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阳的朋友。”陆祖端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又想起了另一个女人:当她选择离开时,也是这样的决绝,这样的坚毅,不论他说什么,眼泪都没有流下一滴——真是太像了!
“女孩挺漂亮!”顾紫茹赞美说,“不过……”
“不过就是比你当年还差点!”顾紫茹拦在头里,插了一句,“妈,这些话你都说了八百回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要这样说?”顾水燕不服气的说,“我今天又没打算说这句话的。我是想说‘不过人太冷了’。你看看她,动不动摆了一副臭架子来,好像人家欠她八百吊钱似的!是吧,祖端,你欠她钱吗?看她那样子——祖端!你在想什么?”顾水燕抬头看陆祖端的时候,才发现他还望着门口,痴痴的想着什么。
“祖端!”顾水燕捅了他一下,陆祖端这才反应过来,“哦,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看到漂亮女人就是这样子!你这辈子改不了的!哼,不过,别的女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个可不是你的!这是你儿媳妇!想也不用想!小心文阳会剥了你的皮!”顾水燕口无遮拦。
“妈,你在胡说什么!”顾紫茹狠狠的剜了顾水燕一眼,不明白这个已经五十多岁的女人,还在争什么风,吃什么醋?当然,这一点她是不明白的:女人自古以来,争强好胜的伎俩,是全用在争男人身上的——陆祖端好风流,顾水燕自然处处争风吃醋。仇杰个性弱,对她事事从命,眼里不能放下第二个,她自然没什么好争的,也就体会不到顾水燕的苦处。
虽然如此,想起以前的许多事来,顾紫茹还是心生疑窦:父亲跟含韵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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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含韵走了。
某一个早晨,当大家都醒过来的时候,才惊觉到:陈含韵已不知何时悄悄的走掉了。
顾水燕到底反应灵敏:“她一定是去找文阳去了!”
“唉——这孩子,真是倔!”陆祖端无可奈何的说,“想不到她对文阳这样的痴情,这样的专一!也真是难为她了!”
“怪不道每次跟文阳提起这件事情来,不管是哪个女孩子,文阳就是不依!原来他的心早已在这里了!”顾水燕转头对陆祖端说,“是不是你反对他们?”
“没有啊。”陆祖端满脸的委屈:到现在为止,他根本不了解陈含韵,相反的,陈含韵反而处处跟他有仇似的,文阳也从来没提起过这件事来,还是上次在这里见到的——怎么可能反对呢?根本反对的机会都没有!两个人对他这个老人家,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哪有人问他的意见了?
“你既然没有反对,他们两个怎么搞得?前一段时间,文阳在我那里,天天跟丢了魂似的!一天到晚的喝闷酒,问他什么也不说!紫茹还整天的哄着他,就是不开口!只会看一张女孩的照片发呆!”
“谁知道,这年轻人的事情——我们都老了,弄不明白了!”
“伯父好!伯母好!”仇杰适时的出现在两位老人家面前,恭恭敬敬的问候。
“哦,是仇杰来了,快,快坐!”顾水燕热情的说。她满喜欢仇杰这孩子——虽说出身富家,但从不骄横,总是有礼有节的,十分乖巧。
“伯母,这是我妈送给您的香水,正宗的法国香水——我妈妈刚从法国旅游回来。”仇杰替顾水燕打开礼盒,顾水燕转开瓶盖,放在鼻子里闻了闻:“好!好!果然是正宗的法国货——香味清而幽,不似国内的产品,只注重香气,时间稍长,就感觉到刺鼻。”
然后,她又倒出一些来,洒在自己身上,脸上笑的开了花:“嗯,不错,不错,果然神清气爽!”说完,她拍了拍仇杰,“小伙子,不错!不错!”——不知道是在赞仇杰不错呢,还是在赞香水不错。
仇杰嘿嘿笑着,歪头去看顾紫茹——顾紫茹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似的,坐在那里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视。
倒是胖妹跑了过去嗅了嗅:“啊,真的好香啊!”
“胖妹啊。”顾水燕嘴巴呶了呶顾紫茹,“不是阿姨笑话你啊——你真的该减胖了!不然的话,就是嫁得出去,也没有好男人追啊。”
“妈!”顾紫茹叫道,“又在那里胡说八道!”顾紫茹知道胖妹订亲宴被人拆台,怕她脸上不好看。