逼人……
“没事,我们回家。”琹胤政担心小夭的身体吃不消,比起她和腹中孩儿,他的名誉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是他们二人在御花园恩爱算了,“荡妇淫夫”倒也绝配。
辞退之礼也作罢了,琹胤政扶着小夭径自离开,留给众人两道亲密的背影。
“本宫累了,大家都散了吧。”国后目送那二人离开,眼神暗藏着小胜一场的欣喜,但也有对琹胤政胆大妄为的愤怒。
“是,恭送国后娘娘!”各路人马行礼,准备离开。
琹罄扶着国后,撒娇中还带着哀怨:“母后,你看琹胤政没大没小,不知羞耻……”
国后突然停下脚步,素白的手指用力戳了琹罄的额头,宠溺中带着责怪:“你呀,二十好几的人了,有你政侄儿一半的能力和魄力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